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對價格沒有概念，蕭景天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打了二折。”
    二折？五千萬金子？就是續了續手筋就要五千萬金子，這個物價，望塵莫及啊。她的木靈根得好好修煉才行，以後萬一有手筋斷了的病人，她可以出手賺這個錢，嗬嗬，又一條致富之路。
    聽說這種能喊出價錢的丹藥還好辦，煉丹師都是不缺錢的主，不會為了點金子而煉丹，要請他煉丹，隻能達到煉丹師的要求，為他做事，事畢才肯出手煉丹，這一種才是真的難辦。
    司空柔垂下眸子，一千萬她願意付，五千萬的話，打死不要。
    “這筆金子，老身替她付，煩請兩位長老稍等，老身命人把銀票送過來。” 司老夫人雙手握住自己的拐棍，習慣性地跺了跺，輕快地說道。
    這麽一點金子，她不放在眼內，如果能治好司空柔的手，多少金子，她都願意付。
    如果這顆丹藥能修複好和囡囡的關係，那更是物超所值。
    司空柔不接受司老夫人的好意，“等等，這一千萬，我自己掏。” 轉向司老夫人處，輕柔地說，“老夫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領，然而我還是那句話，我喜歡數目分明的，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不需要麻煩別人。”
    “囡囡，你真的要跟祖母分得這麽清嗎？” 連一個修補的機會都不給她？
    “老夫人還請節哀，我並不是你的孫女。”
    司空柔身上沒有銀票，又不能把金子拿出來，“銀票過會再送過來，到時一手交銀票，一手交丹藥。”
    三長老手一揮，直接把桌麵上的木盒子掃到司空柔麵前，“丹藥拿著，銀票什麽時候送過來都行。”
    這次司空柔不再扭捏，把木盒子放在袖子裏，扔回了空間，眼神警告了小黑蛇一眼，要是敢吃了這顆丹藥，就把它的蛇頭扭下來，當球踢。
    小黑蛇吐了吐蛇信子，轉了個身，用尾巴尖對著她，小氣鬼。
    皺著眉頭看著小黑蛇，電閃雷鳴間，司空柔才想起，她剛剛看五長老的時候，所想的事情。
    “不知可否請教前輩一個問題。”
    她難得的謙虛好臉色，讓五長老心頭一“咯噔”，“說。”
    司空柔從袖子裏拿出紙和筆，畫了一個人體簡筆畫，把昨日早晨和黃老頭討論的，關於救治司空理的一套理論，言簡意賅地對五長老說了一遍。
    她的目的是，由黃老頭用她的冰針，給司空理針灸，把他體內的寒氣吸引到冰針上，她再用異能把寒氣凍在冰針上，抽針之時，寒氣被帶出來，這樣減少司空理體內的寒氣。
    這個過程中，用溫和的木靈氣護著他殘破脆弱的五髒六腑。
    司空理體內的寒氣與她的冰霜同源同根，自會被她的異能吸引，隻要一沾上冰針，她就不會再給它們逃離的機會。
    “我能製造出能吸引寒氣的細針，用這些針來施針，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不知前輩覺得如何？”
    五長老想了很久，才開口道，“把這些細針給我看看。”
    這個理論是可以的，但沒有人實踐過，他要確保每一個步驟的細節。
    司空柔一噎，這些冰針不能隨便拿出來吧，得想一個理由，頭腦風暴之時，從窗戶處掃到了司家的祠堂，靈光一閃，“黃老，把你用到的細針挑出來給我。”
    後者不舍得，他是醫者，細針是他的工具，就像他的媳婦一樣，怎能讓別人隨便觸碰。
    他的這種看壞人的眼神，給了司空柔一個惡寒，“我就看看尺寸，不碰你的，行了吧。”
    她用針還需要用他的嗎，看不起誰啊，她翻手間就能製出一把細針。
    仔細查看了針灸的細針，默默記住了尺寸與長度。
    “不知可否帶我去那間暗房，又臭又冷的那間。” 五長老才是守祠堂的人，所以司空柔這句話是對著他說的。
    “你要做什麽？”
    “我需要裏麵的寒氣，製作出與小理的寒氣同出一源的冰針。”
    聽到她這麽說，其他人來了點興趣，五長老擺擺手，“你自己進去吧。” 他就不去了，一進去，全身骨頭痛得不行，想到這，對小白蛇的怨恨又升起來，別讓他再見到那條蛇，必宰了它。
    小黑蛇疑惑地轉了兩圈，怎麽回事，好像有殺氣，誰？給小蛇滾出來，一尾巴送你上西天。
    “好，我去一趟，很快回來。” 轉身要走之時，對傻女人說，“娘，抱小理曬曬太陽，看好他。”
    她的話外之意，令得三長老眼底爬上一層酸澀，“你這丫頭，謹慎過頭，隻怕會令你的修為停滯不前。”
    她這樣不眨眼的擔憂，心思太重，顧慮太多，心緒雜亂，如何修煉。
    司空柔揚揚嘴角，沒有理會三長老的話，出了屋子，往祠堂走去。
    “長老，千寒可以去看看嗎？”
    三長老上下掃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你這身板，進去不到半刻鍾，就得滾出來，看看也好，去吧。”
    得到應允的司千寒，屁顛屁顛地跑向祠堂，司空柔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的最後一刻，捕捉到她的方向。
    司空柔沒有理會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圖，來到暗房門口，頓了頓，從空間裏拿出一塊手帕，把鼻子捂好，才開門走了進去。
    翻手間，手裏出現一把堅硬的細針，把它們放在地上，等待著司千寒的到來。
    司千寒第一次進這個暗房，並不知道這裏的臭彈威力，進來毫無預警地吸了一口氣，猛地嗆了起來，捂著鼻子又開門衝了出去。
    嗬嗬，冷氣暫時沒感覺到，先敗在臭氣之下。
    “妹妹，你是不是在裏麵？” 剛進去，眼睛都沒睜開看清楚，就被臭氣衝了出來。
    “司公子，怎地又出去了？” 司空柔嘲笑的聲音在裏麵響了起來。
    司千寒深深吸一大口氣，隨閉著氣再次開門進去，裏麵漆黑一片，晃了晃頭，用了點靈力，才看清裏麵的場景。
    司空柔鼻子裏蒙了塊手帕，蹲在地上，低著頭看著地上有點亮光的地方。
    “你在看什麽？”
    “等我的水凍成冰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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