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星墜洪武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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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鼎的碎片懸浮在空中,組成陌生的星圖。
    沈書瑤消失的刹那,朱權感到手腕上的七星烙印如烙鐵般灼燒。他掙紮著想去抓那些發光的碎片,卻被爆炸的氣浪掀翻。
    瓦礫雨中,蕭燼羽的機械臂突然伸長,五根金屬手指"哢嗒"嵌合成盾牌,為朱權擋下致命一擊。
    "她去了楚明河的實驗室。"蕭燼羽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你的血能激活追蹤程序..."
    朱權低頭看沈書瑤留下的手環,全息投影顯示著不斷跳動的數字:【基因穩定性:4】。林毅的藍瞳在意識深處閃爍:"少校在燃燒生命。"
    星室徹底坍塌的前一秒,陸九淵的天機儀射出七道金光,與空中星圖精準對接。柳青煙拽著朱權跳進突然出現的暗道,身後傳來蕭燼羽撕心裂肺的喊聲:"別碰那個星圖!那是——"
    刺眼的白光散去後,沈書瑤發現自己懸浮在圓柱形培養艙裏。淡藍色營養液浸泡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脖頸處插著三根數據導管。透過玻璃,她看見楚明河正背對著她操作全息麵板,量子時鍾義眼投射出72條時間線,其中標注"靖難之役"的紅色線正在劇烈波動。
    "歡迎回家,少校。"楚明河轉身時,白大褂下露出機械骨骼的寒光,"你比預計的多消耗了19基因穩定性。"
    沈書瑤想說話,卻發現聲帶被某種力場禁錮。培養艙外,十幾個與她長相相同的克隆體正在其他艙室沉睡,她們手腕上的監測環清一色顯示著危險的紅色:【基因缺陷率87】。
    "別擔心寧王。"楚明河輕敲玻璃,沈書瑤突然看到朱權的全息影像——他正在明代暗道中狂奔,左手不斷滲出鮮血,"林毅上校的量子意識很快就能完成提取。至於你..."他按下某個按鈕,沈書瑤的太陽穴傳來劇痛,"該見見真正的張氏了。"
    暗道牆壁上的壁畫突然活了過來。朱權喘著粗氣停下腳步,看見壁畫中的飛天仙女竟與沈書瑤有七分相似。柳青煙用火折子照亮角落:"殿下,這裏有字。"
    【星艦墜毀於洪武十一年】
    【幸存者:朱權7歲)】
    朱權的黑瞳驟然收縮。破碎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七歲那年隨父皇北巡,夜空中墜落的青銅巨艦,艦艙裏那個穿銀甲的男人...男人臨死前將發光的金屬片按進他手腕,後來他才知道,那叫量子烙印。
    "林毅..."朱權按住太陽穴,"這是你的記憶?"
    藍瞳在意識深處閃爍:"不,是我們的。"
    陸九淵突然按住朱權流血的手腕。鮮血滴在壁畫上,竟被吸收得一幹二淨。整條暗道開始發光,牆壁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星際坐標,與沈書瑤消失時出現的星圖一模一樣。
    "雙月同輝時,星艦會再次降臨。"陸九淵的機械義眼瘋狂轉動,"楚明河要的不是改變曆史,是回收星艦上的初代量子計算機!"
    楚明河的全息麵板突然警報大作。他皺眉看向突然紊亂的時間線,其中代表"朱權"的藍點正在急速接近"沈書瑤"的紅點。
    "有意思。"他按下通訊器,"啟動所有清潔者,重點清除大寧城地下設施。"
    沈書瑤在培養艙裏瞪大眼睛。透過玻璃的反光,她看見自己背後站著個穿明代服飾的女子——張氏的意識體正緩緩抬手,按向她的後頸。
    劇痛中兩段記憶轟然對撞:
    七歲的朱權在星艦殘骸前發抖,穿銀甲的男人將發光的金屬片按進他手腕...
