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姑娘，走水路，就算不是死亡大角洲，海上的氣候變化也不是你能預料到的，再是經驗豐富的老水手，都沒有把握肯定安全。”
    司空柔鄙視地掃了他一眼，“海上的風景更好看。快說，哪一個許家，店鋪在哪裏？”
    “鎮上四大家族之一的那個許家”，顧小叔若有所思地看著司空柔，“我在學院裏聽說許恒生病了，病況慘烈，連續幾天沒有來上學。”
    司空柔不解，歪了歪頭問他，“許恒是誰？”
    顧小叔一噎，嘴唇動了動，突然為四個公子哥感到悲傷，受了一番苦難，生死一命，卻連個名頭都沒混上。
    “在郊外付了姑娘一點金子的四人之一，其中一個就是許公子。” 顧小叔委婉地提醒司空柔。
    後者抬了抬眉，“噢，是他們啊，沒事，我和他們的事情已經處理幹淨。許家的港口總部在哪裏？”
    顧小叔嘴唇抿緊，沒有說話。
    “你不會以為你不說，我就不會知道吧。隨便上街找個人問問，估計就問出來了。”
    顧小叔看了司空柔一眼，又看了一眼傻女人，迫於無奈，說了一個地址出來。
    “司姑娘......” 顧小叔還想再說些什麽，被司空柔伸手製止。
    “放心，我不會冒險的，我怕死得很。”
    顧小叔：“......” 他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怕死。
    “對了，你知道哪個書鋪可以買到輿圖嗎？” 沒有個地圖在手，哪哪都不方便。
    顧小叔奇怪地望向司空柔，“輿圖？輿圖是國家管控物品，尋常百姓怎麽可能流通？司姑娘不知道這一點嗎？”
    一張地圖有什麽好管控的，又不是導航，講真，給她地圖，她也未必能看懂。
    白了顧小叔一眼，“你和你嫂子還有什麽話要說，快說了，我吃完就走。” 招了招手，讓店小二上菜。
    顧小叔不想他的三嫂跟著司空柔去冒險，“司姑娘，可否......”
    “別跟我說，你自己跟她說，她願意跟你回去，你隨時可以帶她走。” 要離開還是繼續跟著，是傻女人的自由，她不會幹涉。
    顧小叔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導他的三嫂。
    兩人簡直是雞同鴨講一樣，各講各的。最後傻女人煩了，一巴掌把顧小叔打趴在地上，像個蛤蟆一樣。
    把在桌子上的小白看樂了，尾巴尖拍得爽快，還在顧小叔想要起身時，跳過去，一尾巴又把他抽趴下去。
    顧小叔無語地瞪了小白一眼，引來後者的尾巴豎起，作勢要再抽，才把目光轉向傻女人。“三嫂，你的力氣怎的變得如此大？” 以前的三嫂，雖然力氣比正常成年男性的力氣大，但也不至於能一掌把他打趴在地。
    傻女人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撓撓頭，嘻嘻一笑，“不知道。”
    司空柔頭疼地掃了眼犯賤的小白蛇，吃得好好的，幹嘛去抽人家一下，有病。
    轉頭示意蕭時月快點吃，吃完要出發了。
    吃飽喝足，還打包了兩餐三人份的飯菜帶上馬車，以防下一餐要風餐露宿的。
    顧小叔實在與他的三嫂說不通，後者又不願意跟他走。隻能拜托司空柔幫忙照看傻女人，然後馬不停蹄地回了杏桃村一趟。
    三嫂一個婦道人家，不能說失蹤就失蹤的，於她的名聲有汙。他得回家說一個借口，讓大家以為三嫂是正常的離開家，過個幾個月再回來。
    豪華精美的馬車快速向著顧小叔所說的地址走去，路經一個賣馬場，司空柔讓小黑自己挑了一個夥伴，被她取名為小棕的健壯馬匹，兩馬一起拉著馬車走，速度快了兩倍不止。
    一個時辰後，在一家叫許氏運輸鋪的門口，停住了馬車。
    車轅上的蕭時月拉住了小棕的韁繩，小黑可以聽懂“停住”的指令，新入夥的小棕聽不懂，隻能手動停住。
    “柔姐姐，到了。”
    司空柔跳下馬車，帶著兩人進了許氏運輸鋪。鋪裏麵零丁幾個人，做著各自的工作，各司其職。
    這時一個掌櫃模樣的中老年人迎了過來，上下打量一番司空柔，揚起獻媚的笑容，“不知姑娘是要辦托運還是取物？”
    “租船。” 司空柔想在這裏租一整條船，包括人。
    掌櫃的眯眯眼瞬間瞪大，身體微微向前傾，臉上的皺紋都漾成一朵花了，“租船？運輸船還是觀光船？“
    “運輸船，從這裏一直到帝都。”
    “冒昧問一下，姑娘是要運輸什麽東西？”
    “三個人。”
    掌櫃聽到運輸人，眼神一愣，旋即狐疑地打量著麵前的三個女人。“姑娘，如果是水路旅行的，可以租觀光船。運輸船比較大型，髒亂，各種雜味，不適合人的運輸，觀感不好。”
    “觀光船比運輸船快？比運輸船結實？”
    “姑娘，我們這裏最好的那一款觀光船是可以媲美普通運輸船的，不知姑娘可否坐下來，咱們詳細談談這款船隻的優缺點？”
    司空柔點點頭，示意掌櫃的帶路，他們坐下來詳細談一談。
    談過後得知，這個季節正是水匪猖狂的時候，他們走不了南昌大運河直達帝都，隻能繞路。繞路行走三條大運河路線，就算中途不停港口，順風順水的情況下，粗略估計是27天。如果中途有點惡劣天氣影響，起碼要30到40天。而現在這個季節剛好是台風季節。
    司空柔是想走直達路線的，可是沒有水手願意走，有錢也怕沒命花呀。
    繞路的話，的確和走陸地的時間差不多，但是水路相較來說舒服點，當然也比陸路危險。
    一望無盡的大海，一藍如洗的天空，不比那黃土塵埃好看多了。
    司空柔一邊喝著茶，默默地想事情，傻女人和蕭時月不敢打擾她，乖巧地坐在另一邊吃著掌櫃提供的甜點。
    小白蛇可能聞到了玉米香的味道，爬到蕭時月肩膀，示意她去要那幾個透著香氣的玉米。
    這些玉米是店裏的一個小工在街道邊買回來嘴饞的，蕭時月原價給了幾個銅板，拿了回來，三人一蛇各一條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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