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被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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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界沒有盛大的賽事,薑墨坐在咖啡館,看著對麵學校的學生,心裏略微平靜。
    離開明槐的房間後,薑墨慌不擇路,開了一扇門,去到了人界。
    這裏的人不會進入別人的夢境,沒有一統世界的陰謀。
    現在是放學時間,對麵學校的學生進進出出,三兩成群,討論著同學老師,學業難題。
    熱鬧的場景,讓薑墨心中升起無限悲涼,曾幾何時,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一個學生提著袋子,慌亂地往外走,情急之下,撞到薑墨手中的咖啡,褐色的液體潑了她一身。
    女孩很慌張,一邊抽紙,一邊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你加我個微信,我給你賠償。”
    她局促地站在原地,穿著校服,自行車停在外麵,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她有些慌張。
    滾燙的咖啡潑到身上,薑墨渾然不覺。
    她從女孩手中抽出紙巾,加了她的微信,“我沒事,你走吧,不用去醫院。”
    “如果要賠償,幫我買點東西。”
    “我在這裏等你”
    薑墨隨手轉了五百塊,女孩不僅不用賠償,反而天降橫財,自然欣然接受。
    過了很久,學校裏的學生都走的差不多了,咖啡館也沒什麽人了。
    女孩送來信封和信紙。
    薑墨接過紙筆,溫和一笑,“謝謝,在稍等一會兒,幫我送封信。可以嗎?”
    女孩愣了一下,撓撓頭,“可以,可以。反正明天是周末,我也不急著寫作業。”
    薑墨寫了整整三頁信,連著一張黑色卡片,把信封塞得鼓鼓囊囊。
    在信封的背麵寫了四個字,中央部門。
    她問道:“你有膠帶嗎?”
    女孩從書包裏掏出膠帶遞給她,問道:“姐姐,寫信不是要貼郵票嗎?你怎麽貼膠帶啊?”
    薑墨笑笑,又給她轉了二百,“把這個送到季氏的尚郡酒店前台,就說是交給中央部門的季總。”
    女孩學生一個,聽見什麽部門,季總,又看薑墨成熟優雅,出手大方,不由得有些興奮,“姐姐,你做什麽工作的?”
    “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
    “大學讀的什麽專業啊?”
    薑墨指了指她門外的自行車,“送過去,回來我就告訴你。”
    女孩把書包放到薑墨旁邊,把肩上的頭發一把紮起,露出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容。
    “半個小時之內,我就回來。”
    女孩腳下一蹬,白色的校服在身後展開,像一陣風,飛了出去。
    等她二十分鍾回來之後,整個咖啡館隻有吧台後麵的一個小哥刷著手機。
    小哥看見她,指了指她的書包,“欸,你的書包放那了啊。”
    女孩提起書包,下麵壓了一張紙。
    “東城理工大,歡迎你。”
    女孩拿著紙,興奮地自言自語道:“她是東理工的,太巧了,嘿嘿,加到未來學姐了。”
    小哥也為她高興,“東理工分可不低啊,快高考了,加油,我請你喝咖啡!”
    薑墨沒有上過大學,但這個女孩是她在東城公共入夢區見過的,她的夢想就是東理工。
    薑墨回到夢界,大賽的第二階段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管怎麽樣,她要段等青第二階段完賽,隨後在做打算。
    如果明槐說的是真的。
    那自己就不能確定段家就是安全的。
    自己還能相信段青嗎?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控魘術不可能有第二份,現在天下唯一的控魘術,在自己手中,那麽當年,段家交給首席的,又是什麽?
    這件事隻有段隱才知道。
    唉,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段家,整個段家,她能付出兩份真心的,隻有段青。
    ——————
    南海體育館中心,圓台上放著一個巨大的罐子,裏麵是純黑色的液體。
    散發著滾滾熱氣,四麵八方的觀眾一動,有些冰涼的水汽散落在罐子中。
    發出刺啦一聲。
    周圍的人都為八位選手高超的鍛造技術而折服。
    明蒼的手法經典優雅,他找到了一根青竹,用風刃劈碎後,扔進罐子當中,青竹碎屑和黑液融為一體,他又用風凝出幾顆黑色珠子,扔進罐子周圍的海水當中。
    海水低溫冰涼,一瞬間通體晶黑的珠子就在水下定形。
    賀藥在上一環節表現一般,排名在最後,但是這個環節,她卻表現得遊刃有餘。
    她從兜裏掏出無數藥材,將他們揉在一起,隨後拋進罐子裏,瘋狂攪動起來。
    “這個賀藥,為什麽要一直攪拌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看她要做藥杵,她這個手法,就是反複捶打,讓藥材跟黑液混在一起,這樣夢器藥杵,也有了藥性。”
    “哦哦,原來如此,那要捶打多少下呢?”
    “這個就要看每個築夢師各自的適應性了,每個人的耐受性不同,藥材和黑液的配比也不同,要自己找。”
    懂行的人在下麵解釋道。
    “我看這個賀藥就挺厲害的,你看她剛剛扔進去的藥材,少說也有幾十種,嘖嘖嘖,把控不好,藥杵可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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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人捏著下巴,“劉申這個手法,很眼熟啊。”
    劉申從賀藥那裏借了三味藥材,隨後投了一袋魘塊進去。
    “確實,很少有人用魘塊煉器。”
    “在哪見過來著?”
