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如此，廠公大人。”
    慕瓔這才驚覺，原來就在大婚開始之前，慕琇還去找了廠公，跟他纏綿悱惻。
    她腦子飛速轉動，很快想了個理由：“宋少將軍覺得我是您硬安排來的新娘，昨夜在新房裏，對我一點都不客氣，更是砸碎了好多杯盤……”
    “其中一個杯子，還是朝我臉上飛過來的，我沒有他那般武功，根本無法躲避，便破了相……”
    說著，慕瓔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地往下掉，一把揪住廠公的衣角，急切道：“不過大人您放心，琇琇容貌有損隻是暫時的，遲早有一日會恢複過來，到時候，便還是廠公之前眼中的那個琇琇。”
    她急慌慌的模樣，像是怕極了廠公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嫌棄她，水潤潤的眸子裏裝滿了廠公的身影。
    不知怎得，對慕琇素來隻有利用和宣泄的廠公喉頭一跳，眸色也深了深，心中竟升起一股強烈的占有欲和淩虐欲。
    粗糲大掌撫摸過慕瓔脖頸處掐傷的紅痕，觸手細膩升溫，廠公欣賞著女子瞳孔中的恐懼，忽然再次沿著那道傷痕，狠狠掐住她細嫩的脖子。
    “唔……”慕瓔猝不及防，根本無法躲閃，心中大罵：“這個廠公，還真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慕琇果然不是個正常人，正常人誰會喜歡上他啊？
    “廠公大人，琇琇知道錯了……”
    “錯哪裏了？”廠公悠然問道。
    事到如今，慕瓔隻能賭，透明的淚水從眼眸中掉落，啪嗒一下砸在廠公的手指上：“琇琇昨天不該為了幫著宋蒼，和大人您作對……可琇琇滿心滿眼都是在為了您考慮呀，如果不獲得宋蒼信任，該如何在將軍府立足？”
    “若不能在將軍府站穩腳跟，大人您給我的任務，將來便很難完成……”
    她費力偏頭，柔軟麵頰在他手指上蹭蹭：“到時候，琇琇被懲罰都是小事，耽誤了大人您的宏圖偉業，琇琇才是罪該萬死，哪怕有九條命都不夠賠您的。”
    這話說的慕瓔惡心肉麻，她安慰自己，還好自稱是琇琇，若是用自己的本名稱呼，她恐怕連胃裏的酸水都要一塊吐出去。
    廠公眸中突然暴戾起來：“你還真是個廢物，昨夜那般礙本公的事，若是真能取得宋蒼的信任還好，偏偏都這樣了，他還是不信任你！”
    大手狠狠甩開她，慕瓔半跌在地上，劇烈咳嗦起來，廠公則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分明還是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樣，也還是那般愛哭，可不知為何，廠公總覺得“慕琇”有些怪怪的。
    若換做往日被他質問，慕琇隻會一個勁地哭和狡辯順帶表忠心，惹得他厭煩至極，隻想加重對她的懲罰。
    可今日的慕琇卻不一樣，示弱的時候，字字句句都說在他心坎上，
    不僅如此，就連示弱時候的微表情、哭時候的眼神，都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這些變化於他而言倒是驚喜，因為比從前有趣的多，不過這也證明了，慕瓔身上還有一些存疑的地方。
    再有趣，影響到了他的事業，那也不行。
    廠公眸色幾度變化，他俯下身去，心中忽然有了個別的主意。
    “你昨夜既然盡心盡力想取得宋蒼那賤人的信任，便是功勞一件，該賞；可你最後卻沒有成功讓他信任你，昨夜不但白忙活一場，還擾了本公的興致，該罰。”
    手指輕輕刮蹭在慕瓔平坦光滑的小腹上，廠公神色意味不明，心中猜測“慕琇”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顯懷。
    他心情忽然又變好了：“賞還是罰你自己選，賞，便賞你今夜有侍奉本公的資格：罰，哼哼，這書房機關打開的東廠審訊室，還有裏麵一千零一道刑具的滋味，我的乖琇琇啊……你不是沒嚐過。”
    慕瓔沉默，這兩個選擇對於她來說，分明都和懲罰沒區別啊！
    但是如果是慕琇……她會毫不猶豫選擇第一個，可慕琇明明還在懷孕，這兩個人，未免也太瘋狂了吧。
    她睜著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心道廠公還真是個禽獸，對著孕婦也能下得去手！
    然而就在思考的功夫，廠公的神色再次轉為陰鷙。
    “你平日裏，不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著本公的麽，怎麽今天本公給你這個賞賜的機會，你反倒不珍惜？”
    他大手一把抓住慕瓔的衣領，就要往下撕：“不久前的淩晨你可還不是這樣，還撒嬌求本公在你身上留下痕跡。”
    慕瓔悚然一驚，兩隻手忙去攥住廠公手腕，可她的力氣哪裏攔得住？不過輕輕一拽，衣領已經輕而易舉露到了鎖骨的位置。
    雪白肌膚暴露在昏黃燭火下，露出女子筆挺纖細的鎖骨，漂亮得驚人，廠公喉嚨也動了動，不過頃刻間轉為暴怒。
    如同觸電一般，慕瓔迅速往後退，半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
    “痕跡不可能消這麽快……”他森森道：“琇琇，把麵紗摘下來，讓本公看看你的臉。”
    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慕琇。
    一股奇異的興奮感與破壞欲在他心底升騰而起，慕瓔大口喘氣，突然道：“大人，這場賜婚如此重要，琇琇為了一己私欲來找你，還提了這麽個有可能破壞大婚的要求，實在是罪無可恕！”
    她轉為跪在地上，重重磕頭：“若是因為痕跡讓宋蒼懷疑我，讓之前積累的信任功虧一簣，那琇琇心中一定又愧又悔！為了防止這個可能性，琇琇隻能找來上好的藥物，讓痕跡先消除下去。”
    慕瓔再次揚起小臉，看著廠公的眼神中滿是欽佩與愛慕：“身上能留下大人痕跡一個晚上，琇琇不知道有多高興，可也僅此而已了，琇琇絕不會因為自己的欲望和感受，就去冒大人的計劃有可能失敗的風險！”
    這套回答，連廠公也挑不出什麽錯誤來，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可疑了。
    廠公眼中的興味更加濃鬱，勾唇道：“既然琇琇喜歡，那本公……便讓這痕跡在你身上，再多呆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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