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直接離職不補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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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下去吧...”
    範春那,馬當對過來送奏章的吹如雪道了聲。
    隨後,他轉過身,怒目瞪視著窗口的方向,對著在那裏探出頭來的吹如雪喝道。
    “我跟你說...有蹄!你下次要是再敢拿梯子順窗戶上來,我叫王芙蓉給你腦殼打裂了!”
    他音量之大,搞的範春都不住的捂住了自己一側耳朵,帶著無奈的目光朝他瞥了一眼。
    聞言,吹如雪開口道。
    “不是...打頭就打頭唄,還非得打裂了幹嘛?聽著多嚇人呢...”
    還得是吹如雪,膽色就是比葉孤兒嚇得打顫不知道強到哪裏了。
    “滾!”
    馬當又朝他喝了聲,隨後背過身不想再看他了。
    “哦...”
    吹如雪默默回了聲,隨後順著梯子就吐嚕了下去,緊接著就聽底下傳來一聲慘叫。
    “哎呦這新梯子毛刺忘刮了,疼,疼!出血了,出血了啊!”
    “唉...”
    聽著這樣的聲音馬當又不由得長歎一聲。
    “嗬...”
    範春倒是覺得挺有意思,帶著調笑的語氣朝馬當開口道。
    “馬叔,人不叫西門吹如雪嗎?您咋還叫人外號啊?”
    “唉...”
    聞言,馬當朝範春轉過身無奈道。
    “那小子大名叫馬有蹄,什麽西門...又吹如雪的啊,不知道他們都是從那個閑漢那裏聽來的...”
    “馬有蹄...好名字...讓人挑不出理來!”
    “嗐,賤名一個,好養活,讓您見笑了...”
    範春隨後又問道。
    “哎,那成天跟他混一塊的葉孤兒,他叫什麽啊?”
    “叫馬四...”
    “這...”
    範春一愣,隨後不由得說道。
    “馬叔...你們家這起名字也是夠隨意的...”
    “嗐...”
    馬當歎了聲。
    “老奴家兄弟幾人都沒什麽文化,這還得是老奴時常接濟他們,要不啊...指不定他們現在都衣不蔽體啦...”
    跟範春再一塊時間久了,馬當也免不了話語間鬆懈,嘴上沒個把門的了。
    當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馬當就反應過來不對,自己怎麽能在範春麵前說民間的疾苦呢?這不是給他添堵嗎!
    但現在捂嘴也已經來不及了,他抬起頭,果不其然,範春聽見馬當的那句話明顯的一怔,臉上顯露出了尷尬和苦澀。
    他當然知道自己身處在這個位置上,而且是作為穿越者在這個位置上居然沒有為這個世界的勞苦大眾做出哪怕一絲貢獻。
    但奈何他的能力和膽識確實就隻有這些,現下更是剛勉強擁有了自保和保護周圍人的能力,還不知道能否長久,想做些什麽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唉...如果換成別的穿越者,故事都講到這了,恐怕不說已經到了“率土之濱”的程度了,起碼也是“城市天際線”了吧...不像我,還處於美少女夢工廠的地步...不對,應該是俏太子夢工廠才對...’
    這樣想著為了緩解尷尬,範春怕聽到馬當的致歉,那樣的話會讓他的心底更加自責。
    於是,他趕在那之前飛速拆開了馮少府的奏章瞟了一眼,隨後朝著馬當遞去笑道。
    “還是看不懂,馬叔你念念吧...”
    “哦,哦...”
    見範春這樣,馬當也隻能順應對方的意思看著信上的內容緩緩念了起來。
    第一封信的內容沒什麽意思,大致就是感激範春那天勞動大駕去自己家幫忙抓奸,馮少府沒有挑明自己知道了是範春改變了靈悟觀的想法,因為範春自己沒說,馮少府也願意為範春保守這個“秘密”。
    但奈何哪怕是這樣,馮少府還是不免在心中流露出了真情實感,各種肉麻感恩的詞匯紛飛,寫的尤為動情。
    畢竟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嗎,但傳到範春耳朵裏他就有些不明所以了,想著哪怕自己在馮少府眼裏真是去幫忙去了...也不至於感動成這樣吧?
    就在範春不解的神色中,不多時,馬當念到了最後一句。
    “臣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範春聽著訥訥的點了點頭,隨後默默道。
    “我也不知所言...”
    見狀,馬當想了想解釋道。
    “嗐,您也不用見怪不怪,那些大人們那個個就是肉麻,喜歡表忠心,您習慣了就好!”
    看著馬當擺手表示“不必在意”的樣子,範春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隨後,馬當拆開第二封,剛打算念便被最頂上的兩個字吸引移不開目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上麵寫著。
    “辭呈”
    與此同時,禦史屬衙。
    鮑載任跪坐在案前,所有心神全部被手中信上的內容吸引,任憑邊上的人輕聲呼喚他也毫不在意,沉著臉專注的看著上麵的字跡。
    丞相府。
    前任丞相,至今仍有著巨大影響力門生故吏無數的方致遠,此刻正一手拿著馮少府...應該說是前任少府寫給他的信,臉上顯出和藹的笑容另一隻手輕捋著胡須。
    他搖搖頭笑道。
    “適之啊適之...怎麽我當初給你個心纖如麛的評價,這些年...你就沒有任何長進啊...”
    雖然說著貌似責怪的話,但方致遠臉上沒有任何那種意思,隻有對受挫晚輩的理解和同情。
    看來,他對馮適之會辭職這件事並不意外,或者說早有預料。
    馮適之當初拿出的那三封奏章一封信,其中兩封給範春的奏章,一封寫的感謝,一封寫的辭呈。
    給內朝鮑載任的奏章和方致遠的信,都是自己的辭呈。
    而辭職的真相大概就是經曆這些事心裏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吧,馮適之認為自己已經沒有狀態在履行少府的職能和責任了,應該休息一下了。
    方致遠不知道多少年前給他的評價“心纖如麛”也佐證了這一點,說他的心纖弱的像小鹿一般。
    這也就解釋了不久前為什麽馮適之求著靈悟觀的使者幫自己送信,因為那時他已經為認為自己不是少府不在朝了,自然也就沒資格入朝入宮,也沒資格使喚吹如雪、葉孤兒這些小黃門了。
    一板一眼,光頭的馮少府還是一如既往到了最後。
    不論怎麽樣眼下少府這個重要的“財務總管”的位置算是空了出來,那麽下一位少府該選誰,怎麽選,就理所應該的成為了眼下最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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