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大人莫急，我不過是在思考罷了，如果我沒有想要的，那同意這樁合作，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呢？”
    “好處？”廠公幾乎是貼著慕瓔說道：“能保你活著，還不算好處？難道你很想死？”
    慕瓔自然不想死，她一定要活著，還要活得漂亮。
    廠公可不是那種會嘴硬心軟，說了卻不做的人，他既然說要殺了自己，那就一定會。
    此時他盯著慕瓔的眼神中，已經帶了殺意，雖然有一絲惋惜，但是不多。
    “還真是可惜了，宋夫人如此冰雪聰明，又會討人喜歡，本公還是很想收你為己用的。不過……若你真的眼瞎，非要站在宋蒼那邊，那本公也隻能送你上路了。”
    他陰陰一笑：“宋夫人，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不要一時糊塗選錯了路，斷送自己的大好人生。”
    看來今日不答應和廠公合作，他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出怎麽回答廠公，那邊慕琇聽見“討人喜歡”，便如同瘋了一樣。
    “廠公大人，你不要信她的話！慕瓔就是個心機深重、詭計多端的臭婊子，就算答應了你，她也會反悔的！”
    “聒噪。”
    廠公不耐煩地冷冷看她一眼：“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閉嘴，別讓本公說第二遍。”
    慕琇這個蠢貨，真以為自己會不派人監視慕瓔，讓反水這件事順利發生麽？
    然而慕琇仍舊不依不饒，雙目赤紅：“大人，琇琇是為了你好啊，慕瓔詭計多端，您千萬不要輕信她，隻有琇琇才是真正忠誠於你的！”
    還沒等廠公回答，慕瓔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格外刺耳的嘲諷笑聲在寂靜書房內更是明顯的很。
    就算是這樣了，慕琇也還是不肯放過她，那就別怪她下手無情了。
    “琇琇妹妹這話好生奇怪啊。”
    她慢慢踱步至慕琇身邊，氣定神閑，拉開了和廠公之間的距離。
    “先不說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我是個出爾反爾的人，便說你最後這句話吧，難道不可笑嗎？”
    慕瓔疑惑歪了歪頭：”你前腳剛逼我配合你撒下一個彌天大謊，後腳就跟條哈巴狗一樣，巴巴湊到大人麵前說什麽，琇琇對你忠誠，你自己說的時候沒有想笑嗎？”
    “你……你懂什麽，”慕琇臉色大變，驚慌道：“我是廠公大人的女人，隻能和他在一起，當然要為了他守住自己的清白，怎麽能嫁給宋蒼這廢物瘸子？！”
    一旁的廠公越聽下去臉色越黑，慕琇卻渾然未覺。
    她依舊自顧自怒道：“慕瓔，我和大人之間的感情，可不是你能比的，你少來挑撥我們的關係！倒是你，喜歡將軍府那個廢物瘸子嗎？廢物配你這婊子，當真是天生一……啊！！”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淩厲的掌風打倒在地，在那道力量麵前，她脆弱得不堪一擊！
    慕琇臉疼得像是要撕裂開，腦子也徹底暈成了一團漿糊，口鼻出血，渾身發抖。
    有這般力量的，隻能是她的廠公大人，可是為什麽……廠公怎麽會對她動手？
    慕琇張口想質問慕瓔，可渾身痛得厲害，隻動了動手指，一個字也說不出。
    “原來如此，”慕瓔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原來琇琇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廠公大人的啊。“
    她看了眼廠公的臉色，沒忘記迅速補充道：“我會替你保密的，我很惜命，白白送死的事情我可不做。”
    廠公依舊氣得發狂，抬腳踩在慕琇手指上碾了兩下，慕琇痛得又撕心裂肺叫喊起來。
    本來廠公對慕琇犯的這兩個錯，就已經極為不滿了，慕琇竟然還敢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又蠢又笨。
    “本公知道，宋夫人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廠公悠悠道：“所以，合作之事，宋夫人考慮得如何了？”
    “合作的話，我這個妹妹可是個定時炸彈啊，保不準她因為嫉妒我，會做出什麽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來。”
    這話倒是真的。
    慕瓔繼續道：“從小一起長大，沒人比我更了解真實的她是什麽樣的了，她為了和大人在一起，不惜破壞您的替嫁計劃——那我又怎麽能知道，答應合作以後，她會不會為了對付我，妨礙我們的計劃呢？”
    隨著她娓娓道來這番話，廠公的臉色也越來越冰冷陰沉。
    他俯身拎起慕琇的衣領，又在完好無損的那邊臉上打了兩個耳光。
    廠公內力極為深厚，一拳便能輕鬆打斷普通人的脊骨，如今懲罰慕琇，他也絲毫沒有留情。
    一時間，書房內響徹慕琇淒厲尖叫，聽得門外太監們都不寒而栗。
    慕琇顧不得身上的傷，淒厲大叫道：“廠公大人，她就是想離間我們，你不要信她的話，琇琇愛你啊，琇琇從今往後一定會聽您的話，再也不妨礙您了！”
    廠公又給了她好幾個耳光，這才意猶未盡將她扔在地上，再打下去的話，慕琇可就要小產了，這次他特意控製了下手的分寸。
    “她對我還有用。”
    他不屑盯著地上破布娃娃希望的慕琇，話卻是對著慕瓔說的，言外之意慕琇還不能解決掉。
    廠公突然轉身，再次一步一步逼近慕瓔，語氣悠然：“不過，本公也會看好本公的手下，保證她不會耽誤我們的計劃，小陸夫人你待如何？”
    說著，他抬起手，食指輕輕摩挲著慕瓔飽滿嫣紅的唇瓣，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也將指尖的藥粉給抹了上去。
    事成了，廠公便收回手：“其他問題你都可以高枕無憂，隻要在將軍府內的時候，你乖乖聽話便可以了。”
    像慕瓔這種有用的人才，他們的忠誠，向來是不太好得到的，廠公對她，目前還有足夠的耐心。
    慕瓔餘光睨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慕琇，是有些解氣了，可想起來前十六年這人種種對自己的迫害，她依舊忍不住咬了咬牙關。
    “大人說了，隻要事成，什麽好處都可以給我，是真的嗎？”
    她不退反進，離廠公的距離更近了些，兩個人之間呼吸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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