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圖重合宿命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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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裹挾著血腥味掠過潰敗的燕軍大營。
    沈書瑤的量子手環在黑暗中泛著微弱的藍光,她低頭凝視懷中嬰兒的眼睛——那左黑右藍的瞳孔中,星圖仍在緩慢旋轉,每一次光芒閃爍,空氣便泛起水波般的紋路。
    "王妃,王爺請您過去。"紅袖掀開帳簾,彎刀上的血跡還未擦淨。這丫頭今日在城下為她擋了三支箭,此刻右肩的繃帶下隱約滲出藍色液體——那是林毅特製的納米修複劑。
    沈書瑤心頭一緊,紅袖昏迷時說的那些未來軍事術語仍在耳邊回響:"離子護盾過載……請求量子支援……"
    "告訴王爺,我馬上過去。"她輕撫嬰兒滾燙的額頭,那星圖突然擴大,投射在帳幕上形成一幅立體星象——正是朱權書房裏那幅青銅星圖的模樣,隻是多了幾條蜿蜒的紅線,如同血管般搏動。
    量子手環突然震動:【警告!時空信標活性化87】
    帳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朱權掀簾而入,紫瞳中的藍光幾乎蓋過了黑色。他的蟒袍下擺沾滿泥濘,左手無名指上的玉戒裂開一道細縫——那是今早在城下抵擋激光時受損的量子通訊器。
    "書瑤,"他的聲音忽而低沉如朱權,忽而冷冽似林毅,"燕王要我們即刻啟程前往北平。"
    沈書瑤的指尖無意識撫過戒指。蕭燼羽消失前塞給她的藍莓狀裝置,此刻正在袖中發燙。"按《明史》記載,燕王確實會在濟南敗退後返回北平休整。但……"她望向朱權異色的瞳孔,"楚明河在城牆裏埋的量子湮滅彈還在休眠。"
    朱權突然單膝跪地,紫瞳劇烈閃爍。當他再抬頭時,眼中隻剩冷冽的藍——林毅的意識完全占據了身體。
    "少校,"他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林毅的意識完全占據了身體。"基因穩定性跌破16,你必須立刻停止使用手環功能。"
    沈書瑤苦笑。醫帳角落裏,被她拆解的手環零件散落一地——方才為救中箭的紅袖,她強行啟動了醫療模塊。"上校,楚明河要的不是改寫曆史。"她指向嬰兒眼中的星圖,"是能承載時空信標的完美容器。"
    帳外突然傳來號角聲。朱棣的親衛在遠處高喊:"寧王殿下!燕王有請!"
    林毅的藍瞳閃過一絲掙紮。當他起身時,紫光重新在眼中流轉——朱權回來了。"燕王設宴餞行,"他苦笑著整理衣冠,"實則是要監視我們是否暗中聯絡朝廷。"
    沈書瑤將嬰兒交給紅袖,突然抓住朱權的手腕。量子烙印在他們相觸的皮膚上亮起,形成一道光橋。"聽著,"她壓低聲音,"蕭燼羽說下次月圓之夜,把這東西放在你的青銅星圖上。"她將藍莓狀裝置塞進他掌心。
    朱權的紫瞳驟然收縮。當他開口時,聲音是兩人重疊的詭異和聲:"這是……時空錨點?"
    燕王的餞行宴設在濟南城外臨時搭建的大帳中。朱棣的金盔已經換成素色襆頭,額角傷口滲出的血染紅了繃帶。
    "寧王賢弟,"朱棣笑容親切,眼中卻閃爍著沈書瑤熟悉的算計,"此番多虧你識破鐵鉉詐降,否則我軍傷亡更甚。"
    沈書瑤的量子視覺穿透酒杯,檢測到裏麵摻了能幹擾神經的納米機器人。她假裝失手打翻酒盞,液體潑灑在地上升起細小的藍煙。
    "王妃受驚了。"姚廣孝從陰影中走出,僧袍下的機械臂閃過寒光。這妖僧的義眼鎖定沈書瑤的戒指,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聽聞寧王妃精通醫術,不知可會解"醉仙散"之毒?"
    沈書瑤後背發涼。醉仙散是楚明河研發的意識控製劑,能讓人在72小時內言聽計從。朱權突然按住她的手,紫瞳中流轉著《明實錄》的文字投影——這是林毅在調取數據庫。
    "道衍大師說笑了,"朱權輕笑,"內子不過略通《本草綱目》,哪懂這些江湖把戲。"
    帳外突然傳來騷動。一名滿身是血的斥候衝進來跪地:"報!濟南城牆突然坍塌三十丈,守軍……守軍全變成了石像!"
    沈書瑤的手環驟然發燙——城牆內,量子湮滅彈的激活數據正在瘋狂跳動。更可怕的是,嬰兒突然啼哭,星圖如蛛網瞬間爬滿帳篷,紅線瘋狂跳動,與青銅星圖的投影完美重合——那些紅線,正是楚明河在九千次輪回中刻下的時空坐標。
    "妖術!"朱棣的部將丘福拔刀指向沈書瑤,"定是這妖女作法!"
