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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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墨見來者不善,連忙收起自己的多愁善感,站起來盯著麵前幾位不速之客。
高揚甩著自己紅色的腦袋,噗嗤一笑:“終於逮住你了。”
三人把薑墨團團圍住,她背後隻有一個孤零零的路燈,燈光打下來,照的她臉色蒼白。
薑墨退無可退,心中慌亂,強裝鎮定把手插入口袋,摸索著手機想報警,麵上卻不顯,硬著頭皮開口:“不好意思,我不認識幾位,請問有什麽事嗎?”
寸頭注意到薑墨動作,從兜裏掏出一個手機在她麵前晃了晃,隨後大力摜在地上:“你在找這個嗎?”
原來剛剛被撞的路人便是寸頭,他在暗中觀察,看著薑墨神色慌張,心中暗道好時機,他素來偷雞摸狗慣了,便順手牽羊,摸走了她的手機。
薑墨心中一沉,看來這幾人是有備而來,隻不過她依舊朗聲道:“幾位,能不能給我個明白話?我是哪裏得罪幾位了?”
寸頭:“薑墨?老同學你不認識,這不太好吧?”
薑墨細細看去,卻依舊不認識。
寸頭提醒道:“張明,就是說你媽腦子有病那個,我大哥。”
薑墨此刻再看寸頭,恍然大悟,此前和張明打架的場景也浮現在腦海中。
她冷笑一聲:“嗬,原來是他,怎麽?他吃虧了,找你們三個狗腿子報仇啊。”
侯聰看著她“我還當你有多大能耐,就是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高揚先讓她閉嘴。”
高揚年齡雖小,但是跟著侯聰一直鬼混,對他說一不二,扭了扭脖子,活動著手腳,就要上前去。
他站定後不待薑墨反應,先一腳橫掃向薑墨膝蓋,若是踢中,薑墨勢必要跪倒在地。
薑墨耳聰目明,全神貫注,心中防備,隻是按兵不動,見他動作,連忙後撤一步。
高揚哐當一聲,踢在路燈上,燈光微晃,他揉搓著小腿蹲在地上呲牙咧嘴:“臥槽。”
薑墨轉身撒腿就往公園外邊跑,
侯聰立刻緊隨其後跟上薑墨,邊追邊衝剩下二人喊:“這他媽的練過吧,快追。”
薑墨見道就拐,七彎八繞,終於看見了一個大鐵門,她心中大喜,向前奔去,到跟前了,不禁心中一涼,門上掛了個大鎖,自己是出不去。
她先用力跳了跳,可是在家裏一蹦三尺高的情況再也沒了。
薑墨心中叫苦不迭,不禁暗罵:“為什麽有時候身手就矯捷了,現在怎麽不管用?”
她立刻手腳並用向上爬去,眼看就要翻過這大門。薑墨頓時感到腳下一緊,身下一股巨大的拉力傳來,讓薑墨被迫掉下。
那侯聰在薑墨身後追趕不停,見她爬門,立刻喘著粗氣上前,拉著薑墨的腿一把將人拽了下來。
趁她病要她命,侯聰抬腳就踹
薑墨橫在地上,架手擋了一下。隨後飛速後撤拉開身位爬起,她知道自己出不去了,也不能躺地上任人魚肉。
侯聰追了半晌,呼吸不勻,剛剛一腳被格開,他晃了晃身子,穩了穩呼吸。看著麵前的薑墨,不以為意:“你挺能跑啊?”
