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箭吻破局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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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空間如潮水般退去,沈書瑤踉蹌著跌入現實。她下意識撫上小腹,胎兒的光紋正透過衣料微微發燙。眼前是熟悉的寧王府寢殿,但銅鏡中映出的卻是建文四年的陳設——紫檀木梳妝台上擺著半塊青銅羅盤,鏡麵裂痕裏滲出幽藍液體。
"王妃醒了?"青黛的聲音帶著哽咽。小丫鬟的蘇州暗語冊攤在膝頭,炭筆正在自動書寫二進製代碼,"王爺帶兵去白溝河前交代,若您醒來立即啟動..."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沈書瑤撲到窗前,隻見南京城上空懸浮著三艘星艦投影,艦體上"永恒鍾擺號"的火星文字正逐漸實體化。更駭人的是,皇宮方向升起紫色光柱,建文帝的身影在光柱中扭曲變形,仿佛提線木偶。
"楚明河在改寫曆史!"量子手環突然投射全息地圖,顯示朱權部隊正被燕軍與機械化朵顏衛合圍在白溝河畔。畫麵中朱棣的佩劍泛著納米金屬的紫光,而朱權銀發黑袍,軟劍與能量刃交替閃爍——林毅的意識正在高頻切換。
腹中突然傳來劇痛。沈書瑤低頭看見莫比烏斯環光紋穿透三重衣料,在梳妝台銅鏡上折射出星際坐標。她突然意識到什麽,抓起青銅羅盤按在鏡麵:"青黛,念《神奇秘譜》第七章節!"
當小丫鬟顫抖的誦讀聲響起,銅鏡突然液化。沈書瑤縱身躍入的刹那,聽見紅袖在殿外怒吼:"攔住那些鐵皮怪物!"斷刀與金屬碰撞的聲音中,夾雜著劉真老將軍用改良三眼銃的轟鳴。
液態鏡麵另一端是血火交織的白溝河戰場。沈書瑤從量子態重組身體的瞬間,林毅操控的能量刃正擦著她耳際掠過,將偷襲的燕軍百戶連人帶甲劈成兩半。
"坐標偏移0.3秒。"朱權的聲音帶著電子混響。他右眼湛藍左眼墨黑,銀發間纏繞著數據流般的藍光,"楚明河篡改了白溝河戰役的時空坐標。"
沈書瑤的量子手環突然鎖定河灘某處。透過彌漫的硝煙,她看見蕭燼羽的機械義眼懸浮在半空,猩紅光束正在掃描戰場。更可怕的是,朱棣的中軍帳前跪著一排被鐵鏈鎖住的婦人——正是寧王府的女眷,為首的周嬤嬤左手缺了三指。
"王爺!"沈書瑤剛喊出聲,就被朱權拽進懷裏。一支淬毒弩箭釘入她方才站立的位置,箭尾纏繞著納米蟲群。遠處山丘上,脫魯忽察兒的酒糟鼻在火光中格外醒目,他正將妻女骨灰撒向機械化的朵顏衛騎兵。
"聽著。"朱權的聲音突然切換成林毅的冷靜腔調,他扯開衣領露出滲血的藍莓印記,"楚明河在三個時代同時行動,我們必須分頭——"
話音戛然而止。沈書瑤眼睜睜看著朱權的瞳孔徹底變成冰藍色,銀發轉為林毅特有的鉑金色。他動作生疏卻堅定地捧起她的臉,在箭雨中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血腥味與藍莓清香。沈書瑤的量子手環突然顯示基因穩定性飆升到85,而遠處蕭燼羽的機械義眼驟然暗淡。當她回過神時,林毅已經退開半步,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說:"十一次。"
——這是他第十一次表白。
戰場突然寂靜。朱棣的令旗懸在半空,脫魯忽察兒的彎刀凝滯在劈砍瞬間,連河水的波紋都靜止了。唯有沈書瑤腹中胎兒的光紋劇烈閃爍,與懸浮在空中的初代信標產生共振。
"時空凝滯隻有三十秒。"林毅快速操作量子手環,將半塊青銅羅盤嵌入河灘某處,"楚明河把孝陵衛的青銅樹複製到了白溝河地下。"
