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徐坤有些悶悶不樂。
    “咋了？你的小翠也不要你了？”
    羅成打趣道。
    “媽的！”
    “這個高兵，狗眼看人低！”
    “他怎麽不給我免費！”
    徐坤怒罵道。
    “以為勞資稀罕占他這點便宜！”
    他氣得不停跺腳。
    “這個免費肯定是龐博單獨囑咐的。”
    羅成解釋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龐博的德行。”
    “就是吃準了我不會去，才這麽說！”
    就在兩人閑聊的時候，羅成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龍？”
    保安小龍追了出來，氣喘籲籲的。
    追停兩人後，小龍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牌，遞給羅成。
    “這是？”
    羅成接到手裏，仔細看了看。
    巴掌大的木塊，上雕刻了一幅畫。
    “這是……小龍你刻的？”
    小龍靦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羅成仔細看了看，木雕上麵刻著一古代人物。
    凝眉怒目，手持長槍，威風凜凜的，有一種大俠的風範。
    “你要把這東西送我？”
    羅成比劃著問道。
    小龍點點頭。
    羅成想了一下，也不太好拒絕他的好意。
    “好，我收下了！我很喜歡！”
    羅成衝他笑著豎起大拇指，然後把木雕放到口袋裏。
    徐坤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
    小龍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顯得有些局促。
    在身上左右翻找，最後隻找到一小把瓜子。
    隨後，他把瓜子伸手遞給徐坤。
    小龍眼神真摯，好像再說，下次給你補上。
    “這……”
    看了看羅成的木雕和自己手裏的瓜子。
    徐坤氣得不行，可又不好跟一個聾啞人發作。
    “謝了！”
    羅成拍了拍小龍的肩膀。
    其實小龍的年紀，跟羅成徐坤差不多大。
    根據老馬的說法，小龍他父母早亡，家裏也沒啥親屬可以依靠。
    還好有老馬在，把小龍接過去照顧了。
    可老馬年輕那會兒經常跟人切磋，有一次還失手重傷了對手，因此賠了不少錢。
    那以後，老馬和小龍的生活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聾啞學校收費又比較貴，老馬一個人的工資負擔不起了，所以小龍隻能輟學。
    羅成能感受到，小龍看他倆的目光裏，帶著藏不住的情緒。
    可能是羨慕兩人有完整的身體，也可能是羨慕兩人能上大學，或者羨慕年輕人之間的友誼……
    羅成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還沒等他說話，小龍朝他擺擺手，接著快速跑回崗位巡邏去了。
    “這瓜子……受潮了！”
    徐坤在一旁拿著瓜子撒氣，使勁兒的嗑！
    “給我來點！”
    羅成伸手過去。
    “不給！就不給！”
    徐坤把身子一扭，背對羅成。
    “我算是發現了，咱倆組隊，每次爆裝備都是給你的！”
    “我叼毛沒有！”
    徐坤心裏不平衡。
    “這遊戲沒法玩了！有掛！”
    羅成偷笑。
    “你喜歡就拿去吧！”
    他把木雕遞給徐坤。
    “誰……誰說這個了！”
    徐坤回頭，偷偷瞄了一眼木雕，可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那個……”
    “你要是真有良心，硬要請我去的話……我也能勉強答應你！”
    ……
    “什麽？你想去哪兒啊？”
    羅成納悶。
    “紅浪漫？”
    “欸！！！這是你說的啊！我可沒說！”
    終於聽到了想聽的東西，徐坤眼睛一瞬間變得亮晶晶。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徐坤摟住了羅成的脖子。
    “不是……我可沒說，而且那地方我也沒去過呀！”
    羅成掙脫開，逃到一旁。
    “問問龐博不就得了！”
    說到這兒，徐坤瞬間來了精神。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待會兒你直接點兩個妞，就說都是你的！”
    “然後把燈關了，我再偷偷溜進去……”
    “黑燈瞎火的，誰能看清啊！”
    “到時候事兒辦了，錢也沒花！”
    “完美！”
    徐坤兩手比劃，學著金星的模樣。
    “不去！”
    “那種地方不適合我！”
    羅成搖搖頭。
    “聽你說完，我甚至有了舉報的衝動。”
    羅成掏出手機。
    “別啊！”
    徐坤一把按住了他。
    “你不吃別謔謔！”
    “要去你自己去吧！”
    說完，羅成率先走去。
    “哎？！”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徐坤追上去說道。
    “咱倆點一個也行啊……”
    兩人很快走在了醫院外的一條小路上。
    徐坤突然上來跟羅成說。
    “就她！那個要飯老太太！可有錢了！”
    一個身穿破衣的老太太坐在人行道上乞討。
    老太太頭發花白，眼睛卻很明亮。
