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羅成呆住。
    “對，我剛才轉頭去倒水，結果一回頭收音機就不見了！”
    “奇了怪了！難不成有小貓溜進來給叼走了？”
    “不應該啊！那收音機那麽重，貓應該弄不走的！”
    “哪去了……”
    電話那頭，羅建國還在試圖尋找合理性。
    “不過我看那收音機也不太好用，沒了就沒了吧，回頭你再買一個。”
    “爸，收音機還有什麽奇怪的反應沒？”
    羅成想了想，繼續問道。
    “奇怪的反應麽？”
    “好像是有，剛才收音機裏麵滋滋啦啦電流聲突然變得很大。很吵！跟趕大集似的。”
    “而且……好像還有人罵街？”
    “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都消失了麽？”
    羅成喃喃道。
    這樣也好，否則那收音機留在手裏，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萬一哪天又啟動了，羅成不知道還能用什麽力量來解決。
    “那沒事了爸，我過會兒就回去。”
    掛掉電話，羅成和徐坤離開了病房。
    小龍帶羅成來這裏的時候，羅成身體上的傷已經恢複了。
    隻是借用了病床，所以也沒有醫療收費。
    路上，徐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說！”
    羅成說道。
    “那收音機沒了……你的複活甲還有麽？”
    徐坤小聲說道。
    “應該……沒有了吧。”
    羅成也不太清楚這裏麵的事情。
    “要不你試試？”
    徐坤看了一眼對麵的高樓，好像建議羅成去跳樓，看能不能複活！
    “滾犢子你！”
    “你自己去吧！”
    羅成說完率先往前走去。
    ………
    兩人走到一樓大廳的位置，遠遠看到前方發生了什麽事，一群人正在圍觀。
    人群裏亂亂哄哄，最前方還有叫罵聲。
    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人打起來了。
    羅成原本不想理會，可奈何徐坤特別愛湊熱鬧。
    “看看去看看去～又不花錢！”
    徐坤架著羅成往人群裏衝去。
    最中心，兩個男人，一個四十來歲，另外一個六十多歲。
    他倆在地上打滾，互相撕衣服扯頭發。
    這種偏女性的打架方式，惹得周圍人一陣哄笑！
    剛剛站定，徐坤看清裏麵的人以後，火蹭的一下上來了！
    “買驢肉火燒那老登！”
    徐坤一瞬間認出了這個讓他拉稀的缺德老頭。
    “媽的！你賠老子床單，賠勞資褲衩！”
    說著徐坤氣實在不過，上去跟那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聯手對付缺德老頭。
    兩人一頭一尾，掏襠，撓臉，吐口水，都用上了。
    老頭很快敗下陣來，背帶褲都被扯壞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
    “就這老頭也配穿哥哥的同款衣服！”
    “哼！他不配！”
    “就是就是！”
    “還好新來的那個胖子把老頭褲子脫下來了。”
    “不然我也忍不住要出手了！”
    “不過……我剛才好像聽到這個胖子叫徐坤？”
    “什麽！big膽！”
    “起這個名字經過哥哥批準了嗎？”
    “待會兒你去告訴他，這個名字不許他用，三天之內必須改名！”
    “否則我讓組織派轟炸機來滅了他！”
    圍觀群眾中，有幾個少女腦殘粉，若有其事的指點江山。
    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言論後，都悄悄往邊上挪動腳步，好像害怕腦殘會傳染一樣。
    “停停停！”
    戰團之中，老頭率先求饒，見到徐坤，他有些心虛。
    最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剛來的胖子，似乎對他的褲子很感興趣。
    招招衝著褲子來，老頭最喜歡的這條背帶褲已經被撕開了。
    再不喊停的話，他怕自己的紅內褲也要不保了。
    “住手快住手！”
    “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有話好好說。”
    老頭先停手了，徐坤和另外那位中年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同時停手。
    “兩位兄弟，有話好說！”
    老頭把背帶褲殘骸劃拉起來，遮擋自己的紅內褲。
    “少廢話，欠我的錢什麽時候給！”
    中年男人惡狠狠的說道。
    “兄弟，這麽多年老朋友了，我什麽情況你也知道。”
    “你再緩我兩天！”
    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的餐飲項目剛投了不少錢，實在周轉不開！”