    “哎,我想起來了,這像不像那個姓段的?”
    “人家段青根本就不是這樣煉器的。”
    “哎呀,我說上一屆,叫什麽來著?”
    薑墨猛然驚醒,恍然大悟,她終於知道這個劉申像誰了。
    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夢器,都像極了她的父親,回憶裏的段傑,他到底是誰?
    他是西城的人,明家是怎麽做到的?
    薑墨按下心中的驚訝。
    但很快,薑墨就注意到了段青,她和段青自從昨天分別之後,就沒有見麵,她想找段青談一談,隻能等這個階段結束。
    但是這個段青為什麽這麽奇怪?
    薑墨眉心鼓起小包,別人不知道,但是她最清楚。
    段青喜淨不喜髒,喜器不喜場,她怎麽可能把自己的扇子放進黑液當攪拌。
    薑墨猛然起身,趴在最前麵向前看去,她身後的觀眾不樂意了,伸手將人拽了回來。
    薑墨心跳得很快,全神貫注盯著段青的動作。
    身後觀眾感歎道:“這段青的手法可真粗暴啊。”
    段青在罐子前站著,亂七八糟的材料扔進去一堆,折扇化棍,伸進黑液當中攪拌,手心還燃起紅色的火焰,順著棍子一路燒到了下麵。
    氣溫猛然升高,她身旁的李四方不可思議地看了她兩眼,隨後走到了一邊,離她遠了幾步。
    明蒼也皺著眉看了一眼她,使風將火吹遠了三分,“你怎麽回事?”
    段青手下一頓,將火往中心收攏,“我沒事。”
    薑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段青抬頭對上,卻沒敢看她,很快地略過了目光。
    煉器本身需整整三天,但在比賽期間,隻要求鍛造半天。
    時間短的同時,也削弱了夢器威力,這個夢器就是下一階段化魘時所使用的,這樣也可以保證比賽點到為止。
    大罐子周圍,十二位裁判坐成一圈,從手法,材料,夢器鍛造的完整程度三個方麵對八個選手進行打分。
    西城評委不可以給西城的選手打分,即各城的評委不能給自家出身的選手打分。
    在所有人打完分後,八位選手的排名列在水幕之上。
    明蒼在這個環節發揮穩定,穩居第一,劉申緊隨其後,位居第二,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第三名是賀藥。
    段青站在場中,麵無表情,她位居第五,按照之前的表現來看,她這次煉器的發揮完全就是有失水準。
    明蒼略微蹙眉:“你怎麽回事?”
    段青沒有回話,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薑墨追著段青的背影往外走。
    兩人直接出了場館,在海邊的沙灘上糾纏起來。
    “段青,你怎麽了?那天的事,你……”薑墨拉住她。
    段青僵硬地回頭,麵無表情,“你要跟段隱談談嗎?”
    薑墨心裏的古怪更盛,段青什麽時候直接叫過段隱的名字?段後退兩步,“你這是什麽意思?”
    段青向前兩步,伸手撫上薑墨的肩頭,眼皮跳了跳,“意思是來見我。”
    兩人現在離得近,薑墨猛然看見段青的額頭中心有一個黑點。
    她被驚得說不出話,段青四肢僵硬得不像話,手臂抬起又放下,墨黑的眼珠閃著青綠色的光澤。
    段青眼睛瘋狂地眨,喉嚨發出一陣一陣的悶哼,她一把抓住薑墨的手臂,隨後大聲喊道:“薑墨,走!”
    抓在她手臂的力道變大,薑墨費勁地掙脫開,段青好像喝醉了一樣,整個人東倒西歪,在沙灘上踉蹌,連一條直線都走不了。
    段青突然跪倒在地,渾身抖了起來,沙子糊了她滿身,蹭了她一臉,薑墨從沒見過這麽狼狽的段青。
    薑墨心裏升起兩分不忍,又想起她額頭上的黑點,薑墨又轉身快步離去了。
    嗡的一聲,就薑墨下意識地回頭,麵前一條木棍混著沙子抽了過來。
    薑墨抬手凝冰擋下這一擊。
    麵前的段青兩眼發青,動作僵硬,一副傀儡的模樣,但是她眼角的淚水映出了她的痛苦。
    段青喊道:“看不出來,你和她的關係還挺好的。”
    薑墨動作一頓,冷笑一聲,“姑姑,段青對您可是情深意重,她可是您的女兒,您就這麽利用自己的孩子嗎?”
    “我可真是為她痛心!”
    段青渾身抖得更厲害,眼底一片通紅,淚水從臉頰流過,滴在沙子中。
    但是她的動作絲毫不留情麵,無數根木藤從她掌心飛出,直指薑墨。
    薑墨顧忌著段青,不敢輕易還擊,隻能上竄下跳,狼狽地躲藏。
    “段青”見狀,動作愈發狠戾,薑墨瘋狂凝著冰,隻防不攻。
    段隱看出了她的為難,操控著段青的身體,不要命地往上撲。
    薑墨躲閃地更加狼狽。
    段青眼裏的青色越來越深,薑墨心裏愈發焦急,她轉身往賽場中走去。
    她接著風,腳踩冰片,速度無人能及。
    麵前突然橫出一根木條,攔住她的去路,薑墨回頭,一把沙子混著火燒了過來。
    這是段青本人的幻場,她被徹底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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