隨手抄起路旁拳頭大的鵝卵石,直衝薑墨腦袋招呼。
薑墨架臂格擋,一陣鑽心疼痛從左臂傳來,她卻不敢鬆懈,對方的輕視是她最大武器。
侯聰被擋開一下,隻聽得悶哼一聲,心下大駭,居然沒砸倒她,立馬又揮臂掄過去。
薑墨一個蹲起,躲過攻擊,借著侯聰的勢,向前拉他手臂,繞向他身側,近身頂膝,襲向他腰側。
侯聰吃痛,石頭脫手。
薑墨卻鉗住他不放,繞在他身後,一記肘擊,正中侯聰後頸下方。
“呃啊啊。”
他登時趴在在地上哀嚎,薑墨看著侯聰不像能起身的樣子,擰身就跑。
一口氣還沒鬆,又是一口氣緊上來。
寸頭和高揚兩人來了,見侯聰在地上痛苦不堪,兩人怒火中燒。
高揚衝寸頭使了個眼神,寸頭上前,抬腿掃踢,薑墨此前和侯聰打鬥,多有消耗。
寸頭這一下來的勁頭甚猛,薑墨格擋不住位,被踢到一旁,寸頭登時上去拽住薑墨頭發,掄拳擊腹。
薑墨強忍疼痛,扣住寸頭在自己頭頂的手,防其拖拽,又是一掌,直擊寸頭腋窩,寸頭放開了手。
薑墨晃晃頭,寸頭又纏上來,繞在薑墨身後,勒住薑墨,她隻能拚死將手抵在自己脖頸和寸頭手臂之間,給自己爭取一絲喘息之力。
男女力量本有差距,可薑墨拚死之下,兩人竟僵持不下,寸頭衝高揚喊道:“快來幫忙啊。”
高揚扶起侯聰,想到剛剛自己踢到路燈的痛苦,裹挾著怒火和羞憤,就向她踢去,此刻受製於人,薑墨隻能生生受下這幾腳。
雙拳難敵四手
寸頭在身後感到薑墨力竭,將人鬆開,推了一把,薑墨就跪趴在地上喘氣。
高揚在她麵前蹲下,揪起薑墨衣領,湊到她跟前罵:“你踏馬還真是賤…”
話沒說完,薑墨頭狠狠撞向高揚,頓時鼻血飛濺,寸頭連忙拽住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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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墨見高揚在捂著鼻子喊叫,心中說不出來的暢快,被寸頭拽住也不掙紮了,隻是站著冷笑,一股視死如歸的味道。
“我操你大爺!”高揚聽著薑墨笑聲,隻覺得心中一陣怒火,從兜裏抽出一把水果刀來,徑直刺去。
寸頭生怕鬧出人命,見狀要攔,又哪裏擋得住,隻能扯住薑墨後撤,腳底卻踩中剛剛侯聰扔在一旁的鵝卵石。
他拉著薑墨一起倒下。
高揚一刀刺入薑墨大腿,鮮血汩汩冒出,流了一地。
薑墨躺在地上喘息,死命摁住刀,不讓他往外拔。
寸頭見了紅,早已嚇的鬆手。上前去打了高揚一巴掌,讓他停手。
高揚見薑墨像死魚一樣攤在地上,揪起她說:“本來打你一頓,拍點照片就完事了。”
又把手上的血往她身上蹭了蹭:“我現在發現你挺硬氣啊。”
“你之前怎麽罵的?狗腿子?對,我們是張明狗腿子,你和你妹妹關係挺好啊?”
寸頭被他的話嚇到:“揚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高揚扭頭:“意思是我搞不死她,就去搞死她妹妹,我讓她全家不得安寧。”
寸頭急眼:“你搞什麽?現在已經鬧成這樣了?”
高揚紅眼回嘴:“你他媽的少管我。”
昏死過去的薑墨又睜開眼睛,盯著高揚。
高揚見她反應,捏起她的臉,大笑兩聲:“你倆都在一中念書是吧。”
薑墨已經神誌不清了,吊著一口氣,高揚手上的血糊了她一臉,眼神卻釘死在他臉上。
“她叫什麽呢?”