    “這樣吧！你再借我點啟動資金，等生意有了起色，很快連本帶利一起還給你！”
    老頭忽悠起來臉不紅心不跳。
    “嗬嗬！”
    “就你那破三輪車，也好意思叫項目？”
    中年男子差點笑出聲。
    “二百塊錢都夠給你裝修一遍了！”
    “還有，你從我這兒進母豬肉當驢肉賣？可不少賺錢吧？”
    “今天要是不還錢，你那破三輪也別想要了！”
    “豬肉冒充驢肉？”
    “我尼瑪！”
    徐坤實在忍不住了，照著老頭屁股就是一個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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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給老子吃過期的壞肉…還他媽是山寨的假肉！”
    “老東西你真該死啊！”
    “大哥，讓我插個隊先！”
    “我對他殺意已決了！”
    徐坤忍不了了，就要對缺德老頭下手。
    就在這時候，醫院保安隊又到了。
    “讓一讓！讓一讓！”
    “公共場所禁止喧嘩！”
    “沒事兒都散了吧！”
    老馬帶著幾個保安到了。
    來到現場以後，老馬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他快速環視一周，確定現場沒有醫院領導之後，又變成了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小胖子～怎麽每次鬧事都有你啊！”
    老馬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指著徐坤說道。
    “馬爺！你是不知道啊，這老東西實在可恨，把兄弟我坑慘了……”
    徐坤一下子跳到老馬身邊告狀。
    可老馬看到地上坐著的老頭以後，不說話了。
    “你是……小五？”
    老馬仔細看了看，試探性的問道。
    賣火燒的老頭聞言猛得抬頭！
    四目相對，他也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馬師兄？”
    十分鍾後，保安室內。
    “哈哈哈，大水衝了龍王廟！”
    “都是自己人啊！”
    老馬笑得很暢快。
    羅成一行人都被帶到了保安室。
    經過介紹，賣火燒老頭名為張果，和老馬年輕那會兒拜在同一個師傅門下練功。
    老頭張果給羅成徐坤一頓道歉，他倆也就沒太在意了。
    “誰特麽跟你自己人？”
    “老子的錢呢！”
    中年男人依舊不依不饒。
    “這位兄弟，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
    老馬上前抱拳說道。
    “這樣吧，你算算我師弟欠你多少，我來幫他還！”
    “師兄師弟在外就得一條心！”
    “八萬八！”
    男人直接張口說道。
    “兄弟，這就不地道了吧！”
    老爺馬聽到後神色一冷。
    “我師弟到你那兒買多少肉能用八萬多？”
    說著，老馬一揮手，門外的保安呼啦一下，一起衝進來了。
    “在我這兒想搞高利貸那一套？”
    “哼哼！”
    “師弟你放心！這事兒我包了！”
    中年男人也明顯不是一般人，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說道。
    “豬肉一千，洗腳八萬七！”
    說著他還從懷裏掏出了一摞消費賬單。
    羅成看了看，上麵寫著紅浪漫洗浴。
    “這……”
    老馬拿起賬單，上麵都是他看不懂的項目。
    冰火套餐888，粉色浪漫666，香草葡萄1688……
    徐坤把賬單接過去，跟幾個八卦的保安一起研究起來，還在一旁評頭論足。
    “嗯，冰火這些都好理解……這個雙飛燕是什麽？”
    “大爺，您幫我開開眼唄……”
    老馬臉色鐵青回頭，望向師弟張果。
    “我……”
    張果滿臉通紅，低著頭不說話。
    隨後，老馬轉過頭來，努力平複著情緒，然後堆出一個笑臉。
    “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高兵！”
    中年人男人抱著手臂，神色冷漠。
    “高兵兄弟！我剛才聲音可能大了點……”
    老馬的對他的態度好了起來。
    “我應該是認錯了！裏麵這貨是誰？我根本不認識啊……”
    “你們應該有事兒要談，保安室就借給你們了。”
    老馬說著，招呼一眾保安出去。
    “別啊！師兄救我啊！”
    老頭張果在裏麵大喊。
    羅成走在老馬身邊，就聽到老馬在嘟囔。
    “氣死我了！”
    “老子活了一輩子都沒體驗過呢！”
    “他憑什麽？”
    “那麽多項目，我聽都沒聽過！”
    “紅浪漫麽……我是不是應該去學習學習？”
    說著老馬下意識撓了撓褲襠。
    這時候，小龍跑了過來，朝老馬比劃手語。
    “沒事，你師叔從小就皮糙肉厚，耐打得很！”
    老馬回應著。
