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中，八月十五中秋節如期而至。
    從清晨露出一抹魚肚白開始，大街上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城門處不斷有附近的百姓湧入城內，都是周邊村落的百姓，起了個大早，既來城裏過中秋，又去看看傳聞中的皇家商業銀行是個怎麽回事。
    而其他下麵各縣，離的遠的，昨日就來到了漢陽城，或是借住在親友家中，或者住進了客棧，昨日的客棧生意紅火的很。
    慢慢的，天色大亮，街道上人多了起來。
    畢竟今日還是中秋節，百姓的主要活動還是過節。
    大街上，人聲鼎沸，車馬如龍，各家商鋪門前早已掛起了五彩燈籠，有繪著嫦娥奔月的絹燈，有做成玉兔搗藥形狀的紙燈，更有富貴人家懸掛的走馬燈，在微風中輕輕旋轉。
    皇家商業銀行在漢陽城除了總店在楚王府附近，另外還開設了四處分行，都集中在商業最繁華的地方。
    連總店一起，五處銀行都從一大早就將門口管製了起來。
    門口拉起繩子隔開一塊地盤，衙役隔一段距離站了一個，等著吉時到來。
    銀行門麵的裝修是徐文俊親自設計的，碩大的牌匾此刻都被紅綢遮擋，外牆抹上了水泥，再塗上一層石灰。
    在如今的房屋中，看著不是很打眼，但勝在堅固。
    反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銀行門前大片水泥鋪就的廣場，很多百姓還沒見過水泥，水泥抹的極為平整，這時候看見就如同一大塊石頭覆蓋在地麵一般。
    路過的百姓看著銀行的門麵議論紛紛。
    “從這外麵看不懂到底是做什麽的。”
    “說是銀行，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東西。”
    說這話的大概都是城外進來的，聽了個大概就過來看熱鬧的。
    作為漢陽本地人，銀行這等新鮮事物，那必須給鄉巴佬普及一番。
    “你們這就孤陋寡聞了吧，這銀行是皇家和朝廷一起辦的，整個漢陽就有五處。”
    “那到底是幹嘛的？”
    “換飛錢用的，可以拿銀子換飛錢，以後漢陽就不用銀子了，可以直接用飛錢。”
    好多人還是懵逼，咋說的就是聽不懂呢？
    “飛錢是啥？”
    “飛錢可以當銀子用啊，紙的，帶著方便，不用像銀子一樣，死沉死沉。”
    終於有人懂了，一臉不可思議。
    “我拿銀子去換紙？我腦袋可沒讓驢踢了！”
    “銀子沉什麽？嫌沉的來放我兜裏！”
    “哼！不可理喻！”
    本地人見解釋不清，拂袖走了。
    別說外地人了，即使漢陽城內，好多人依舊對飛錢難以理解，好端端的銀子用的不好麽，幹嘛要換成飛錢再用。
    這也是必然的，徐文俊本就沒打算現在就把紙幣全麵普及，所出的飛錢最小麵額也是一兩。
    而現在大多消費還是按銅錢按文來計算，現在先普及商用，等百姓普遍能接受紙幣，信任感起來後，再發行麵額小的紙幣來代替銅錢，以達到全麵的紙幣化。
    所以注定今天銀行開張，百姓大多隻是看熱鬧，商人們才是銀行的精準客戶。
    徐文俊一大早就守候在銀行總行。
    總行麵積極大，建立這個寬闊大廳的時候甚至都把建造樓房的隊伍都拉了過來，幸好別墅和樓房的建造已經接近尾聲，正在進行室內的裝修。
    大廳之中比較空蕩，隻擺放了一排排的座椅讓人排隊等候的時候就坐，其他支行也都是這般設計。
    轉眼間，巳時將近，也就是早上九點。
    徐文俊和蕭寧攜手走到總店門外。
    一到門外，兩人嚇了一跳，預計會很熱鬧，但這個熱鬧還是超過了兩人的預期。
    除了門前的水泥廣場被封起來了，其他地方隻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和一輛輛手推車，車上想必都是銀子，這些手推車旁必然站著幾個彪形大漢，一臉警惕的看著周邊的人。
    再往遠處望，遠處的房屋都看不見了，樹上都是黑壓壓的人擠人。
    也難怪，經過在府衙開過會的大商人的宣傳，全城的商人都知道銀行的便利，貸款的都在少數，大多都是來存錢的，早存一天早獲利啊！
    要想想，如此多的商人，還帶著一車一車的銀子，這長龍已經不知道排到哪裏去了。
    徐文俊原意五家銀行同時開張，就是為了緩解人流壓力，結果這大部分商人還是湧來了總行。
    估計支行那邊僅有少數的實在擠不進來的、來晚了的，才去支行碰碰運氣。
    得虧總行在楚王府附近，比較空曠，要不還站不下這麽多人，徐文俊估計人已經排到了半裏外。
    這樣可不行，他連忙吩咐下去，將準備的兵士安排到外圍去維持秩序，這可不能出亂子啊！
    這麽多人擠在一起，萬一出個踩踏事件就完蛋了。
    徐文俊準備讓蕭寧講話的也免了，他匆匆交待人把外圍的人往支行引導，同時他也出麵對著周圍的人群解釋支行也是同樣辦理。
    可擠在最裏麵的人跟他們說也沒用，他們現在就算想出去也沒辦法。
    無奈，徐文俊二人隻得叫停敲鑼打鼓的聲勢，匆匆揭開紅綢。
    六個鎏金大字“皇家商業銀行”一露麵，就宣布著銀行正式營業了。
    周邊的歡呼聲響徹天際。
    維持秩序的衙役立馬分批放人進來。
    首批十人，這十位幸運的商人一進入大廳便驚呆了。
    這麽大的空間，入眼全是水泥打造。
    有些地方白灰都沒抹，就這麽裸著，讓人看不懂。
    本以為會極為奢華，結果居然如此簡單。
    這些人也顧不得仔細觀察，實在是引路的迎賓催促著他們前往櫃台辦理業務。
    大廳裏麵部分就有些像當鋪，有六個辦理業務的窗口，商人被分配到了窗口開始辦理起業務。
    頭批進來的人中間就有漢陽商會會長胡鐵生，他來的早，在最前麵，被徐文俊一眼看見挑了進來，算是給他的一個福利。
    他是來存錢的，數字很大，迎賓問清楚後把他往大廳側麵的房間裏麵領去。
    他有些不懂，連忙問道。
    “為何他們在大廳中辦理，我要去房間？”
    迎賓非常客氣。
    “像您這種存錢金額比較大的貴賓，可以進入單獨的房間來辦理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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