腿上的疼痛漸漸消失,薑墨心想這可能是回光返照。
“哦,我想起來了,薑,子,渝”
三個字猶如強心針,激得薑墨撐起身子,眼前高揚的笑臉和薑子渝交替出現。
薑墨痛苦的喘著粗氣,牙關咬緊,臉頰冒起兩小包,一雙黑亮的眸子止不住的顫抖。
周遭環境開始異變。
若是有夢界的人在一旁觀看,就能發現他們頭頂上方的空間被無端撕裂,一條幾米長的裂縫透著微光,裂縫裏傳來陣陣罡風夾雜著幾片雪花。
隻不過因為裂縫太細,離人太遠。
所以這幾人都沒注意到上空環境變化。
幾公裏開外的明槐幾人吃飽喝足,正在路上散步。
明悅停下腳步,在虛空中嗅了嗅:“姑姑,我怎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伴生家族,五感最為發達。
明悅的嗅覺天賦異稟,明槐對她說的話不敢質疑。
明槐和楊修塵對視一眼,楊修塵掏出自己的徽章,拋向空中,“西”字在空中轉了幾圈,最後停下,飛向薑墨所在的公園。
兩人心中暗道不好,立刻跟上,向前走去。
頭頂的裂縫越開越大,雪花一片片落下。
薑墨隻感覺有股巨大的吸力,吸引自己向上,她還以為是自己瀕死時的幻覺,那裏似乎是一個熟悉的世界。
高揚手臂還掐著薑墨的臉,她一隻手摁住刀子,另一隻手發狠捏住了高揚的手。
高揚想掙脫,卻被她死死鉗住,他也不知道,一個重傷少女,哪來這麽大力氣。
薑墨把他拉住,喘氣聲夾雜著一句話:“我今天跟你同歸於盡。”
高揚瞬間覺得頭頂襲來巨大壓力。
抬眼看去,白花花一片,像雪花自頭頂飛來,細細看去,竟然不是雪花,而是刀片!
刀片嗡嗡作響,環繞在兩人雙手交接處,高揚的手腕處被劃出幾道細細的血痕,薑墨卻毫發無損。
細小的傷口沒有多少疼痛,可是詭異的刀片讓他脊背發涼,止不住的想後退。
寸頭隻看見薑墨和高揚兩個人撕扯在一起,他忍不住喊道:“你幹什麽呢?”
他瘋了一樣呼喊寸頭:“草,救我,救我啊!
高揚一手去拉寸頭,好像他是救命稻草
高揚覺得頭頂威壓越來越重,刀片越來越多,從手腕蔓延到小臂。
他忍不住栽倒在地,手腳並用,一邊蹬腿,一邊甩手。要甩開薑墨,眼中滿是驚慌,嘴裏不停地喊著:“救命,救我啊,哥,這他媽那麽多刀片,求你救我啊”
寸頭晃著高揚:“你清醒一點!這裏哪有什麽刀片?”
高揚傷口細小,身上又糊了一大片的血,寸頭就沒看見那傷口。
此刻侯聰緩過勁來,見薑墨倒在血泊,還沒動作,就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立刻清醒,上前對兩人低聲說道:“快走,有人來了。”
三人齊齊發力才把薑墨的手扯開,兩人心下暗驚,薑墨居然還有這麽大力氣。
高揚被扯離的瞬間直接昏倒在寸頭懷裏,其餘兩人來不及探究高揚發瘋的原因,架起高揚匆匆離去,全然不顧薑墨的死活。
薑墨一個人捂著大腿,倒在地上,眼神渙散望著天空的裂縫,裂縫中的細小刀片不似剛剛來勢洶洶,在空中晃晃悠悠,又幻化作飛雪,落在這方寸之間。
裂縫中泛起神秘的藍紫色,大腦越來越沉,薑墨越來越困,她躺在土地上,卻不覺得寒冷,藍紫色的光讓她想到大海,在太陽映射下波光粼粼溫暖的大海,她唯一一次看海是小時候和薑子渝一起。
薑墨神誌突然清醒,她看見薑子渝在笑,她跟著笑,薑墨伸手去拉她,可是拉了個空,她顫顫巍巍地抬起手,又撲空了。
她再沒力氣動彈了。
薑墨艱難地深吸一口氣,眼前模模糊糊一個小身影向自己跑來,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隻無力地闔上雙眼,昏死過去,意識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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