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免據理力爭，“你是承認了小理的親娘是我的姨娘這件事了？”
    司空柔狡辯道，“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語，我隻是在說小理親娘的事情，與你何關？”
    司免被她氣得一噎又一噎，簡直要氣出心梗，“你剛對著我說，要為小理的親娘要一個說法。” 對著他討要親娘的說法，這跟承認他是他父親有什麽兩樣？
    司空柔額頭劃下幾條黑線，臉真大，不客氣地懟道，“咋地，小理不能有親娘的嗎，他的親娘為何就與你扯上關係？等你什麽時候證明你是小理的父親後再說。”
    沒名沒份，誰知道你是誰？空口無憑就說是別人的父親，當時是因為自己死了，才讓你們把小理抱回去，現在她又重生了，那不好意思啦，她不承認。
    “家裏的家譜有他的名字。” 這裏的家譜可不是司族的族譜，家譜隻是記載司大強父親到司空理這一代，四代人的家譜。
    “哦，家譜上你的孩子登記了什麽名字？”
    “司理。”
    “司理？” 司空柔是看看司免，又看看司千寒和司千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這個二兒子叫司千寒，三兒子叫司千宇，還有一個大兒子是不是，叫司千暑？”
    司免不解她為何要點出其他人的名字，不讚同地挑眉，“莫要直呼兄長的名字。”
    司空柔嗤笑，“這就奇怪了，你的三個孩子分別叫司千暑，司千寒，司千宇，怎麽會有一個叫司理的名字呢，如此格格不入的名字，恕我蠢笨，這名字和其它三個名字怎麽聽都不像是同一輩的人吧。”
    或許司空理的名字都不是司免起的。
    司免的閨女們，司柔，司夢，司檸，哪怕是現在的養女，司梅，全都是帶著“木”字旁，單單是司理，如此的獨特又孤立。
    司家的幾口人，心頭一顫，全身都涼了，在司理的問題上，他們真的太忽略了。以前他是一個庶子，親娘是秋姨娘，他們不喜，小理的出生，更是司免的心頭之怒，因為他中了秋姨娘相同一招才再次有了司空理的。
    隻耍一次花招，自己認了，木已成舟，對於司夢這個秋姨娘所生的閨女，他不會像司柔那麽的開心，那麽的寵溺，但該她的，該為她謀略的，該父親所做的，他都做到。
    對待司夢，不可能像對司柔這個嫡女那麽的親昵，與其他大部分有疏離感的父親對庶女那樣，物質需求可以滿足，日常的感情需求沒有，長大後為她求一門好的婚姻，再給與一份嫁妝就完事。
    司夢表示，隻是有了司柔的對比，自己哪能不多想啊，同為閨女，對司柔是寵溺父親，對自己是冷漠父親，憑什麽？
    司空理的出生，司免覺得自己的再次中招是奇恥大辱，他對秋姨娘的怒氣連帶發泄到了司空理身上。在後者出生後，即便他是個男丁，自己好像沒有抱過一次，更不想看到秋姨娘，這個庶子，他每次回家，都隻是叫下人抱過來看過幾次而已。
    除了物質，他什麽都不會給他，甚至不想看到他。
    他的名字是秋姨娘起的，別的孩子都是還在娘胎時，他便起好了一男一女的名字，隻有司空理，出生前，出生後，他都沒為他起名字。
    至於秋姨娘為什麽沒有遵循司家這一輩男丁的“千”字，他就不得而知，自己甚至沒有在意。
    司免嘴角苦澀地說，“我現在為他改名為司千理。”
    司空柔又是一聲嗤笑，遲來的深情比草濺，“你要為誰改名是你的事情，但這些都與我們無關，我叫司空柔，他叫司空理，我們是杏桃村一戶農家的姐弟倆，麻煩你們不要再弄錯，認錯人一次兩次可行，一直認錯就是腦子有毛病。”
    “這就說明，你們該看醫師了。”
    司老夫人的長壽棍跺了跺地，“囡囡，你不要這樣子跟你父親說話，他這幾個月一直很後悔，是我老婆子的錯，我但凡對小理上心一點，他都不會有這番苦難，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你父親，他在外，很多事情顧及不到。”
    司空柔擺擺手，“你們對不起誰，與我們無關，你們的家事更不要在我麵前提及，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外揚，你們的家醜，麻煩你們內部消化，不要舞到我和司空理這個外人麵前來。”
    看到司老夫人又被打擊到，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白姑幫老夫人順背的同時，不免開口道，“小姐，你明明對家人很關心的，為什麽要說這些話來戳家人的心呢？”
    白姑不想她現在嘴硬，事後又愧疚。
    這司空柔就不理解了，“我什麽時候關心過他們？” 除了在大戰時，保住了司家幾口人的性命外，沒做別的事了吧。
    保他們的命，是要報原主的生恩和養恩，怎麽地，救了幾條命還不夠還原主14年的養育之恩？
    做人不要太貪心。
    恩報完了，她與司家人毫無瓜葛。
    “老爺和二老爺受傷時，你救”
    “你又搞錯了吧，我什麽時候救過他們，我這幾個月因為重傷造成了假死，被人救走後一直臥床養傷，幾天前才回來的。”
    “不是我的功勞，不要硬塞給我，不需要。”
    司疫說道，“小柔，為什麽要不承認，我當時身上裹的綠苗已經出賣你了。” 板上釘釘的事情，再是否認都沒用。
    “什麽綠苗，拿出來和小理身上的綠苗對比一下，即便物有相似，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他們從哪裏拿出來當時的綠苗，那些綠苗綠了一個月，到第二個月時，便逐漸發黃，最後葉子都掉光了，早已化為了地上肥料，哪裏還有什麽綠苗。
    她是故意的，知道沒了綠苗當證據，空口無憑。
    她與他們說話的功夫，小白蛇那一盆菜都快少了一半，哎呀，說著話都忘記要起筷了。
    司空柔拿起筷子便把菜塞嘴裏，示意蕭時月快起筷，菜要熱騰騰才好吃的，為了麵前幾個人而涼掉一桌子菜，不值得。
    蕭時月訕訕地說，“司爺爺，老夫人，司叔叔，要不咱先起筷？”
    司空柔這個樣子，擺明了不想再談，司免歎了口氣，雖然知道她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但沒想到她竟會仇視他。
    難道之前的十幾年對她的好，都彌補不了一個錯誤嗎？
    司空柔表示，人都死了，你怎麽彌補，不是什麽錯都能想彌補就能彌補。
    需要彌補的那個人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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