    朱權擋在她身前,軟劍如銀蛇出鞘。就在劍光即將觸及丘福咽喉時,朱權突然僵住——紫瞳中的藍色急速擴散,林毅的意識強行接管了身體。這個意外讓劍鋒偏轉,隻削掉丘福一縷頭發。
    "王爺累了。"沈書瑤急忙扶住搖晃的朱權,感受到他體內兩股意識的激烈衝突。
    朱棣眯起眼睛:"賢弟抱恙?不如讓道衍看看。"
    姚廣孝的機械臂突然伸長,指尖彈出針管直刺朱權後頸。沈書瑤來不及思考,本能地啟動手環的防護罩。藍光迸發的瞬間,她看到姚廣孝的僧袍下露出楚明河標誌性的量子時鍾左眼——這是個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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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護燕王!"混亂中,朱能帶兵衝入大帳。沈書瑤趁機拖著朱權後退,卻發現帳外早已被朵顏三衛包圍。脫魯忽察兒的彎刀架在紅袖脖子上,嬰兒在他懷中發出刺耳鳴叫。
    沈書瑤的量子視覺穿透嬰兒繈褓,看到無數納米機器人正從皮膚滲入孩子體內。更可怕的是,星圖已經覆蓋了孩子半個身體,那些紅線如同活物般蠕動。
    朱權——或者說此刻主導身體的林毅——突然用未來語低吼:"信標開始融合!"
    一道藍光從天而降。蕭燼羽的銀發在能量風暴中狂舞,機械義眼鎖定嬰兒。他的出現讓時間再次凝滯,飛濺的酒液凝固在空中,連火把的火焰都靜止不動。
    "瑤瑤,沒時間了。"蕭燼羽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殘缺的機械手指輕觸嬰兒發光的眼睛,"楚明河已經啟動克隆計劃,7319年有三千個這樣的孩子在培養艙裏。"
    沈書瑤如墜冰窟。她終於明白楚明河的目的——不是改寫靖難曆史,而是利用這個特殊時間節點量產時空信標。
    嬰兒的哭聲突然化作震波,靜止的時間重新流動。
    混亂中,朱權掙脫束縛,軟劍刺向蕭燼羽。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劍鋒上相撞,一個紫瞳含怒,一個義眼冰冷。
    "他是來搶孩子的!"朱棣的親衛大喊。
    沈書瑤知道曆史正在自我修正——按《明實錄》記載,此刻朱棣應該收兵北返。果然,燕王突然抬手:"且慢!寧王賢弟家事,我等外人不宜插手。"
    姚廣孝的克隆體還想動作,卻被朱能按住了肩膀。沈書瑤的量子視覺看到,朱能的鎧甲內層閃爍著抗量子塗層的微光——這個明朝將領身上有未來科技!
    "三日後啟程回北平。"朱棣意味深長地看了朱權一眼,"希望賢弟……好生考慮。"
    月圓之夜,沈書瑤獨自潛入朱權書房。青銅星圖靜靜躺在案幾上,與她手中藍莓狀裝置產生共鳴。當她把裝置放在星圖中央時,整張圖亮起刺目藍光,浮現出全息投影——那是7319年的時空管理局總部,無數培養艙裏漂浮著與她麵容相似的克隆體。
    "你終於發現了。"朱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紫瞳此刻完全變成藍色,發梢泛起銀白——這是林毅意識長期主導的副作用。
    "上校……"沈書瑤嗓音發顫,目光死死盯著投影中排列整齊的培養艙,那些與自己麵容相同的軀體正在淡綠色液體中沉浮,"楚明河的克隆計劃...這些孩子..."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喉間像是被星圖的紅線纏繞。
    林毅調出一段加密記憶,畫麵裏靖難戰場的量子波動數據瘋狂跳動,與嬰兒眼中的星圖產生詭異共振。他的藍瞳映著投影的冷光:"每次曆史節點的能量釋放,都在為信標充能。"
    話音未落,書房門被撞開。紅袖滿身是血地跌進來:"王妃!小世子……小世子的眼睛在吞噬周圍的人!"
    沈書瑤衝向育嬰堂時,恐怖的畫麵映入眼簾——嬰兒懸浮在半空,雙眼射出藍光,被照射的侍女正在分解成數據流。更可怕的是,朱棣不知何時出現在廊下,他的金盔反射著詭異藍光,嘴角掛著不似人類的微笑。
    "賢弟,"燕王的聲音變成楚明河特有的電子音,"考慮得如何?與我合作,你和沈少校都能活下來。"
    朱權——此刻是真正的朱權——拔劍而立:"燕王兄可知自己在與虎謀皮?"
    沈書瑤的量子手環突然發出尖銳警報:【基因穩定性15,臨界點突破!】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驚恐地發現皮膚正在透明化,皮下浮現出與嬰兒眼中相同的星圖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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