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頭又作了一番詳細的檢查後，對司空柔搖搖頭。
    “小理的狀況並沒有好轉，但也沒有惡化，他的寒氣正在以極慢的速度向心髒滲去，藥湯的作用隻能減緩寒氣的速度，並不能讓寒氣停止。”
    司空柔邊聽黃老頭的診治結果，邊隨意地把弄著司空理的手腳，一會往左邊撥一撥，一會往上提一提，一會又用手指頭往他的腳底彈一下，更離譜的是，還往他的膝蓋劈了幾下。
    幾人看到她的行為，額頭抽了幾抽，小孩子被冷到僵硬，不能動彈，已經夠慘了，你還把他當成玩具一樣玩弄，有你這樣的姐姐，真是他的不幸。
    但是他們敢怒不敢言。
    其他三人看不懂司空柔在做什麽，以為她隻是無聊好玩，但身為醫者的黃老頭，看出點苗頭。
    在醫箱裏拿出一個棉布手捆，打開是一排又一排發著寒光的細針，從中抽出一根細針正要紮司空理時，被司空柔阻止。
    後者先是喝了口茶水，才開口道，“你說他是因為靠近了被冰霜覆蓋的我才變成這樣的，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他身上找一個地方，讓他身上的寒氣往那個地方去？然後用一個比他的寒氣更寒的東西把寒氣吸出來？”
    她的這一通話，把幾人都說得一頭霧水，司空柔歎口氣，真是語言與思維都有代溝。
    默默地拿出一張圖紙，把司空理的身體構造大致地以一個簡體人物畫出來。
    正在旁邊專心致誌地看著她的畫作的黃老頭不由得感慨一句，“柔姑娘這一手畫技，前所未見啊，簡單又畫出精髓，讓人一目了然。”
    司空柔吸了吸鼻子，簡體畫了解一下。
    在簡體人身上把各大器官用幾筆畫了出來，一個簡單的人體圖出來了。
    她雖然不是專門學醫的，可是他們經常出任務的人，治愈外傷比普通的醫生更熟練，治療傷勢的話，總要知道一點人體構造吧，要不然出血了，都不知道是哪個器官出血，還救啥救。
    把筆給了黃老頭，讓他畫出司空理如今的身體狀況，還有寒氣大致所在位置。
    兩人忘我地討論成病情來，把一邊的人驚得一愣一愣地。
    司空柔在船上那段時間，無所事事，經常拿著本書，在太陽傘下，邊吹風邊歎茶，雖然也有一兩次在看一些複雜的醫書，可沒人覺得她單是自己看書，就能有這番造詣。
    皆是羨慕地望著她，眼裏閃閃發亮。
    當屬最開心的莫過於黃老頭，連連升起想收她為徒的心，接到蕭景天的眼神警告後，才訕訕地歇了這份心。
    時間不知不覺地在兩人的深入探討中飛快過去，晌午時，蕭景天派出去，假冒身份向司家求草藥的人回來了。
    得到的結果是，火焰草不外賣，並且草藥並不在司家，早在拍賣回來後第一時間，火焰草已被送回族裏，交由族裏的煉丹師處理。
    “司家的族地在哪裏，你可知道？” 司空柔單手撫著下巴，沉吟片刻，問蕭景天。
    在司家與三長老打了一場，逃脫後，蕭景天就提前找人去查司家族人在哪裏。司家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次兩個修為高深的族老，一下子打破了帝都人對司家的固有印象。
    其實想想也是，要是司家像表麵那樣子，為何當年能娶到首富的閨女。細想一下，越想越不對勁，司家絕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在北境城內，臨近與帝都城交界的一個村子裏。”
    “那劍老頭速度這麽快，短短幾個時辰就從北境城趕到司家？”
    “快馬加鞭應是可以，但是他修為高，可以禦劍。”
    禦劍？就是可以飛？哇，司空柔眼睛一亮，修為高的話，是不是她未來也可以？
    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司空柔急切地問，“哪個階段可以禦劍？”
    蕭景天撫了撫額，好笑地說，“你是水靈根，哪個階段都不可以。”
    那個老頭可以禦劍是因為他本身是操控劍的，那麽他把自己的身體平衡好，站在劍上，自是可以禦劍，或者禦物。
    其它靈根者，像是風靈根，還能借助風力，讓自己呈現飛翔狀態。
    像是雷，水和火，隻能淩空打出火，雷和水，無法借助水火雷讓自己加速。
    土靈根可以減少地麵與鞋底的摩擦，增加速度，卻不能飛。
    “木靈根呢？”
    按理來說木靈根者也算是操控物體，隻是他操控的是單一的木條而已。
    這話把蕭景天問倒了，他又不是木靈根的，不知道木靈者能不能站在木條上，根據他的經驗，木靈根者擅長用木藤捆牢，木鞭抽擊這些招術，還真沒見過哪個人是站在木藤上飛的。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是打開了司空柔的一個世界大門，或許她可以成為第一個站在木藤上飛的人，嗬嗬。
    暫時先把這事放下，扯遠了，“那老頭這種修為，隻是三長老，那上麵至少有兩個比他還厲害的人。” 司空柔從容地說道。
    那去偷似乎不是個好辦法。
    去買，別人又不賣。
    “黃老頭，沒有別的可代替草藥嗎？非得火焰草？”
    黃老一愣，這是一味主藥啊，不是非得它，隻是有了它，同樣的一劑藥方，藥效增加五倍，“柔姑娘，這味草藥，可以幫助小理減少痛苦，或許可以增加幾年壽命。”
    司空理的壽命本就是多一年是一年的情況，活不到成年，那盡量把他拉扯到十六，七，八，九歲吧。
    “送張請帖去司家，下午去一趟，找找那個劍老頭吧，看能不能做一筆交易。”
    蕭景天擔憂，“你不怕這是司家做的一個局，為了把你引過去，繼而扣下你們姐弟倆？”
    “是個局也沒有辦法，這草藥太重要。這個請帖可以直接遞到劍老頭那裏嗎？要是普通請帖，必會遞到郡主那裏。”
    “行，我叫人先遞請帖。”
    這幾人又討論一番，萬一被司家的人扣下時，怎麽打出去。
    用完午膳時，遞請帖的人回來，司家的劍老頭應了，下晌午可以拜訪。
    收拾收拾，把司空理用背帶捆在司空柔的懷前，把禮品帶上，幾人上了馬車出發去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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