    她雙手合十，衝著每一個路過的人嘴裏碎碎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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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祝福吉祥的好話。
    這時候，從旁邊路虎車裏下來一男一女。
    大哥梳著寸頭，打扮時髦，頭戴墨鏡，懷裏摟著同樣時尚的美女。
    路過老太太的時候，大哥很隨意的從懷裏掏出二北塊錢扔下。
    他沒有過多停留，甚至沒怎麽仔細看老太太。
    離開的姿勢很瀟灑。
    “真帥！”
    徐坤讚歎道。
    “活該他開路虎！”
    “我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
    路虎大哥不知道的是，他隨手的動作，在這個年輕人心裏留下極深的印象，影響了年輕人的一生。
    反觀老太太也很敬業，一直衝著路虎大哥說好話，等他走遠了，聽不見了，才停止。
    等到周圍沒人注意，老太太伸手，嗖的一下，把那兩張紅色鈔票收起來，隻留下盆零星的十幾塊錢。
    “靠！”
    “這錢掙得也太容易了！”
    徐坤心理不平衡。
    “她比我有錢多了！”
    “我得去把錢要回來！”
    徐坤說著朝老太太衝去。
    “給都給了！算了吧！徐坤！”
    徐坤今天受刺激比較多，羅成根本攔不住他隻能快速跟上。
    “呔！老太太！”
    “你還我十塊錢！”
    跑到跟前，徐坤大喊道。
    “小夥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老太太不急不慢說道。
    “老婆子我就是個要飯的，怎麽會欠你錢呢～”
    “就是你！別耍賴！”
    “我剛才給你掃碼付過去的十塊錢！”
    “你微信名字是花開富貴！”
    徐坤把羅成推到一邊，讓他別管。
    “就算是又怎麽樣？”
    “給了的錢哪有往回要的！”
    老太太繼續說道。
    “再說，老婆子不是已經祝福過你了嗎？”
    “好運已經給你了，這你又怎麽算？”
    “我有個屁的好運！”
    提到運氣，徐坤急了。
    “免費果盤沒我份，忙活一上午就得了把瓜子……”
    “還有這個！”
    徐坤越說越氣，掏出瓶蓋扔在地上。
    “再買一瓶算怎麽回事兒！”
    老太太想了想說道。
    “可能你命裏今天有更大的劫數，遇到貴人，花錢免災，不好麽？”
    “少來這套！”
    “還錢！”
    “不然坤爺不走了！”
    說著徐坤坐到一旁。
    “算了吧！”
    羅成勸道。
    “趕緊回家，幫你媽收拾屋子吧！”
    “小夥子！你看你朋友比你懂事多了！”
    “長得也比你好～”
    老太太在一旁拱火。
    “我呸！”
    徐坤瞪眼。
    “老太太！我原來以為你隻是沒有道德底線！”
    “沒想到你眼神也不好！”
    “坤爺這麽帥，你看不出來啊？”
    老太太搖搖頭，不再理會徐坤。
    一有人經過，她繼續晃著她的要飯盆。
    老太太：“路上貴人行行好……”
    徐坤：“她微信裏有兩萬多！”
    老太太：“平平安安發大財……”
    徐坤：“她微信裏有兩萬多！”
    老太太：“事事順心人常樂……”
    徐坤：“她微信裏有兩萬多！”
    老太太：“我……”
    兩人僵持了十分鍾，不管老太太怎麽說，徐坤就重複那一句話。
    最後老太太實在忍不住了，她被徐坤惡心到了。
    “給給給！別讓老婆子再看到你！”
    “你個下頭男……”
    老太太從飯盆裏掏出十塊錢，扔給徐坤，隨後收拾收拾趕緊走了，嘴裏不停嘟囔著，晦氣晦氣。
    “舒服了，嘻嘻嘻～”
    徐坤一種替天行道的感覺。
    兩人在一個路口分開，本來徐坤想跟羅成回家避難的，他還是害怕他媽真會請道士超度他。
    羅成不確定家裏是否真的安全，所以勸了半天，徐坤才依依不舍的告別。
    看了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羅成加快腳步。
    在小區門口，羅成還遇到了，正在散步的王老太太和她老伴。
    “小羅成！以後可不許亂扔東西了！”
    王老太太教訓道。
    “為了給你撈東西，你看給你爺爺凍的！跟孫子似的！”
    她老伴確實凍感冒了，鼻子一吸一吸的流著鼻涕。
    羅成心說，我真的會謝！
    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能這麽說，畢竟老太太也是好心。
    感謝完老兩口後，羅成走進小區。
    單元門口，剛準備上樓。
    “哥哥～哥哥～”
    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姑娘，拽住羅成的衣服。
    小姑娘眨著黑寶石似的眼睛，短發齊劉海，可愛極了。
    要不是怕別人誤會，羅成很想抱起她來rua一口。
    “小朋友，你找我？”
    羅成摸摸她的頭。
    “哥哥！給！”
    小姑娘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踮起腳尖遞給羅成。
    羅成把紙條接到手裏，一低頭，發現小姑娘已經跑開了。
    “誰家的孩子，真可愛～”
    羅成看著她蹦蹦跳跳，消失在視野之中。
    收回視線，展開紙條，羅成一哆嗦，差點沒拿穩！
    紙條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
    「 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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