沈書瑤突然按住太陽穴。蕭燼羽的記憶碎片再次湧現:7319年的實驗室裏,楚明河將機械心髒植入少年胸腔前,曾指著全息投影裏的白溝河戰場說:"這裏是時空最薄弱的褶皺。"
"我留下啟動信標。"林毅的指尖劃過她無名指的戒指痕跡,"你去救女眷,然後..."他突然痛苦地弓起身,銀發重新變回墨色——朱權的意識在爭奪控製權。
時空恢複流動的刹那,沈書瑤被氣浪掀飛。她在空中扭轉身體,看見朱權林毅的身體被紫色光柱貫穿。那具身軀在量子態與實體間瘋狂切換,最終分裂成兩個虛影:銀袍玉帶的寧王與戎裝筆挺的上校。
"書瑤..."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選一個。"
量子手環發出刺目紅光。全息投影顯示楚明河同時出現在三個時代:洪武八年正在埋青銅樹的黑衣術士,建文四年懸浮在星艦上的藍眼局長,以及7319年站在時空管理局總部的楚明河本體。
腹中胎兒突然劇烈踢動。沈書瑤在墜落中看見蕭燼羽突破時空屏障而來,他的機械義眼流出血淚,左手無名指的戒指正在融化:"他們騙了你...藍莓不是..."
轟隆!
白溝河水突然倒流。在水幕組成的鏡麵裏,沈書瑤看見十五歲的朱權正在大寧就藩。少年藩王仰望星空時,一道紫色裂縫中墜落的,赫然是林毅染血的量子手環。
"原來是這樣..."沈書瑤的眼淚化作冰晶。她終於明白為何朱權體內會有林毅的意識,為何量子烙印會跨越千年共鳴——那根本不是意外穿越,而是楚明河精心設計的時空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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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接箭!"紅袖的斷刀破空而來。沈書瑤淩空抓住刀柄,隕鐵材質的殘刃突然延展成完整彎刀。她借勢劈開襲來的納米蟲群,落地瞬間將刀尖插入河灘。
青黛的誦經聲突然從量子手環傳出。炭筆書寫的火星文字在地麵燃燒,組成與青銅樹相同的紋路。河水沸騰著退去,露出埋藏河床的青銅樹根係——每一根須脈都纏繞著微型黑洞發生器。
"不要!"蕭燼羽的機械義眼突然掙脫控製。他撲向沈書瑤時,朱權與林毅的虛影同時啟動信標。刺目藍光中,三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量子玫瑰開花了..."
世界再次坍縮。沈書瑤墜入黑暗前,最後看見的是自己左手無名指浮現的戒指虛影——與蕭燼羽那枚同樣材質的戰機殘骸戒指,此刻正發出與藍莓印記同頻的脈動。
"這是你的第9001次輪回。"
沈書瑤睜眼看見張氏的意識空間。古色古香的閨房裏,寧王妃張氏正在繡量子玫瑰的紋樣。見她醒來,張氏剪下一縷青絲係在繡繃上:"孩子需要兩個母親的基因穩定。"
窗外是記憶碎片組成的走馬燈:蕭燼羽在火星種藍莓,林毅第十次表白被拒,朱權十五歲接住墜落的手環...最後定格在楚明河辦公室的抽屜,標簽寫著"永樂帝的星艦計劃"。
"你還不明白嗎?"張氏將繡花針紮進指尖,血珠化作數據流,"楚明河要的根本不是改寫靖難..."
話音未落,空間劇烈震蕩。沈書瑤被強行彈回現實,發現自己躺在白溝河畔。朱權與林毅的虛影已重新融合,而蕭燼羽的機械心髒裸露在外,裂痕深處可見"7319γ"的編號。
量子手環突然彈出最後一條信息:
「藍莓是加密器,戒指才是信標——林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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