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聖主，聖主，萬歲！”
    突利失走進屋內，直接跪地高呼萬歲。
    “萬歲？你們薛延陀是想向秦王殿下稱臣嗎？”姚廣孝目光冰冷的說道，他看得出突利失的小心思。
    額！
    突利失愣住了，他們薛延陀是怕秦王，但並沒有想著臣服秦王。
    “若是想臣服，讓你們可汗夷男親自來此，當眾叩拜秦王殿下！”姚廣孝繼續說道。
    “這……”突利失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想臣服？卻口稱萬歲，貧僧看你是想挑撥我家殿下和皇上的關係，罪該萬死！”姚廣孝大聲嗬斥道。
    突利失嚇得癱軟在地，他從未見過這般場麵，早就嚇傻了。
    許褚和典韋二人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突利失竟這般慫包，完全比不上拔灼半分。
    李恪淡淡的看著突利失，這家夥好歹也是草原王子，卻窩囊的像個廢物。
    誰能想象到他和拔灼是親兄弟呢？
    “沒有，沒有，我沒有要挑撥的意思！”
    突利失回過神來，趕緊辯解，可不能被秦王誤會，否則自己就完了。
    “是嗎？若無挑撥之意，為何要稱呼秦王為萬歲？”姚廣孝問道。
    “我……我是崇拜聖主，聖主配得上‘萬歲’二字！”突利失解釋完，又朝著李恪磕了幾個頭。
    “哦，是這樣啊。還以為你想挑撥呢！你記住，在我們這裏耍小心思，下場會很慘！”
    “是是是，絕對不敢！”
    突利失被嚇唬了這麽一番，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還是老老實實和秦王和談吧。
    姚廣孝轉動著念珠，半閉雙眼。已經給了突利失一個下馬威，接下來再去談判會順利許多。
    “夷男為何沒親自來道歉？”李恪開口問道，語氣毫不客氣。
    突利失微微一愣，道：“聖主，薛延陀內部不穩，我父汗無法離開，特命我代表薛延陀前來與您談判。”
    “談判？你們也配跟本王談判？”
    李恪冷冷一笑。
    “本王沒帶人滅了你們薛延陀都算是好的了，你這次來是向本王賠禮道歉，而不是來談判的。”
    突利失不敢多言，隻能躬身低頭，向李恪道歉。
    “這件事，本王就不和你多言了，由本王的軍師與你溝通。”李恪轉身而去。
    來了一個草原廢物王子，李恪懶得親自跟他溝通。
    突利失心中鬆了口氣，若是跟秦王麵對麵談判，壓力還挺大的。
    “大師，您好。”突利失變得非常有禮貌，朝姚廣孝行了個禮。
    此刻的姚廣孝也麵露和善之色，招呼突利失在自己對麵坐下。
    “你叫突利失是吧？”
    “是的，大師。”
    “好，貧僧年長於你，就稱呼你為小突施主，如何？”
    額！
    突利失無語，有這麽稱呼人的嗎？
    “好。”
    心中雖有不願，但突利失還是答應了。
    “那行，小突施主，咱們接下來就談談賠禮道歉的事吧。”
    姚廣孝拿出了紙筆，一邊說，一邊寫。
    “之前，秦王殿下要求你們割讓五百裏土地，賠償三百萬貫。但你們薛延陀不僅沒有立馬同意，反而還想出兵抵抗我們，是嗎？”
    “這……沒有吧，我們調動軍隊，隻是正常的換防而已。”突利失一說謊話就結巴臉紅，神色不自然。
    姚廣孝道：“現在，你們割讓的土地從五百裏增添到七百裏，賠償的錢財從三百萬貫變為四百萬貫！”
    “大師，太多了吧？我們薛延陀實在是承擔不起呀！”突利失懵了，怎麽還臨時加價了呢？
    “那就八百裏土地，五百萬貫！”
    “不不不，大師，您聽我說，我們薛延陀地盤雖廣，但比較荒涼，沒過多的錢財……”
    突利失話未說完，便被姚廣孝打斷了，道：“九百裏土地，六百萬貫！”
    撲通！
    突利失直接跪在了姚廣孝麵前，一邊磕頭，一邊喊道：“大師，別加了！別加了，我們受不了了！
    條件增加這麽多，我需要匯報上去，等待我父汗的同意。”
    姚廣孝笑了笑，一個小小的草原王子，輕鬆拿捏。
    “嗯，那你速速通知你父汗，若是耽擱太久，我們將默認你們薛延陀不願意和談，數十萬大軍將橫掃草原！”
    “是是是，我這就去通知！”
    突利失回到住處，趕緊派人去通知夷男。
    “唉！強盜，全都是一群強盜！”
    突利失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
    他第一次來秦王這邊，感覺秦王和他的屬下們吃人不吐骨頭，跟強盜沒啥區別。
    ……
    第二天，突利失又找到了姚廣孝，想再跟他聊聊，看看道歉的條件能不能少一點。
    “小突施主，我們都是正經人，可不是什麽強盜哦。”姚廣孝淡淡的說道。
    突利失瞬間愣在原地，滿臉的不可思議。
    昨天晚上自己在屋子內悄悄說的這句話，姚廣孝怎麽知道的？
    想著這個事，突利失心中更慌了，秦王的人在哪偷聽到的？
    感覺自己來到秦王地盤上，沒有半點秘密可言。
    “大師，我們昨天談的……”
    “小突施主，你想做薛延陀的可汗嗎？”姚廣孝忽然問道，打斷了對方的話。
    “啊？大師為何如此問？”
    “你就回答你想不想。”
    “想，但是……”
    姚廣孝再次打斷對方的話，道：“沒有但是！隻要想，那就去做。否則想再多，始終都是空想，沒用！”
    突利失沉思了起來，大師的話很深刻。
    想再多，不如做一次。
    如今拔灼已死，他們這些王子們都有機會爭奪可汗之位。
    他突利失在薛延陀內也有一定的實力，若找好時機，還是有很大機會被可汗認可，成為繼承者。
    一旁的姚廣孝看著陷入遐想的突利失，心中笑了笑。
    通過昨天的對話，他已經對突利失有了深入了解。
    突利失心思簡單，城府不深，但卻總喜歡耍些小聰明。
    隻不過他這些小聰明在別人看來，愚不可及。
    所以姚廣孝剛才說那番話，就是故意引起突利失的思考，讓他自己動心，去爭奪可汗之位。
    “你的哥哥曳莽去了長安，若是得到大唐皇上的支持，恐怕……未來的可汗之位就是他的了。”姚廣孝閉著眼睛，悠悠道。
    突利失沒有說話，但臉色已經變了，陰沉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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