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死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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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賽的第一階段圓滿結束,馬上就要開啟第二階段——煉器。
劉申身價暴漲,一時間各種賭盤在場外開放。
謝鳴周西裝革履,衣冠楚楚,“接下來,是大賽的第二項,煉器。”
“各位選手有一天的時間去尋找材料,明天在這裏會有高溫的爐火。”
“在這一環節鍛造的夢器,將會在第三階段陪伴大家,各位要有自己親手鍛造的夢器化魘哦。”
觀眾歡呼起來,這是最為期待的環節之一,每個人的鍛造手法不一樣,都會有不一樣的技巧。
尤其是伴生家族,他們的夢器都是自己親手鍛造,能夠流暢的將自己的憶場和人的夢連接在一起。
每次比賽,觀眾都費盡心思地觀察,希望可以從中學習到不少技巧。
觀眾席上,一個老大爺拍著旁邊的青年男子:“我跟你說,你可好好學習。要好好看看那個劉申,他是怎麽把簡簡單單一把小手術刀鍛造完美的。”
男子:“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我覺得還是看看明蒼的手法吧,明槐的青玉尺就是明家鍛造的。”
“那個劉申,誰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是些歪門邪道。”
這樣的爭論並不少見,整個場館嘈雜一片。
不少人接二連三地往外走,一會兒所有選手全部都要去外麵找材料,場館裏隻能坐著幹看。
不如出去和選手互動互動。
薑墨從裏麵緩緩走出,湯芊萍和明悅都跟在她身後。
兩個人沒說兩句又吵起來。
湯芊萍自從那天後,好像變了個人,一向跟明悅不對付的她,經常挑釁她,希望能跟明悅動手。
薑墨趁著兩個人吵起來,悄悄拐入一條小路,去到了公共入夢區。
整個公共入夢區很大,湯家整改接手後,放出消息,整個入夢區在大賽暫時關閉,防止幹擾到選手比賽。
築夢師一律禁止出入。
這倒是便宜了薑墨,她順著牆根翻過去,整個入夢區沒有幾個人,安靜又清靜。
謝鳴周看著對麵的明槐,恨鐵不成鋼。
“我再說最後一遍,把控魘術交給我,我可以保你不死!”
兩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入夢區對峙。
明槐抬頭看他一眼,“什麽控魘術,我不知道。”她在周圍掃了一圈:“你拉我來這幹什麽?”
謝鳴周很慌張,一向整齊的頭發有些散亂,他閉了閉眼:“我實話告訴你,謝烏白就在我憶場裏!”
明槐扯著嘴角,雙眼盯著他,似是要透過他看向另一個人,“你讓謝烏白來見我啊,怎麽?他又要故技重施了?”
明槐油鹽不進,謝鳴周氣得頭疼,“我隻能趁著他沉睡的時候出來找你,這裏的魘多,他能睡的久一點。”
他看著明槐的白發,什麽威脅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心裏一軟,柔聲道:“明槐,你把控魘術給我,我保證,明家不會有事的。明家對我有恩,我不想做的太絕。”
明槐冷笑一聲,轉身就走,謝鳴周跟在後麵絮叨。
“他現在已經在騰手收拾湯家。”
“你要為明家考慮。”
“我可以求師傅,用控魘術給你造季長安。”
明槐腳步一頓。
“你不給我,你是想步段傑的後塵嗎?!”
明槐猛然回頭,青玉尺破開風聲,直衝謝鳴周刺去。
謝鳴周偏頭躲過。
明槐又壓上來,兩個人離得很近,謝鳴周可以看清她眼底一片通紅。
但是她抖著聲音:“你還敢提長安和段傑?!”
謝鳴周吸了兩口氣,直視她:“你都用控魘術來造段傑了,為什麽不造季長安啊?”
“人死既然拿複生,明槐,你該放下了。”
謝鳴周左手下擰出一根木棍。把青玉尺緩緩格開。
明槐整個人抖起來,眼淚砸在他領子前的青玉尺上。
滴答聲清脆悅耳。
她咬著牙開口,聲音嘶啞艱澀:“是嗎?那他能把長安還給我嗎?”
白發纏在青玉尺上,謝鳴周渾身一震,像是懂了什麽。
木棍脫力掉在地上,明槐不願意在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謝鳴周跪在地上。
段青攬住跪倒在地的薑墨,眼裏一片心疼。
謝鳴周脫口段傑二字的時候,薑墨就像斷線的風箏,漂泊空中,下意識地往鍾外走,雙眼盯著他不動不動。
找了這麽多年的殺父仇人,就這麽平白地出現在眼前。
任誰都會崩潰的。
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被黑鍾裏的凹凸劃了一下,手臂上冒出血珠。
眼淚怔怔地落下,直到段青手抹上來,薑墨好像才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薑墨掙紮著爬起來,又往外去,段青摁住她。
帶小醜麵具的女生撲上來憂心地看她,“她,她怎麽了?”
