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懷看向程文，“當下最時興的是什麽？”
    “是瓷器。”
    話落下，三人沉默，隻因這瓷器是將軍府未嫁過來的兒媳家產業，他們隻能想想。
    “其他的呢？就沒有其他營生，或者辦法？”
    穆連神色微動，“目前孫兒還沒有好辦法，但我會好好思考。”
    穆懷擺擺手，“不用了，你先好好準備讀書，爭取得頭名。”
    “孫兒會的。”
    穆連走出屋子，透過紛飛的大雪看向將軍府方向，神色木然，也不知在想什麽。
    五日後，京都大街上的雪已經被人鏟除，露出幹淨整潔的地麵。
    顧千雅走在一行人前麵介紹著附近店鋪就有哪家新添了物品。
    “這一家新做了長春麵，聽說了是加入了雞精，讓味道更加的美味，好多普通人家沒事都會到這裏來上一碗。”
    她走了幾步又道：“這家衣服新添了幾種花樣，紋路流暢很是好看，聽說是從遠處批發來運到這裏的，還有那家是……”
    朱秀瑩看向楊氏，“小雅知道的還不少。”
    “嗬嗬，她啊，每幾日便會出來轉轉，街上哪裏賣什麽，問她就知道，能很快找到。”
    “那姐姐有福了，需要什麽不用花費大量時間去找。”
    “唉，她活潑不受約束，但也到了快說親的年紀，也該學會收斂了。”
    朱氏搖頭，“小雅還小，再玩幾年她自己便會收斂心性，沒必要強迫她。”
    “你說的也對，女孩子的夫家還是要慢慢挑，這樣也放心些……”
    一行人的後方，是將軍府的馬夫牽著馬車，慢步跟在主子們的後麵。
    “你們瞧那楊夫人身邊的人，會不會就是與之有婚約的那家人？看著好年輕的樣子，是哪戶人家的夫人嗎？”
    大街上，有婦人們聚一起，看著一行人小聲討論著，因著是官眷這才沒有指指點點，而是動了動嘴皮子。
    “不知道，你們看那婦人，臉上光滑的很，一條皺紋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麽保養的。”
    “我也很想知道，不過我聽說有家店裏賣的什麽露用著效果就不錯，可惜我家沒那閑錢買。”
    “不光那婦人，楊夫人也是啊，瞧瞧那光澤度比之二八年華的少女都相差不大。”
    “是啊是啊，不過咱們是不是說偏了，不是在說那幾個生麵孔是不是將軍府的親家嗎？”
    “對哦，那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要不你們誰問問？”
    “你怎麽不去問。”
    “哎呀，誰問不是都一樣嘛，我比較害羞。”
    旁邊婦人們牽著她五大三粗的模樣斜了一下眼：你是那嬌女嘛就說這麽令人貽笑的話來。
    她們說話聲音雖然小，但內力不錯的雲初初一家人還是聽到了，不過也沒去看，她們猜她們的，不相關的人還是少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小聲討論，汪秀語站在一家脂粉鋪子麵前撇嘴一笑。
    “說不定是哪個角旮旯裏來的泥腿子，隻不過是家裏有點生意賺些錢，這才傍上了將軍府的大腿，也不知道顧公子怎麽看上她的，我戶部侍郎的小姐身份難道配不上他？”
    她說完看向帶著麵紗的雲初初，雙手繳著手帕，眼神幽怨不爽。
    “小姐，您是高嶺之花，她隻是路邊的一朵小野花，等顧公子看清她的真麵目，肯定會喜歡您的。”
    “哼，那我便忍忍吧。”
    這時，旁邊有一大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輕瞥她一眼，道：“戶部侍郎家千金又咋樣，你們怕是不知道吧，人家顧公子喜歡的女子身份可高了，我聽舅舅說她除了太後和陛下需要下跪，其他人可是見了也不用行禮的。”
    她上下打量汪秀語，又道：“人家即使戴著麵紗也難掩貴氣，瞧你，整個一幽怨妒婦的模樣，那大姐姐至少甩你十條街。”
    另一邊。
    雲初初正在與顧千寒說話，聽到這話不禁抬頭去看，隻見一鵝黃色的俏皮小姑娘正在嘖嘖搖頭，目光所及之處是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汪秀語。
    “這小姑娘性子不錯。”
    “她啊，我看過畫像，是禮部侍郎的妹妹家女兒。”
    “你知道的這麽清楚？”
    “嗬嗬，以後與官場打交道，京都這些人物自然是要都知道的，有不少府邸的下人我也是要過過眼的。”
    “好吧，在你們京都需要記得人和事還真不少，我以後不會也需要這樣吧？”
    “不用，我認得就好，出了事我給你兜著，不管是什麽事，到最後都會名正言順，你才是占理的那個。”
    “你就寵我吧。”
    “是啊，就寵你一個。”
    “嘿嘿，你會把我慣壞的。”
    “沒事，腹黑的你也可愛。”
    雲初初臉紅，眼睛看向前方，“她們都在討論我們一家人的身份，你說……”
    “我已經讓人公布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京都大街幾乎人人都知道你是我要娶的人。”
    “那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不會，有麻煩平了就是。”
    “哇，姐夫，牛的！”雲蘭蘭從阿姐身邊側過頭一臉的崇拜。
    雲朝寧也是讚同的點點頭，“很帥，姐夫待阿姐好就行。”
    一行人從那小姑娘身邊過去的時候，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雲初初雪白的額頭和脖頸，心裏不由得暗歎：好白啊，那瑩瑩細長的脖頸仿佛在發光一般。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拉了一下雲初初的衣袖，隨即立馬鬆開。
    雲蘭蘭正走著看見這一下扭頭看向那小姑娘，“你拉我阿姐衣服做什麽？”
    “我，我就是，就是看她長得好看，你，你也好看。”
    “哈哈，這樣啊，你也不錯，我家的花露等你十五以後可以經常用，這樣你也可以更好看。”
    “啊？你家的花露？”小姑娘驚詫道。
    “對呀，那是我阿姐做的呢。”
    “哇，好厲害，那個花露很貴數量很少的，到時候恐怕我買不到。”
    雲蘭蘭抬頭朝前喊，“阿姐，我看她順眼，能不能幫我個忙呀？”
    雲初初轉身，從挎包裏取出一物拋了過去，“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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