第417章 殺心是一種很難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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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琴師彈奏了好幾首曲子。雖然他覺得演奏得很是完美,可是陶巔卻聽出了裏麵氣息的紊亂。
這氣息都亂了,那還如何讓人繼續修養?
想起琴師得到金錠時,自己瞥見的他那個激動樣子。頓時陶巔就哀歎了起來:“果然啊,財帛動人心。這麽穩的一個琴師一見金子,都變了性了。”
“讓你手賤,你等他彈完了再賞啊。可惜了了,這裏好像隻有這麽一個好琴師。也不知道其他酒樓裏有沒有更好的了。”
“有的屁的有?戰亂之際,城還被圍了這麽久。其他好的可能都作了鬼了。
哎~~~~~罷了。不聽了。起來出去巡視一圈去。”陶巔略有些掃興地站了起來。轉手又在桌案上丟下一個10兩的銀錠,轉身就出去了。
他的身後隻留下了一個有些落寞的琴師。琴師也知道自己這是被金子給刺激了,才沒定下心神來地讓將軍滿意。果然修養不夠就是不夠。哎~~~~
陶巔整理了一下 身上的戰甲,帶著陶巔就開始順著街道走了起來。
現在大街上到處都能看到陶巔手下的兵將。沿街的酒肆茶坊裏倒是沒有什麽異常的,可是在巡視到了一家賭坊的時候,陶巔就開始皺起了眉頭來。
那賭坊裏正在吆五喝六地嗷嗷亂叫。
陶巔聽這架勢就是有自己的人在裏麵。於是他用手中的佩刀挑開了賭場的門簾走了進去。
一旁向來強橫無比的賭場打手,一見陶巔甲胄在身的打扮,頓時就像受驚了鵪鶉似的,全都縮到了陶巔看不見的角落裏。
而陶巔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他剛帶著姚箏等人走進去,裏麵的人一下子就全都安靜了下來。
這一賭場的人,五行八作的,什麽樣的歪瓜裂棗都有。
而有一桌上,坐著的正是樂平王降軍裏的一個千夫長。他帶著兩個手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地看著對麵人手裏的骰子盅盂。
因為是背對著陶巔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陶巔已經走入了賭場。隻是看見所有人全都安靜下來地縮起了脖頸,他這才轉過頭來地一看。
雖然陶巔是逆光而立的,可是他那個鶴立雞群的絕美輪廓,一下子就讓這千夫長腿一軟地差點兒沒跪在了地上。他身後的那兩個跟班更是如此。
陶巔看了看四周,笑了笑道:“賭啊,怎麽就不賭了?嗬嗬,賭錢多沒意思,我現在就想看賭腦袋的。”
“將軍,小人知錯!小人知錯!”那千夫長嚇得渾身上下都抖成了個篩糠樣兒的。
“給我滾出去,我還真是忘了立個軍規不許賭博了。
話說,你們這一屋子的人,還真是很讓我眼饞。哎,看得到,殺不到啊,哈哈哈哈~~~”
他這變態的一笑,頓時讓屋裏的人嚇得更 不敢大喘氣了。雖然有人不知道陶巔是誰,可是這一點兒都不耽誤他們害怕。
那個千夫長磕頭如搗蒜以後,麻溜利索地就滾了出去。
陶巔也懶得多說一句話。轉身走出了賭場,留下一屋子過了許久都沒緩過來勁兒的人失魂落魄了一整天。
又順著大街小巷巡查了一圈,這回就沒有什麽異常出現了。
陶巔看著城中臉上都帶著笑的人,感覺自己殺不到人,總是心裏麵抓心撓肝地不自在。
說實在的,他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呆著。隻想帶著那張地圖,轉身奔向真正的北羯 所在區 去殺人。
“哎你穩當點兒,你再這樣就入魔了。”清靈看出了陶巔的不對勁兒,於是開口勸說道。
“不行,我現在就想殺人怎麽辦?還有,你不就希望我走火入魔嗎?”陶巔眼睛有些泛紅地道。
“你別說那種不著調的話,你不是還截獲了好多的牛羊呢嗎?你殺點兒牛羊平息平息;戾氣。”
“不行,我就是想殺人。這附近有沒有什麽敵人可以讓我殺的?”
