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蠻族錦緞的貴重程度堪比黃金。
    基本隻有王族成員與部落首領才有資格使用。
    尋常蠻族人等，連瞧上一眼都是奢望。
    “什麽！”
    士兵們滿臉驚愕，誰也沒想到，這些小孩子當中竟然藏著一條漏網之魚。
    “拓跋光，別以為你穿成這樣，我就不認識你了！”拓跋玉對他冷喝一聲道。
    這個‘小男孩’正是拓跋都的兒子拓跋光。
    他天生與其他高壯的蠻族人截然不同，沒有高大的身材，反而侏儒一般矮小。
    即便今年已然二十多歲，卻依舊如孩童一般高矮。
    這副模樣自然遭到了蠻族的嘲諷。
    連他的父親也打心底裏看不起這個兒子。
    好在拓跋光天資聰慧，腦筋轉得極快，給拓跋都出了不少良策，這才使得拓跋都的勢力日益壯大。
    逐漸得到了父親的重視。
    可他人雖小，壞心眼卻不少。
    曾經向拓跋都建議，要娶拓跋玉為妻，妄圖攀上這層關係，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
    隻可惜，被蠻王拓跋弘一口回絕。
    “拓跋玉，你想要幹什麽！”拓跋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由於身材矮小，根本無法上戰場衝鋒陷陣。
    所以拓跋都跑了，他在混亂中才會被落下，最終被士兵抓住。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仗著身材矮小，特意穿了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企圖蒙混過關。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性，還想惦記我，今天我就宰了你！”
    拓跋玉冷哼一聲，伸手便拔出了腰間的彎刀。
    “噌！”
    彎刀在微涼的夜色下閃爍著寒光。
    拓跋光看著刀刃上閃爍的寒光，嚇得渾身一顫，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按照蠻族規矩，你不能殺我，我還沒有車輪高。”拓跋光急中生智，扯著嗓子叫道。
    “那是給孩子製定的！”
    拓跋玉怒喝道，“而你早就不是孩子了！”
    “誰說的，我們蠻族規矩，隻要沒有車輪高就不能殺，就算鬧到王上那裏，我也有理！”拓跋光強裝鎮定地喊道。
    “你也配見王上！”
    拓跋玉眼中殺意迸發，對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的士兵命令道：“給我殺了他！”
    “這……”
    那士兵看著拓跋光矮小的身材，猶豫了一下，手中的刀遲遲沒有落下。
    其他士兵也麵露不忍之色，下不去手。
    在蠻族的傳統觀念裏，對弱小者還是有一定憐憫之心的。
    “怎麽樣？蠻族的規矩可是祖上定下來的，誰都不能違反！”
    拓跋光見士兵們猶豫，頓時得意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囂張的神情。
    “你……”
    拓跋玉看著他囂張的嘴臉，默默地攥緊了刀柄。
    “這還不簡單！”
    就在這時，沈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隻見他騎著赤雲駒不緊不慢地來到拓跋光跟前。
    “你，你是誰？”
    拓跋光看著眼前這個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的陌生男子，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我叫沈川。”
    沈川微微一笑道。
    “沈川！？”
    拓跋光麵色一驚，他早就聽說過沈川的名字，沒想到眼前的人就是。
    “怪不得我父王輸得這麽快，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拓跋光沉聲道。
    沈川懶得跟他去說爭辯什麽，隻是淡淡道，“你們蠻族的規矩，是不是比車輪矮就要放走？”
    “沒錯！”
    拓跋光一口咬死，眼神中閃過一絲你奈我何的神色。
    然而沈川卻是玩味一笑，對身邊的士兵吩咐一聲道，“來人，把車輪給我卸下來。”
    “是！”
    幾名蠻族士兵雖然不知道沈川要幹什麽，但還是照做了。
    迅速上前，將車輪從馬車上卸了下來，恭敬地拿到了沈川的麵前。
    “哼，卸下來又怎樣，我還是比車輪矮。”拓跋光得意地道。
    “誰讓你們立著了，把車輪平放在地上！”沈川對那幾個士兵低喝一聲道。
    “是……”
    士兵們先是有些錯愕，立刻照做，將車輪平放在地上。
    沈川看著拓跋光，狡黠一笑道：“這回呢？這回你還比車輪矮嗎？”
    “我……”
    拓跋光一時語塞，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心裏清楚，就算自己趴在地上，也不可能比平放的車輪矮。
    “你，你耍詐！”拓跋光對沈川吼了一聲道。
    “不是你先耍詐的麽？”
    沈川轉而對拓跋玉笑道，“這回就不算破規矩了吧。”
    “可以了！”
    拓跋玉一聲冷哼。
    “噗！”
    她手中的彎刀如閃電般劃過，一道寒光閃過，拓跋光瞪大了眼睛。
    頸間的鮮血如注一般流淌而出，緩緩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還真是夠陰啊，不過我喜歡。”
    雲汐看著沈川的這番操作，忍不住玩味一笑，她就喜歡沈川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勁。
    一旁的拓跋玉收起刀刃，看著沈川的眼神中也透出了欽佩之色。
    這個男人，總是給她意外的驚喜。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沈川淡然一笑，“行了，咱們明天也該回大武了。”
    “啊？這就回去了？”雲汐皺著眉頭，有些詫異。
    “怎麽，你是嫌這不夠冷麽？”
    “不是，就是這地方規矩少，想睡到幾點睡到幾點。”雲汐小聲嘟囔道。
    “你可倒不嫌累了。”
    沈川說了一句，直奔拓跋弘的王旗方向而去，準備辭別回大武……
    王旗大帳內。
    拓跋弘看著地圖，仔細分析著拓跋都的逃跑路線和動向。
    雖然拓跋都人跑了，主力部隊也受到了重創。
    但拓跋都這次僅僅集結了十五萬大軍，其麾下還有不少部族，因冬季的嚴寒沒有及時集結而來。
    總之，隻要拓跋都本人不死，依舊是他的心腹大患。
    “追，一定不能讓他跑掉！”拓跋弘命令道。
    “是！”
    一名將軍領命後，立刻離開。
    “王上，沈王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