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這位夫人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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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巔見狀一梗脖子:“哎呀呀呀呀,這可是我從自己嘴裏摳出來送給蒙將軍的糧啊!蒙將軍這樣做,豈不是要傷了本侯爺那顆脆弱的小心髒?
”
“咳咳!那個,程風啊,程侯爺~~~我知道您開心,您也收斂收斂,城裏的兄弟們都苦得很,對了,你不想見你哥哥們了?快隨我們一起入城吧?”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祁昭不想憋笑,可是又不得不憋。
“好勒!還是昭將軍說話好聽得像個鳥兒似的。走走走,蒙將軍,可千萬莫耍小孩子脾氣,咱們一起進城慶功去。
對了,我手下人一會兒要入城洗澡,渾身拚的都是血,這回可得好好歇歇了。
來~~走嗎~~您不一直都很想我嗎?看看我的臉,又帥了沒有?”陶巔生怕氣不死祁蒙地道。
祁蒙剛要開口,他又說道:“我送蒙將軍的三軍4000頭羊肉,4萬斤糧食,夠意思不?夠意思您就給我拍拍巴掌。我就喜歡看別人誇我。”
祁蒙在祁昭的小聲勸阻下,好不容易才沒發作起來。
於是,陶巔走在祁蒙前麵,帶著糧食與羊肉,一路上讓人對著城內街道集合起來的主營人馬道:“哈哈哈哈!風公子我又殺回來了!開不開心!高不高興?我給你們發4000頭羊的肉,4萬斤糧食,這回你們都餓不死了!全都給我歡呼起來!”
路旁的主營人馬早就知道陶巔現在是乘風侯,禦封二品大將軍了,所以本來是很恭敬地躬身施禮的,可是一聽到陶巔這麽叫嚷,頓時就抑製不住地全都嗷嗷大叫了起來。
太好了!是羊肉和糧食!我們有救了!太好了!城外叛軍全都被消滅了!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不但他們在歡呼,城內所有百姓們也在夾道歡呼,所有的建築物窗戶全都大敞四開,甚至好多商鋪和人家全都放起爆竹,敲鑼打鼓地歡慶了起來。
陶巔好像是狀元誇官似的,整整圍繞澹州城炫耀了一大圈。那華麗的血紅色戰甲,在硝煙痕跡與血汙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鐵血威風。
本來人就長得清秀英俊,光華耀眼,再加上官爵顯赫,這一誇官,頓時就將全城劫後餘生的百姓都給迷到忘了自己是誰了。
於是,澹州城裏,充滿了一浪大過一浪的聲嘶力竭的歡呼與崇拜之聲,占據製高點的樓上的姑娘嗓子都喊啞了地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繡囊全都向著陶巔的身上砸,陶巔斜眼一望時,竟然看見了一眾書生與公子哥也都在用香囊砸他。
我擦……尼瑪的這就……有點兒過分了。
然而正在他猶豫到底要不要結束誇官的時候,前方人群中一抹異樣的身影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在距離他將近1丈遠的前方人群中,一位戴著冪籬的青衣女子,身體窈窕欣長,在一眾各種形狀的百姓中,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在人群的推搡之下,她豐滿姣好的身形好似風中弱柳一般,搖曳之間卻顯出一種十分倔強的千嬌百媚。
她握著麵紗一角的指尖的指甲上泛著珍珠般光澤,腕間由銀絲纏綴的玉珠手串隨著她手腕的顫抖而輕輕做響。
低垂的冪籬下,隱約可見其美麗的眼眸正含著明顯的期待,直直地向著自己這邊望來。
當陶巔的目光掃過來時,她整個人都仿佛定格在了原地之上,就那樣癡癡地,忐忑又緊張望著陶巔。
整個人清新脫俗地宛若一株真正的白荷,在被微風推擁之際,卻還堅韌地綻放著自己的清幽恬美。
而她身側有兩名明顯是她護衛的男子,灰撲撲的衣衫上沾滿了塵土和隱約暗褐色的幹涸血跡,其手中拿著的纏有磨損布條的物件明顯就是一柄長刀。
他們將她保護在兩人之間,始終暗暗用力推開周圍的擁擠的百姓。其忠誠程度讓陶巔隻是目光一掃之間就產生了一絲敬佩。
這女子正在陶巔的娘親——陶盈。
自從那日陶巔從流放之地帶走其外公一家人後,陶巔的大舅舅就偷著放出去了自己與小妹之間聯係的專用信鴿。
這隻信鴿飛過崇山峻嶺,不負重望地將陶家人與陶巔相認的消息帶給了還在錦王府後院一處逼仄小院裏蝸居的陶盈。
陶盈雖然沒有被主母每天打罵,可卻也是天天處於冷宮中的一種狀態。主母鐵了心地想報以往錦王的寵妾滅妻之仇,所以對陶盈與錦王都是實打實的不友好。
而陶家被主母一家人捅了刀子,致使流放一事發生後,陶盈的處境就更加的每況愈下。
也就是錦王府附近有陶家的一個遠親,打通後門的門子,不時地接濟她一些錢糧,這才讓她在錦王府 中沒有被活活地餓成人幹。
這一日,陶盈正坐在斑駁古舊的梳妝台前,對著不太亮的銅鏡發呆,手中的梳子梳在一縷青絲上,卻許久都忘了接著向下梳。
突然,院中響起了撲啦啦信鴿扇動翅膀的聲音。陶盈一驚,趕快打開窗戶放進來了那隻總是光顧她這裏的信鴿。
解下信鴿腿上的信,她一邊拆信一邊在心中琢磨,這回要當掉自己的什麽首飾來給陶家救濟。結果展開信以後,她整個人就呆在了原地之上。
過了許久許久,她一把將信捂在胸口上,無聲且抑製不住地喜極而泣。
信中大哥說,她曾經留在齊國程家的那個男孩,現在竟然長成了帶軍消滅了幾十萬匈奴與羯人的威武將軍。
這孩子不但武力超群,而且財力極其的雄厚,他答應要帶陶家人潛去齊國,讓他們全都過上好日子。為此,他也極力地勸說小妹盡早脫離開那地獄一般的錦王府,一起來齊國,一家人團聚共享天倫之樂。
為了讓她路上安全,大哥提供了他培養的兩個留在京中死士的秘密住所,隻要陶盈找到他們,他們定可護著陶盈順利到達齊國。
陶盈看完這封信,焦急地在屋中轉了幾圈,最終下定決心,隨便換上一身衣裳,便直直出門地去找那個與她爭鬥了數年的主母。
之所以這主母如此的搓磨她,就是因為她陶家已經失勢,主母多次要求她自請下堂,而她怕自己出去無依無靠,即使是偏居一隅,待遇頗差,也是死活都不想脫離錦王府。
這回好了,自己就如了她的心願。那主母的母家在新皇繼位後又一度的風光無兩。如果不是自己百般地討好錦王,那她早就替夫休了她幾百次了。
帶著對未來的恐懼與忐忑,陶盈走到了清新雅致的主母別院裏。下人通稟一聲以後,過了許久,她這才跪在了主母的麵前。
那主母風姿綽約,儀態萬方。看到陶盈跪在自己的麵前,不急不忙地逗弄著桌案旁的鸚鵡。等陶盈幾乎跪不住的時候,她這才帶著輕蔑地問道:“怎麽?這次又是哪個嬤嬤克扣你月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