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快來敷藥。” 黃老頭從茶幾那裏拿出那罐消腫藥，幫忙給他家少爺抹上，青色的草藥泥，顏色可不大好看。
    俊俏的帥臉被這一邊的青草色拖累，大大地把顏值拉低了，說得中肯點，是完全沒有顏值可言。
    “二哥，做甚又招惹小白。” 蕭時月在教傻女人認字，看到蕭景天鼻青臉腫地過來，好心勸說著，“你倆天天打，你看，這艘船破破爛爛都是你搞出來的。”
    船上的修理工，小問題可以縫縫補補，隻要能撐到帝都就行，司空柔不管這些小打小鬧的事情。
    可是蕭時月沒有司空柔那麽大的強心髒啊，每次都膽戰心驚，就怕被劈個洞出來，進水了，船沉了。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裏，得漂到什麽時候才有陸地。
    被蛇逃了，心裏堵著一口悶氣的蕭景天，“你眼瞎啊？是它招惹的我，無緣無故又抽我一下。”
    “肯定是你做了什麽，小白很通情達理的。” 小白蛇都是高傲不理人，除了在吃的方麵有點要求外，平時蛇瞳裏看不到其他人。要是它肯搭理你，都是你無上的光榮了。
    “無緣無故打人叫通情達理？你自小學的東西喂狗肚子裏去了？還是家裏的教導嬤嬤吃白飯？”
    蕭時月嘴唇動了動，不敢再反駁。
    傻女人在一邊巴巴地看著兄妹倆說話，終於等他們不說了，才討好地對蕭景天說，“蕭二哥，我想吃尖尖魚。”
    尖尖魚是這個海域裏的一種魚，肉質鮮美，不需要調料，直接清理幹淨架上火裏一烤，熟透快，沒有軟刺，是傻女人最為喜歡的一款魚。
    想吃魚要靠蕭景天，雖然司空柔也可以，但是閨女不能幹活，這種髒活累活交給蕭二哥就行。
    蕭景天一噎，無語極了，他在傻姨心裏，隻有劈魚這個作用嗎？瞪了她一眼，轉身向船沿走去，“魚網跟上。”
    傻女人咧著嘴，屁顛屁顛跟上去，他們兩個是對好搭檔，蕭景天劈魚，她來網魚。魚網那條杆很長，需要極大的力氣才能用它來撈遠處的魚，其他人難有她這個臂力。
    夜幕降臨，晚膳做好時，司空柔才從房間裏出來。坐在甲板上，準備開吃，才發現小白蛇不在。
    “柔姐姐，小白呢？” 蕭時月在準備晚膳時，在船上喊了一圈的小白。有時小白躲起來，他們找不到，司空柔一喊，它就會從已經被他們找過的角落裏閃現出來。
    人人都覺得奇怪，可人人都不敢多問。
    司空柔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抬眼左右看了看，“它沒在船上嗎？下海了？”
    小白不在空間裏，也不在船上的話，隻能是下海玩了。
    “小白下晌午時，在海裏玩，我沒有看到它回來？有人看到小白回來嗎？” 黃老頭整個下午，坐在司空柔的躺椅上，看著醫書，並沒有看到小白回來的身影。小白那條小身軀，錯眼沒看到，也是正常事。
    隔壁桌的船員們紛紛搖頭，這白蛇不會在海裏遇上什麽海洋生物，被吃了吧。
    司空柔把筷子放下，跳到了望台上，用海上望遠鏡在海水裏尋找，並把靈識放出去。在她的靈識範圍內，沒有小白蛇。
    “它走的是哪個方向？” 司空柔低頭問下麵的人。
    蕭景天跳上來，指了一個方向，“那邊？” 拿出另一個望遠鏡，觀察著海麵上的動靜。
    那條蛇速度很快，警惕性高，就算被別的東西盯上，逃跑回來求救的機會很大。如果真的逃不回來，隻能說明那個東西非常危險，那他們這一條船遇上的話，凶多吉少。
    司空柔往那邊看了看，歪了歪頭，然後回到甲板上，沒當一回事，“把小白那份留出來，我們繼續吃。”
    “就這樣？你不擔心那條蛇身首異處？或是進了別的生物口腹裏？”這人對待自己的寵物蛇，就是這個冷漠態度？
    對於蕭景天一連串的問題，司空柔無語地掃了他一眼，冷咧地說：“小白沒死。”
    她與小白是有感應的，小白蛇活蹦亂跳呢，不回來，應該是看到有趣的事情或者被絆著了。它要玩就隨它玩，要是遇到危險，她會知道。
    蕭景天愣了愣，“沒死，又不回來，追媳婦去啊？”難道在海裏遇到同類，互相看上眼了？
    “你有毛病是不是，小白才多大？” 司空柔真的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蕭景天。
    不白出殼還不到一個月呢。
    “說起來，小白是成年蛇了吧，要不然怎麽力量一天天變化。” 有些品種的蛇就是小指粗細的。
    懶得理他，坐在位置上，埋頭苦吃。
    “柔姐姐，小白半天沒有回來？不會出事了吧？”蕭時月很擔心，小白蛇那麽可愛好看，這樣死了多可惜啊。
    “死不了，不用管它。”
    見還有人要問，司空柔眼睛橫過去，眾人都禁聲吃自己的了。
    直到眾人吃完，小白蛇才氣喘籲籲地出現在甲板上，遊到蕭時月麵前，示意要喝水。
    “小白，你回來啦？去哪啦，現在才回來？” 邊說著，邊在茶幾上拿出它的專屬碗，倒了碗司空柔的靈河水給它。
    順手在它身上摸了摸，沒有傷口，才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受傷。” 然後把留給它的那一大份晚膳給它端出來。小小的身軀，吃的份量比船上任何一個人的份量都大。
    司空柔瞟了它一眼，沒有追問它去了哪裏，她沒那麽八卦。相對來說，小白比她八卦多了，相信等它緩過氣，會迫不急待地分享這半天的所見所聞。
    等小白吃飽喝足，在與司空柔泡澡的時候，把自己的所見所聞比劃著告訴司空柔。
    它開心興奮，所以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遊，不停地遊，遊到某一處時，發現水裏有淡淡地血惺味，它尋著這道血惺味遊去，不知遊了多久，看到十幾艘船，船上的人互相殺來殺去的。
    它就躲在海裏，伸出頭默默地看著，直到沒有打殺聲，才又慢悠悠地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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