    時空管理局訓練場上,林毅第十次為她擋下模擬攻擊,製服被汗水浸透...
    "原來如此..."沈書瑤在意識海裏抓住張氏的手,"林毅就是那個銀甲軍人!"
    楚明河突然轉身。實驗室的量子屏障被某種力量撕裂,朱權渾身是血地出現在操作台前,手中軟劍泛著藍光——那是林毅的能量刃!
    "不可能!"楚明河暴退數步,"沒有信標怎麽穿越的?"
    朱權劍尖直指培養艙:"你忘了,我的血是鑰匙。"
    脫魯忽察兒正在帳中擦拭彎刀,親兵突然驚慌來報:"都督!天上有兩個月亮!"
    蒙古勇士衝出營帳,看見夜空中赫然懸著兩輪藍月。較小的那輪突然射下光柱,照在寧王府遺址上。光柱中隱約可見巨大的青銅艦影。
    "長生天啊..."脫魯忽察兒膝蓋發軟,卻看見更駭人的景象——數百名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從光柱中列隊走出,他們脖頸處的機械結構泛著冷光,手中武器分明是未來槍械。
    為首的"清潔者"舉起量子手套,紅光掃過蒙古將領:"曆史汙染源清除程序啟動。"
    沈書瑤掙開培養艙時,整座實驗室已變成廢墟。朱權用身體護著她,後背被激光燒得血肉模糊。楚明河不知所蹤,隻有他的冷笑回蕩在空氣中:"你們根本不懂星艦的價值..."
    "少校!"林毅的投影突然實體化,藍瞳急閃,"星艦引擎過載了,這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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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權咳著血指向控製台:"那裏...有逃生艙..."
    沈書瑤突然僵住。控製台屏幕上跳動著鮮紅的倒計時:【000300】。而在監控畫麵裏,蕭燼羽正獨自衝向引擎室,機械臂不斷釋放著穩定力場。
    "他要用自己當緩衝器..."林毅的投影開始閃爍,"我去幫他!"
    朱權卻拉住沈書瑤:"先啟動逃生艙,你的基因穩定性..."
    沈書瑤甩開他的手,粒子槍對準天花板連開三槍。納米機器人順著彈孔湧入,迅速組成臨時信標:"要逃一起逃。"
    蕭燼羽的機械心髒已經暴露在外,核心處布滿裂紋。他看見沈書瑤衝進來時,琥珀色的右眼瞬間濕潤:"就知道...你會來..."
    "閉嘴!"沈書瑤將信標按在引擎上,"林毅,計算最佳穩定點!"
    朱權的黑瞳與林毅的藍瞳同時亮起。量子烙印投射出全息鍵盤,沈書瑤的手指在上麵飛速敲擊。倒計時跳到【000030】時,蕭燼羽突然扯斷自己的機械臂,將核心芯片插入控製台。
    "密碼是..."他吐著血沫微笑,"你第一次教我彈的...《月光》..."
    劇烈的白光吞沒了所有人。沈書瑤最後看到的,是朱權撲過來抱住她的身影,以及蕭燼羽釋然的口型:"再見..."
    柳青煙從瓦礫中挖出昏迷的三人時,朝陽正照亮殘破的城牆。朱權的手緊緊攥著沈書瑤的腕表,表盤上的數字奇跡般回升到:【基因穩定性:17】。
    陸九淵撿起半塊青銅鏡碎片,裏麵映出的卻是星空。鏡麵突然浮現一行小字:
    【時空錨點重置完成】
    【下一階段:永樂元年】
    遠處傳來馬蹄聲。脫魯忽察兒帶著幸存的朵顏三衛疾馳而來,蒙古漢子滾鞍下馬,將染血的狼牙項鏈捧給朱權:"殿下!燕王大軍已過居庸關!"
    沈書瑤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瞳孔一時是現代的深褐色,一時又變成張氏的杏眼,說出的卻是兩人共同的話語:"該去會會朱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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