“百裏之內是沒有了。不過看耿廉給的那張地圖,在150裏以外應該有個很大的北羯人聚集地。
北羯人原來是與 匈奴人不同的啊 ,耿廉不說我都不知道,以前還以為這倆遊牧民族是一夥的。
他 說羯人在古時候是被匈奴人俘獲而帶入中原的奴隸。現在一部分在塞外,而另一部分則入塞去了漢族的 居住區。
而後者已經與所在地的漢人有些融合了,並且已經開始學會修建房屋,從事耕織了。
就服飾和穿著打扮來說。羯族穿著和漢族差不多的絲綢棉麻,不過衣服樣式卻是偏西域的窄袖短衣。”
“所以才那麽難看的。”陶巔當啷地就插了一句 評語。
“哎~~~不搭理你了。和你正經說話你也不聽,你自己玩去吧。”清靈說完也就不再言語了。
可是陶巔也沒什麽辦法能平息自己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殺心。
最後,沒辦法他隻能采納清靈的建議,找了一些該宰殺的羊,一刀一個地捅了了事。
殺羊不像殺豬,殺豬從脖頸裏直接捅刀進去,而殺羊則隻需要割頸就可以了。羊這東西,實在是安靜的很,即使被殺也不會像豬那樣嚎叫,像牛那樣奮力反抗,它隻是老老實實地等著被殺,然後悶不做聲地疼得直蹬腿。
要不是它的肉太好吃了,陶巔才不忍心殺這種善良的動物。
對不起了羊羊,實在是沒辦法才對你動刀的。
真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殺完了羊以後,陶巔臉色十分的不好。他隻是甩了甩刀,吩咐人等羊死透了再動刀割頭扒皮。然後就又到處地閑逛了起來。
等到第二批兵將入城完畢以後,陶巔也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箭矢。
他讓自己的手下全部 退出岱陽城後,獨自帶著100匹馬,馱著耿廉那裏作出的箭矢,又從空間裏拿出來了幾千張張鐵竹材質的硬弩。這才告別耿廉出城回了 營地。
而回到營地的時候,天也已經黑了下去。
鬼知道這一夜陶巔是怎麽熬過去的。那強烈的殺心並沒有因為殺了羊而平息下去,而是無時無刻地不充斥在陶巔的腦海裏,不停地躁動。所以導致了陶巔吃飯 也吃不香 ,睡覺 也睡不著。好不容易在空間裏泡著溫泉,聽著啁啾鳥鳴睡了一覺。
等從空間裏出來了以後,時間才過了十幾分鍾,而外麵還是一片的漆黑。
閑著沒事兒幹,他便開始挎著雙刀地四處巡視。
地麵上滿布著密密麻麻的半透明營帳。今天這些兵將可算是吃飽喝足了。
在城裏雖然找不到女人,可還是有好酒好菜可以隨意吃喝的。
一群把腦袋 別在褲腰帶裏的人,最是不在乎揮霍二字。如果有命活著,錢就是有用的東西,而如果沒命活著,那錢就是給別人攢的。
所以但凡好點兒的酒樓酒館裏,今天都是人頭攢動,人滿為患。
自從被攻城以來,這是第一次生意好成了這樣。
那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大呼小叫的聲音不絕於耳。
後廚炒菜師傅因為要炒太多的菜,所以大勺都虎虎生風地掄冒煙了,如果明天再這樣,估計師傅的胳膊都要掄脫臼了。
而跑堂的小二一整天都沒什麽時間上茅房。這邊喊完那邊喊,慢一點兒就要被人喝罵,端菜端的胳膊都快累廢了,樓上樓下跑得腿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倒是那些燒餅包子鋪裏的老板們全都毫無壓力的喜笑顏開。因為飯館酒樓裏的主食不夠,就來他們那裏進貨。這群兵將,不但吃,還打包了許許多多的主食,尤其是耐存放耐餓的餅子和炒米炒麵。
因為陶巔從來不虧待他們,他們也就更不會虧待自己。
而陶巔也確實是很寵著他們,這座城中的酒不好喝,他就掩人耳目地裝作從別處收了一批低度的米酒一人發了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