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二人原本還想去找青州的官員們，讓他們派人護送回去。
    但以如今的情況來看，還是悄悄回長安的好。
    萬一半路被其他百姓們發現，他們兩個就危險了。
    別看他倆位高權重，是大唐重臣。但在憤怒的大唐百姓麵前，他們兩個是有可能被打死的。
    張亮和李治龍兩個人悄悄朝著西麵而去，如今整個青州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謾罵他們兩個，說他們無能，葬送水師。
    罵他們兩個的同時，百姓們又開始稱讚秦王的海軍，說海軍的實力非常強悍，完全可以單獨守護整個大唐海域。
    “唉！沒想到咱倆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李治龍歎了一口氣，心中很是無奈。
    張亮道：“不用擔心，這也隻是在沿海區域而已，等咱們進入到內陸地區，就不會有人罵咱們了。”
    李治龍點點頭，張亮說的有道理。
    秦王帶著海軍滅掉了矮冬瓜國和大海上的海盜，讓沿海地區的百姓們安心生活，自然會得到這些百姓們的擁戴。
    而內地的百姓就不一樣了，他們被海軍的影響不是很大，絕對不會像這裏的人一樣罵他們的。
    到時候他們兩個便可找機會，將事實講述出來，讓天下人去抨擊秦王，為他們水師做主。
    然而他們兩個來到內陸之後，發現事情並非自己想象的那般。
    各地的百姓們和青州的百姓們一樣，也都在怒罵他們兩個，而且罵的非常凶殘。
    除了罵他們之外，也在稱讚秦王的海軍。
    這些百姓們雖然沒有生活在沿海地區，但大唐海軍如此強悍，他們也為之驕傲。
    “將軍，咱們倆是不是完了？”李治龍懵了，感覺所有的百姓們都站到了海軍那邊，沒什麽人為他們水師說話的。
    張亮微皺眉頭，事情比他預料的要嚴重不少。
    “事已至此，我們兩個不能耽擱時間了，趕緊回長安，越快越好。否則……行蹤一旦暴露，咱倆就真的完了。”
    李治龍微微一愣，明白張亮的意思。
    水師的事情傳播如此快，而且大家都在怒罵他們二人，稱讚海軍，肯定是因為秦王在背後推波助瀾。
    如今在整個大唐，秦王的輿論操作控能力是最強的。
    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將一個消息傳遍整個天下，朝廷都比不過。
    萬一秦王將他們兩個人的行蹤公布出來，沿途各地百姓們必定會對二人圍追堵截。
    “那咱們趕緊走吧！”李治龍說道。
    張亮卻搖搖頭，道：“暫時不急，等天黑再行動。”
    現在他們所在的區域，人還是比較多，百姓趕路容易惹人注目。
    到了天黑，二人悄悄離開客棧，朝長安城而去。
    ……
    青州城。
    在張亮二人離開後沒多久，一名老者帶著兩個年輕人來到了一座茶樓之上。
    茶樓內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些衣食無憂的閑人，遍布各行各業，經常在茶樓聊天。
    可以說，茶樓這裏是消息最集中的地方，你想了解最近發生了什麽大事，來茶樓就行了。
    老者在一張桌子旁坐下，便聽到周圍眾人聊起了水師和海軍的事情。
    眾人先是罵了水師一番，然後便開始誇讚海軍和秦王。
    聊著聊著，他們又開始爭論水師和海軍，該支持哪個。
    “要我說，肯定是支持海軍呀！誰不知道大唐海軍是咱們最強大水上力量，
    滅掉矮冬瓜國，消滅大海上的海盜，還巡視九洲四海，揚我大唐國威！”
    “說的對，我支持海軍，有這麽一支強大的海軍在，咱們大唐在海上也無後顧之憂了！”
    有人支持海軍，自然也有人支持水師。
    “水師的朝廷親自打造的，海軍隻是秦王的海軍，不屬於朝廷。我支持水師！”
    “我也是，支持水師！”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水師是大唐的，海軍難道不屬於大唐？你說這種話，就是在搞分裂！”有人開始反駁了。
    “我看你小子不是什麽好人，該不會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想要搞亂我們大唐吧？”
    支持水師的人被扣了這麽大一個帽子，瞬間慌了，他們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否則不僅自己要死，九族也會跟著受牽連。
    老者坐在茶桌上，一邊喝茶，一邊聽眾人的討論。
    “秦王殿下這一招太高明了，如今輿論都站在了他這一邊，恐怕這次皇上不好應對了呀。”老者笑著搖搖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申國公高士廉。
    高士廉現在雖有官身，但並沒有在朝廷任職，而是告訴皇上自己身體不太好，需要四處散心恢複，所以便帶著下人四處雲遊。
    朝廷內部爭鬥嚴重，尤其是皇上和秦王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他留在朝堂之中，難免要站隊。
    萬一站錯隊，自己一世英名就完了。
    他和李世民雖是親戚，但不會因為這個就絕對的支持李世民。
    高士廉自從了解了秦王李恪之後，對他也是挺欣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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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高！你可真是夠輕鬆的呀！”
    忽然，一個粗壯的大手拍在了高士廉的肩膀上。
    高士廉的兩名手下瞬間站了起來，準備反抗。
    當他們看到來人的模樣後，又立馬停手。
    “這不是盧國公嗎？”高士廉笑著說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唐盧國公程咬金。
    程咬金在一旁坐下，如今青州眾人討論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打心底裏，他是支持海軍的，不過自己身份特殊，不能表態。
    “老高，水師真是被秦王海軍滅的？”程咬金低聲問道，他很好奇這個事情的真相。
    高士廉道：“是真是假，又有什麽意義呢？水師已經覆滅，不管是誰動的手，都說明水師實力太弱了，不堪一擊！”
    程咬金讚同的點點頭，水師發展的速度還是挺快的，購買了大量的戰船，士兵都是精銳，沒想到敗的如此快，如此慘，確實挺廢物的。
    這也是百姓們為什麽會對水師如此生氣的原因，若是水師能夠與別人好好打一場，敗的有尊嚴一些，大家也不會罵的這麽狠。
    但這些水師完全是被碾壓的，據說隻有張亮和李治龍兩個人逃出來了，太丟人了！
    他倆逃出來，肯定是投降了別人，否則憑什麽就他倆逃出來了？
    “李治龍我不太了解，張亮好歹也是皇上手下的大將，怎麽做事如此愚蠢？”程咬金皺著眉頭說道，他實在理解不了張亮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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