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臉更紅了，揮手給了他小腹一拳，“你就是在找借口……。”張玉龍“哦”了一聲，彎腰捂住小腹，“你是不是得不到，就要親手毀了他……？”
    到了一樓，倆人走出電梯。"一會上車，去渤海銀行。"張玉龍的聲音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冷靜，何靜點頭答應，一起向門外走去。
    …………。
    渤海銀行丹江支行的貴賓室裏，劉鵬正在調試投影儀。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嶄新的西裝，領帶上的金色領帶夾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貴賓室裏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真皮沙發散發著新家具特有的氣味。
    "各位請看，"激光筆的紅點在地圖上移動，投影儀發出的光線在昏暗的房間裏形成一道光柱，"這三塊地皮都位於規劃中的地鐵沿線，升值空間巨大。"
    台下坐著五位潛在投資人，其中三位是本地知名企業的老板，另外兩位則是從省城趕來的投資代表。他們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精致的茶點和水果，但幾乎沒人動過。
    "根據我們的測算，"劉鵬切換幻燈片，投影儀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債務重組完成後，這些地塊的估值至少翻三倍。玉龍集團已經和丹江國資委達成共識，將優先開發這些地塊。"
    一位投資人舉手提問，手上的金表在燈光下反射出光芒："劉經理，這三家房企的負債率都超過200，破產清算的話..."
    "所以才叫"戰略性收購"。"劉鵬露出自信的微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周書記親自過問了這個項目，市裏會給予最大力度的政策支持。"他特意強調了"周書記"三個字。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張玉龍帶著杜娟走了進來。投資人們紛紛起身，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張玉龍與他們一一握手，在經過第三位投資人時，他的目光微微一頓——這位省城來的代表，正是潘錦江的侄子。
    世上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隻有絕對的利益。潘錦江在上次收購丹江交建失敗後，暫時偃旗息鼓，沒有再找玉龍集團的麻煩。
    反而通過別人跟張玉龍講和。表現得態度誠懇，反複表明所做的並不是針對張玉龍，而隻是對李振剛和他的丹江交建。
    張玉龍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輕描淡寫地告訴潘錦江，這些都是小事情，已經都過去了，自己不會往心裏去的。
    張玉龍表麵上風輕雲淡，其實內心裏對潘錦江始終保持著警惕。這種人表麵上是商人，背後與黑道牽扯太深，甚至本身就是黑社會大哥。靠做工程起家，貪婪和強取豪奪的本性不會改變。
    而且他沒有底線，為了利益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翻臉，對自己會狠狠背刺。
    "潘總近來可好？"張玉龍看似隨意地問道，聲音不冷不熱。
    年輕人略顯緊張地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不安："叔叔身體很好，他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張玉龍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想起上周與潘錦江的那通電話，對方話裏話外都在試探玉龍集團在丹江的布局。
    …………。
    投影儀的光線在貴賓室內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柱，張玉龍站在投影幕布前，目光掃過在座的五位投資人，嘴角掛著從容的微笑。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來。"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劉經理剛才已經介紹了項目的基本情況，現在我想重點談談各位的投資回報。"
    杜娟適時地遞上了一份裝幀精美的投資方案書，燙金的"玉龍集團"字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張玉龍接過方案書，卻沒有立即翻開，而是輕輕放在茶幾上。
    "首先，我想請各位看這張圖表。"他按下遙控器，投影儀切換畫麵，顯示出一組複雜的財務模型，"這是我們聘請深海財務公司做的專業測算。"
    紅木茶幾上，水晶煙灰缸反射著投影儀的光線。一位投資人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的雪茄，卻沒有拿出來。
    "根據測算，這三塊地皮在債務重組完成後的六個月內，估值將提升至少200。"張玉龍用激光筆指向圖表上的紅色曲線，"而一旦地鐵規劃正式公布，這個數字會達到350。"
    省城來的那位年輕投資人——潘錦江的侄子潘陽微微前傾身體，金絲眼鏡後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張總，恕我直言，這種高杠杆操作風險不小。如果政策風向有變..."
    "問得好。"張玉龍不慌不忙地切換幻燈片，顯示出市政府的一份紅頭文件掃描件，"這是周書記親自批示的"丹江市舊城改造三年實施計劃"，我們的項目被列為重點工程。"
    真皮沙發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投資人們互相交換著眼色。張玉龍注意到潘錦江的侄子悄悄按下了手機上的錄音鍵。
    "具體到各位的收益，"張玉龍走向窗前，拉開一絲百葉窗，讓午後的陽光斜射進來，"我們設計了三種獲利渠道。"
    杜娟適時地給每位投資人分發了一份補充材料，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安靜的貴賓室內格外清晰。
    "第一，優先認購權。"張玉龍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窗台，"各位作為戰略投資者，可以按重組前的評估價優先認購項目公司股權。"
    一位本地企業老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閃過計算的光芒。"也就是說，我們能以地板價入場？"
    "正是。"張玉龍微笑頷首，"第二，股權分紅。玉龍集團將持有51的控股股權，確保項目順利推進，其餘49由各位按投資比例分配。"
    投影儀切換到第三張圖表，顯示出一係列複雜的金融衍生品結構。
    "第三，也是最具吸引力的部分——資產證券化。"張玉龍的聲音微微提高，"我們已經與中信證券達成合作意向，計劃在項目開工後發行reits產品，預計年化收益率不低於15。"
    潘錦江的侄子突然開口："張總，這種操作需要極強的政府關係..."他故意停頓，眼鏡後的目光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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