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哺乳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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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核胚胎的第一聲心跳掀起乳白色潮汐,粘稠的初乳星雲裹挾著金屬殘骸,在真空中凝結成銀河係從未見過的哺乳結構。修隱的冰晶基因鏈發出蜜蜂振翅般的嗡鳴,指尖劃過星雲時帶起漣漪,漣漪中浮現出林雪凰哺乳期的全息殘影——她哼著搖籃曲,銀發垂落處,星屑如奶滴般墜落。
吳剛的機械脊骨已完全腺體化,齒輪縫隙滲出帶著鐵鏽味的初乳。他每走一步,地麵就生長出珊瑚狀的乳腺組織,噴孔中射出高壓奶柱,將漂浮的實驗室殘骸衝成齏粉。“老子變成人形擠奶機了!”他罵罵咧咧地扯掉後背滋奶的金屬板,哐當一聲砸中正在蛻變的瑪雅。
瑪雅胸口的菌絲網絡突然收縮,發出嬰兒嗆奶般的咳喘。青竹的須根卷住她的手腕,乳汁花在觸碰瞬間枯萎:“她的心跳在吞噬星雲!必須切斷能量...”
實驗室廢墟深處傳來冰川開裂般的嘎吱聲。淡金星雲突然被染成血橙色,無數哺乳動物的幻影從虛空奔湧而出——長著機械乳房的星際鯨、分泌星屑的矽基母體、用觸須哺育黑洞的軟體生物。它們撞上吳剛製造的奶柱,炸成腥甜的奶霧。
“是宇宙哺乳史的回溯!”青竹的須根刺入霧中,尖端綻放出dna鏈狀的花朵,“瑪雅在無意識吸收所有育幼記憶!”
修隱的冰晶瞳孔裂開蛛網紋路,他看見母親殘影的胸口延伸出半透明的臍帶,正接入星核胚胎的脈動。當他的手指觸碰到臍帶時,童年被禁止靠近實驗室的回憶突然複蘇——五歲的他隔著防爆玻璃,目睹林雪凰將星核能量注入自己的子宮。
“媽媽...你把我做成了載體...”修隱的喉結滾動著苦澀的奶腥味。
瑪雅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聲波震碎了三光年內的乳腺珊瑚。她的星核形態徹底崩解,露出核心處跳動的胚胎——那根本不是新宇宙,而是裹著胎膜的林雪凰本體!
吳剛的機械腺體不受控地噴射出高壓初乳,乳白色洪流衝刷著胎膜表麵。青竹的須根在洪流中瘋狂生長,開出億萬朵哺乳花。每朵花蕊中都坐著個微縮林雪凰,她們同時開口,聲浪疊加成宇宙級轟鳴:
“生命本就是用血肉解構時空...”
胎膜應聲破裂,粘液如暴雨般傾瀉。修隱在暴雨中撲向墜落的林雪凰,卻發現她懷中抱著個與自己容貌相同的嬰兒——那嬰兒的臍帶另一端,竟連接著吳剛的機械心髒!
整片星雲開始收縮,哺乳動物的幻影集體跪拜。青竹的乳汁花匯聚成哺乳王座,瑪雅殘存的意識在王座上蘇醒:“這才是γ計劃的真相...我們所有人都是代孕體...”
吳剛扯斷連接嬰兒的臍帶,機械心髒噴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修隱五歲那天的融化冰淇淋。甜膩的液體在真空中凝結成彩虹橋,橋盡頭站著微笑的林雪凰虛影。
“該斷奶了,孩子們。”她的銀發掃過星核胚胎,所有哺乳結構瞬間鈣化成化石。
當第一顆恒星在化石森林中點燃,眾人聽到了最原始的宇宙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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