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賭有效果，他接著說道：“二爺貴人多忘事，上次在那醉仙樓，二爺與蔣爺一同飲酒作樂，難道這麽快就忘了？”
    周揚一邊說著，一邊密切觀察著賈寶玉的表情，心裏緊張得如同有一麵鼓在不停地敲。
    賈寶玉皺著眉頭，努力回想：“醉仙樓？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
    周揚心中一緊，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了心頭，但還是強裝鎮定：“二爺，那蔣爺可是對您念念不忘，還說下次定要與您再聚。”
    此時周揚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可他卻渾然不覺。
    賈寶玉似乎被周揚的話繞暈了，站在原地，一臉迷茫。他那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滿了困惑，不停地眨動著。
    周揚趁熱打鐵：“二爺，您要是把今日之事說出去，那蔣爺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周揚的聲音急促而低沉，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賈寶玉猶豫了，他咬著嘴唇，眼神在周揚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周揚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覺每一秒鍾都如同一年那樣漫長。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終於，賈寶玉咬了咬嘴唇，說道：“那......那好吧，這次就饒了你們，不過下次可別讓我再撞見這種事。”說完，便轉身跑開了。
    周揚望著賈寶玉離去的背影，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之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可心中的恐懼和緊張卻依然久久無法消散。
    周揚心裏想，幸虧是賈寶玉，如果是那婆子下人，恐怕這次就徹底完了。他心有餘悸地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就在這時，賈母的丫鬟鴛鴦來請。鴛鴦雖然之前跟在賈母身邊時周揚見過，但沒有如此近距離和細致的觀察。
    鴛鴦可真是禦姐之翹楚，潑辣的性子讓人不敢輕易招惹。她大著嗓門說道：“周揚，老祖宗叫你過去呢！”那聲音清脆響亮，震得周揚耳朵嗡嗡作響。
    周揚抬眼看向鴛鴦，隻見她臉盤極其細致，如羊脂玉般光滑。嘴唇粉嘟嘟的，像是熟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還有那扭動的細腰，如弱柳扶風，卻又帶著一種別樣的風情，讓周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仿佛心都死了一次又一次。
    周揚趕忙應道：“這就來，這就來。”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跟在鴛鴦身後，心裏卻還在回味著鴛鴦的風姿。
    賈母正在房中嗑瓜子，隻見她身著華服，靠在軟榻上，神情悠閑。
    看見周揚來了，連忙讓人搬凳子。
    周揚誠惶誠恐地走進房內，恭恭敬敬地向賈母請安。
    一番客套話之後，賈母漫不經心地說：“聽說你跟珠兒媳婦兒那裏整理賬目是吧？”
    周揚一聽，頓覺冷汗直冒，馬上汗毛立了起來。
    他心裏暗叫糟糕，這賈府裏關係錯綜複雜，互相都有內應，再說了整理賬目這麽大的事，賈母怎麽可能不知道。
    周揚支支吾吾地應道：“是......是，老祖宗。”
    他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賈母，那模樣，一看心裏就有鬼。
    賈母微微一笑，眼中卻透著洞察一切的精明，說道：“我也懶得管那事，你別緊張，想我苦命的珠兒一沒，苦了她了，遇見個真男人的機會不多。”
    周揚聽到這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就停止跳動了。
    他萬萬沒想到賈母說話如此隨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呆呆地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極為尷尬。
    賈母似乎並未在意周揚的窘迫，又接著說話了：“我那天見李紈手裏拿的小物件，她說是你送的，你那裏可還有小玩意兒？”
    周揚的腦子瞬間宕機了，一片空白。
    不過他很快就強自鎮定下來，迅速在腦海中思索應對之策。
    他在口袋裏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個指甲刀。
    這指甲刀對於賈母來說可謂是沒啥用，剪指甲嗎？她都有護甲套，珍惜還來不及。
    賈母接過指甲刀，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笑道：“這是個啥新奇玩意兒？”
    周揚忙不迭地解釋道：“老祖宗，這叫指甲刀，專門用來修剪指甲的。”
    賈母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神情：“我這指甲有護甲套護著，用不上這東西。”
    周揚趕忙說道：“老祖宗，這就當是給您解個悶兒。雖說您用不上剪指甲，可這指甲刀還有別的用處呢。”
    賈母饒有興趣地問道：“哦？還有何用處？你說來聽聽。”
    周揚清了清嗓子，說道：“老祖宗，這指甲刀啊，其實叫萬能剪。不光能剪指甲，還能剪線頭呢。您想啊，有時候衣物上有線頭冒出來，用這萬能剪輕輕一剪，就幹淨利落了。還有啊，若是手上有了死皮，用它小心地剪一剪，也能收拾得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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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聽了，微微眯起眼睛：“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我這老太婆，平日裏也不做什麽針線活兒，手上也沒多少死皮，這東西對我用處還是不大。”
    周揚連忙說道：“老祖宗，就算您現在用不著，留著說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場了呢。而且這東西小巧玲瓏，放在身邊也不礙事。”
    賈母笑了笑：“罷了罷了，你有心了。不過你這孩子，怎麽盡弄些這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兒？”
    周揚陪笑道：“老祖宗，我也是偶然得了這些小物件，想著拿來給您和各位主子們瞧瞧，圖個新鮮。”
    賈母點了點頭：“嗯，算你有心。隻是往後啊，還是多把心思放在正經事兒上，別整日裏搗鼓這些。”
    周揚連連點頭稱是：“老祖宗教訓得是，我一定謹記在心。”
    此時，屋內的氣氛略微有些凝重。
    周揚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賈母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麽。
    賈母沉默了片刻，又開口說道：“那珠兒媳婦兒跟著你整理賬目，可還順利？”
    周揚趕緊回道：“回老祖宗，一切都還算順利，隻是這賬目繁多，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梳理清楚。”
    賈母輕輕歎了口氣：“唉，這府裏的事務繁雜，也真是辛苦你們了。”
    周揚忙道：“能為老祖宗和府裏效力，是我的榮幸，不辛苦。”
    賈母看了周揚一眼，說道：“你這孩子，嘴倒是甜。”
    周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祖宗謬讚了。”
    過了一會兒，賈母似乎有些乏了，揮了揮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周揚如獲大赦，連忙行禮告退：“老祖宗您好好歇息，我告退了。”
    退出房間後，周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隻覺得後背都被汗水濕透了。
    他一邊走一邊暗自思忖，這賈府裏的日子還真是如履薄冰，日後行事可得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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