段青抬眉看她,眯了眯眼,這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扇子在身後緩緩捏緊,利落地她麵前在一揮。
小醜暈倒在地,此後她的記憶裏,將不會有薑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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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鍾的主人暈倒,它也乖乖地躺在小醜身邊。
三個人的身影在入夢區顯現出來。
謝鳴周已經走了。
現在這一方天地,就隻剩下這三個人了。
薑墨呆呆地看著流血的手臂,嘴裏喃喃道:“疼,好疼啊。”
段青欲言又止,卻隻能伸手按住她的傷口,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薑墨。
被魘怪絞殺,她沒喊疼,被高揚捅穿了肺,她沒喊疼,被金海強行定契,她沒喊疼。
現在一個小小的傷口,薑墨疼得快喘不過氣了,她看著傷口,眼淚一顆一顆往外落。
大悲之下,她居然暈了過去。
段青的扇子將小醜送出入夢區外,她抱起薑墨,緩緩往回走。
段青輕歎一聲,眉頭緊鎖,今天她的材料也不可能找到了。
清晨,她從南海場館出來,四處尋找煉器的材料,無意間來到了公共入夢區。
一個帶小醜麵具的女生在裏麵鬼鬼祟祟,她心裏覺得有趣,因為整個入夢區已經被關閉,她帶著麵具進來,又要幹什麽?
於是就跟在她身後。
小醜這一段時間一直徘徊在入夢區外,她的朋友,那個黑白麵具的女人。
那天醒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小黑和小綠都勸自己放棄吧,那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指不定是哪個城的。
但她覺得不一定,這個黑白臉是個瀟灑不羈的人,如果她要來,關閉的入夢區肯定攔不住她。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她找到了。
她看著前麵的人影,腰間掛著的鎖鏈,興奮的撲上去。
“黑白臉!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回來的!”
薑墨一回頭,笑了:“是你啊。”
小醜卻一瞬間僵住,她見過這個人,在表演賽的回放上,她是段家的二小姐,不是黑白臉。
薑墨表演賽那天,穿的是袍子,正好蓋住了腰間的鎖鏈。
她慌亂地後退兩步,“對不起,我,我認錯了。”
她知道,伴生家族的人,她惹不起。
薑墨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你怎麽啦?不認識我了?”
薑墨用冰揮出一張麵具,整張臉被遮住,隻露出眼睛,黝黑靈動的雙眼在麵具下一眨一眨。
儼然就是那天黑白麵的女人。
小醜呆愣著,熟悉的眼睛,她就是黑白臉。
她聲音有些發軟,“你,你真是黑白臉,你怎麽不戴麵具呢?”
薑墨笑笑:“這裏不是暫時被關閉了嗎?我以為就我一個人,就沒帶麵具了。”
“你這幾天很瀟灑啊,什麽時候偷偷來的,我都不知道。”
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小醜身後傳來。
薑墨抬眼看去,段青晃悠著扇子從花叢中走來。
薑墨一愣,她走到段青身邊,驚奇道:“你怎麽來了,你不是應該在找材料嗎?”
扇尾指了指小醜,“我跟著她來的,我打算就在這個入夢區找找材料。”
段青說道:“你們兩個居然認識,看來你對這個入夢區很熟悉啊?”
薑墨無奈地笑笑:“這裏可沒有什麽好材料。”
她伸手推著段青,“趕緊走吧。”
段青也沒帶麵具,她一邊笑,一邊躲著薑墨,“我是選手,我要去哪裏找材料,這可是我說的才算。”
小醜看著兩人,心裏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薑墨走在她前麵,小醜問道:“她,她是你姐姐?”
薑墨點點頭:“怎麽了?”
小醜一臉羨慕:“你知不知道,你那天表演賽,她押你全勝,押了多少啊?”
薑墨回頭看了一眼,答道:“不知道,她押了多少?”
小醜指指段青手中折扇,“她差點把夢器押進去,最後還是明少爺借錢給她的。”
薑墨腳步一頓,回身向段青走去。
前麵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響動。
小醜一顆心突然提了起來,她可不能被人發現在禁閉期間偷偷闖進入夢區。
她連忙扔出黑鍾,自從薑墨幫她和黑鍾建立聯係後,她用起來這黑鍾,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碩大的黑鍾把三個人都籠罩起來,她一回頭,三個人麵麵相覷。
小醜有些局促,“對不起,我,如果被人發現,會被罰錢的。”
段青和薑墨對視一眼,段青溫和地笑笑,“沒事,我們在裏麵多待一會兒就好。”
小醜見自己沒惹她們生氣,也開心起來,搗鼓了一陣,黑鍾變得漸漸透明,三個人站在黑鍾裏麵也可以看到外麵的全部。
小醜獻寶似地說道:“這樣,大家就不無聊了。”
三人就這樣藏在入夢區裏,小醜這件夢器是用黑玉製成,和薑墨的鎖鏈是一個材料,屬於夢界最古老的材料。
三人的氣息被遮蓋得嚴嚴實實,謝鳴周和明槐都沒發現這三人。
段青看見來人居然是主席和明槐,愣了一瞬,隨後席地而坐,在腦海裏思索著一會兒出去該在哪裏尋找材料。
小醜和薑墨都聽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薑墨格外專注。
段青挑挑眉,“偷聽可不是什麽君子作為。”
小醜臉一紅,轉身去看地上的草。
可是薑墨依舊趴在上麵聽著。
這可真是稀奇,段青剛要開口,就聽到了段傑的名字。
隨後就是當年的真相。
段傑的死對於整個段家,甚至整個東城來說,都是一個禁忌話題。
要知道那可是伴生家族的段傑,未來的段氏家主。
自段青來到段家,她就知道這位大伯。
現在凶手極大可能就是麵前的首席,整個築夢師協會的首席,掌管著半個夢界。
段傑的死,背後一定會牽扯出更大的東西!
一向沉穩的段青第一次慌了神,但是在薑墨麵前,她不敢流露出半點驚慌。
不出所料,薑墨失魂落魄地就要往外走。
段青隻能先控製住她,心裏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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