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泱泱的站了一片。
    芍藥忙將手的東西放了下來，上前同李媽媽行禮。
    隨後對著蘇念道；“姑娘這是李媽媽，她原是二姑娘給房中的乳娘。”
    蘇念眸色淡淡的在她臉上掃過。
    見她們氣洶洶，若無其事的問道；“何事？”
    李媽媽下巴微抬，高傲的朝著蘇念方向走了過去，很是敷衍的行了一禮；“姑娘，我們是奉命過來給姑娘教規矩的。”
    蘇念側著頭，看著李媽媽和她身邊的一行人，嗤笑一聲；“規矩？”
    “姑娘回來王府也有些時日了，不能再像從前那般，混吃等死，在王府，除了要學規矩外，貴女們還要識字，習得琴棋書畫，做賬算賬，姑娘如今什麽都不會，更要比別人努力才行。”
    “以免出去，做了什麽不該做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落人口舌，讓整個王府跟著蒙羞。”
    蘇念冷笑；“哦？那我不出去便是。”
    “這可由不得姑娘。”
    李媽媽神情倨傲；“來了這王府，姑娘想要自甘墮落也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蘇念倏然起身，眼眸不由冷了幾分；“那你們回去告訴母妃，這規矩，我不學了，王府也不待了。”
    李媽媽笑容僵直。
    她還真當自己是一回事，王府是什麽地方？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李媽媽沒有理會蘇念。
    朝著身後掃了眼；“姑娘，今日我們來都是奉命行事，來給姑娘上第一節課，姑娘莫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話落。
    靜站在一邊的廖嬤嬤出現，笑盈盈道；“我們隻要就教會姑娘如何行禮，自然會走。”
    不等蘇念反應過來，那些粗使婆子上前將芍藥壓到一邊。
    蘇念見狀不好，想要拿過東西同她們拚死一搏。
    但身無一物，婆子上前來將她死死的拉著。
    頭被屈辱的摁著。
    幾人合力將蘇念擺了一個端正的行禮姿態。
    “姑娘，您這樣的行禮是不對的，雙手要疊放在腰間，頭要微微頷首！”
    背上突然不知道被誰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疼的蘇念額角冷汗直冒！
    耳邊再次響起廖嬤嬤的聲音；“背要挺直，動作優雅一些！”
    蘇念抬眸，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那些人。
    李媽媽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手中的長鞭再次落在蘇念身上。
    絲毫不將她當人看。
    “姑娘，行禮的時候眸色要柔和，不能如此凶狠，以免衝撞了貴人！”
    蘇念就這麽被幾名粗使婆子死死的按著，膝蓋半曲，雙手固定在腰間，頭發被按的散亂，很是屈辱的朝著眼前那些下人行禮。
    她死死咬著唇畔將眼前之人一一記下！
    李媽媽覺得還不夠，大力朝著蘇念的腿後踹了一腳。
    雙膝瞬間硬生生的跪在石板上，嫣紅的血水瞬間染紅的褲子。
    窒息的疼痛感瞬間從雙膝傳遍周身。
    “姑娘接下來就是教您如何下跪！”廖嬤嬤聲音帶笑。
    芍藥被幾人按在一邊。
    滿臉淚意的哀求道；“李媽媽，我們姑娘身上還有傷，你們行行好，打我罵我都行，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姑娘吧！”
    “啪！”李媽媽上前給了芍藥一巴掌。
    “就因為有你這樣的下人在姑娘身邊，才不學好了，我們這麽做也是為了姑娘好，莫要說的好似我們欺負了姑娘去！”
    蘇念和芍藥被一行人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李媽媽帶著人在望月居足足折騰了她們兩炷香的時間，這才命人鬆了手。
    “姑娘夜裏記得多加練習，明日我們再來。”
    說罷。
    李媽媽帶著一行人風風火火的離開。
    “姑，姑娘！”芍藥趴著來到蘇念的身邊，眼眸滿是淚意。
    心疼的檢查蘇念身上的那些傷口。
    “扶我起來。”蘇念將自己的身子依靠到芍藥的身邊，踉蹌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背後，手上的鞭傷扯的生疼，雙膝上的血水，早已幹涸。
    走路艱難，身上的衣裳淩亂不堪，蘇念的唇色發白。
    心中翻滾著滔天的恨意。
    喉間湧現腥甜。
    從前她在蘇家最為擔憂的就是挨打，原本以為來了王府，日後就有片瓦遮身的地方，也能過上果脯的生活。
    卻沒有想到，要在這些高門大戶中變著法子懲戒人的辦法多了是。
    蘇念環視淩亂的院子一番，艱難的清了清喉嚨。
    “去祖母院中討個說法。”
    蘇念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的朝著曦禾堂走去。
    路上不少的下人對著蘇念指指點點，說她傷風敗俗， 不衣裳不整不知廉恥。
    難聽的話張口就來。
    芍藥忍著淚水，狠狠的朝著眾人瞪了回去。
    “看看從前芍藥多好的丫鬟，如今被帶的土裏土氣，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儀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蘇念雙眸憤恨，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曦禾堂。
    遠遠便聽到王爺和祖母爭吵。
    “好好好，你們都大了，有了主意，一點都不將我這婆子的話當作一回事了！”蕭老夫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母親，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我們為念姐兒尋來最為合適的夫婿。”王爺理所當然的說著。
    蕭老夫人捂著心口，跌坐在座椅上。
    “老夫人！”齊嬤嬤驚呼一聲上前攙扶老夫人。
    “母親！”
    曦禾堂瞬間亂作一團。
    蘇念的心跟著提了起來。
    低頭看了眼自己這副模樣。
    轉身便離開。
    芍藥忙跟著上前；“姑娘，您不是要尋老夫人給您做主嗎？”
    “回去吧！”
    蘇念忍著不適回頭看了眼曦禾堂。
    耳邊再次傳來老夫人悲戚的聲音；“那人雖是侯府的嫡子，但他外麵一堆的鶯鶯燕燕，正妻是怎麽死的，難道都忘了嗎？”
    “這等寵妾滅妻之人，你讓念姐兒嫁過去，居心何在？”
    “咳咳咳！”
    蕭老夫人指著王爺聲音憤恨道；“女子婚事何等重要，豈能兒戲，我，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斷然不會讓你們這些黑心肝的如此行事
    ......”
    “母親！”
    “快，快傳府醫！”
    曦禾堂內突然傳來兵荒馬亂的聲音。
    蘇念的手緊了緊；“換身幹淨的衣裳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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