    “真打壞了，正好把錢訛回來！”
    沒過多久，就聽見背後保安室裏有摔打聲。
    老馬坐在不遠處，身邊是羅成和徐坤，保安小龍。
    徐坤忍不住問道。
    “馬爺，真不管你師弟了？”
    “管？我管他個坤八我管！”
    老馬怒道，他看起來異常氣憤。
    “小崽子，去這麽多次也不叫我……”
    “額～我是說，他不該這麽沉淪！”
    “我這師弟明顯修心不夠！”
    “還沒能看破紅塵！”
    “鶯鶯燕燕～都是紅粉骷髏矣～”
    這一刻，老馬很像個得道高人。
    “歐美種子你還要不要？”
    徐坤冷不丁說道。
    “要要要，誰的誰的？”
    老馬猛得睜眼說道。
    發現徐坤是在逗他，老馬微微臉紅了一下。
    “咳咳……咦？小龍呢？”
    老馬故意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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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龍！你回來！”
    老馬突然跳起來大叫道。
    原來小龍還是不能理解，他擔心師叔有危險，會被壞人欺負。
    所以猶豫再三，他還是向保安室衝去。
    “砰！”
    踹開門，小龍直接一個衝刺！
    他身體素質很好，瞬間撲倒了高兵！
    兩人重重摔倒在地。
    等到小龍起身，發現高兵的頭撞到了椅子上，昏了過去！
    張果躺在地上，被打成了個熊貓眼。
    他哭哭啼啼的，護著自己的褲襠。
    “小子！你比我那師兄有良心多了！”
    小龍撓撓頭，隻是朝著他呲牙樂。
    “該死的馬三鞭！
    “師兄弟一場，也不管我！”
    張果被收拾得渾身疼，罵罵咧咧把氣撒在他師兄身上。
    “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你說什麽？”
    老馬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後。
    “額……哈哈哈，師兄……”
    張果身子一僵，隨後開始幹笑。
    “我看你挺忙的，沒什麽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他打算開溜。
    老馬攔住了他，然後一手指向高兵。
    “這個人你打算怎麽辦？”
    “額～先讓他在你這兒睡會兒唄！”
    “睡醒了他就回家了，咱不用管！”
    張果心不在焉的說道。
    不過，看老馬依舊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張果也知道跑不了了。
    “師……師兄，你說吧，我聽你的。”
    “你先把褲子穿上！我那兒有幾條，先穿著！”
    老馬皺著眉頭說道。
    …………
    等張果穿好，老馬微微歎息。
    “小五啊……”
    “處世之道，你還記得師傅是怎麽教你的？”
    “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長此以往，江湖哪還有你的立身之地？”
    “師傅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欠了人家的錢就要還！”
    老馬十分嚴肅。
    “你還有多少存款全拿出來。”
    “我……”
    本來張果想說，自己一分錢沒有了，可看到老馬近乎殺人的目光後，隻得說實話。
    “還有三萬多……”
    他從紅褲衩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加上最近幾天賣火燒坑的錢，一共大概三萬五左右。”
    “為什麽不先還人家？”
    老馬一把搶過卡，又問道。
    “我……我在裏麵認識了個……”
    張果嘴快，又馬上改口了。
    “我找到了真愛！”
    “她說準備五萬彩禮就跟我走！”
    張果認真的說道。
    “那八萬多消費，都是從她那兒花的？”
    老馬問道。
    “也……也不全是，我偶爾嚐嚐鮮，也點個十幾二十幾的果盤～”
    張果如實回答道。
    老馬啪的一下，一巴掌扇在張果頭上。
    “什麽果盤這麽貴！”
    老馬把保安室的門關嚴後，轉頭跟張果說道。
    “待會兒等他醒來，你就把錢給他，剩下的錢我來補！”
    隨後老馬微微歎息。
    “我把小龍當兒子看，這本來是攢給他娶媳婦的錢。”
    “你情況比較著急，小龍歲數也還小，顧不得那麽多了！”
    “師兄！我……”
    “你別說了，這都是師兄應該做的！”
    老馬擺擺手。
    “師兄，我是想說你這褲子……”
    “我怎麽穿著大腿根兒癢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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