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就該享享福，說不定你兒孫們才有出頭之日。”
    穆懷氣息虛弱，聽著這話忽然覺得好像有些道理，自己兩個兒子都已為官，這些年沒少給他們機會提拔上來，就隻差一個機會就能再進一步，而連兒……
    隻要過了會試，便能殿試，以他如今的才能，說不定有機會坐上自己這個位置，前麵有人頂著他便能在家中謀劃一直想做的事。
    想到這裏，他麵上一鬆，看向麵前的丫頭，眼底閃過不穩定的寒光。
    “還真是要謝謝物司大人。”
    雲初初：“？？”，有病。
    大殿內，穆懷之子穆遠道：“陛下，臣父身體不適，請準許臣將其護送回家。”
    “準。”
    周興邦看向眾臣，道：“沒事的話就散了吧，明日將此刮雪的物件同之前說好的辦法一同公布到每個村，讓他們冬日時按其方法操作，看看效果。”
    “另外，等此法行的通以後，答應雲愛卿的獎賞也會一並賜下，無事便退朝吧，雲愛卿留下。”
    雲初初道：“是。”
    顧庭看向她，道：“用不用等你一起？”
    “伯父先回去便好，陛下讓我解決的那些問題估計要忙到下午了。”
    “好。”
    而眾臣此時才去瞧這位新物司大人，平常就是見到也隻能瞧見戴麵紗的她，如今上朝不能戴，總算識得廬山真麵目。
    “人間絕色。”有官員低聲呢喃道。
    “雖麵容美豔，卻不是花瓶。”
    “有顏有才，難得啊。”
    “如此文靜，說出的話卻是能氣死人，人……不可貌相。”
    ……
    雲初初聽著他們低聲細語，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門口等著皇帝下來。
    片刻後。
    “隨朕走走。”
    “是。”
    皇宮建築小道內，皇帝周興邦走在前頭，歎了口氣道：“穆懷不一定會遞辭呈。”
    雲初初聞言想到了穆懷給她說的那句話時的表情，像是想通了什麽。
    “不一定，或許他會按照臣說的做，但給什麽人騰位置他應該已經想好了。”
    “是嗎？你覺得會是誰？”
    “那臣得先了解丞相府所有人，才能給出大概答案。”
    “嗬嗬，穆家穆遠、穆前是他的兒子，如今官為四品，有前途的孫子當屬穆連，現在正在參加開春的會試，大房二子官位八品，穆懷女婿為吏部侍郎，可以說不好動手。”
    “也不一定，不知吏部侍郎為人如何？”
    周興邦搖搖頭，“丞相一黨。”
    “那就找錯處，縱是吏部又如何，人無完人，他也會犯錯，錯的多了，就能罷免回鄉。”
    “不好入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雲初初站定腳步，道：“微臣願意為陛下暗中做事，但禍不及後代，吏部侍郎可死，家人不可，但可貶為平民。”
    “你……能神不知鬼不覺？”
    “差不多吧，反正不會留下蛛絲馬跡，不過微臣不知哪種罪罪不至家人。”
    “重罪，比如偷竊國防圖紙，但未成功傳遞給敵國，若是成功便是株連九族。”
    “此計可行，但臣要先探吏部府……”
    兩人去往禦書房的路上，討論了不少問題，待到了以後，這才轉移話題。
    “這次叫你來還真是叫對了，好久沒瞧見丞相吃如此大的難堪，你瞧瞧這禦書房怎麽做才能在冬日批閱奏折時暖和些。”
    雲初初想到了發熱貼，但這是皇帝，她不能暴露。
    “微臣覺得，可以單獨將書桌與周圍用屏風隔離開，將人與火爐、桌子，圍在一起，空間小自然就暖和了，另外出門前先穿好衣袍，靴子要穿長毛的……”
    片刻後。
    周興邦讓人將東西都準備好，試驗一番後拍手叫好，隻不過有一樣整個皇宮都沒有。
    “丫頭，這羊毛？”
    “綿羊，它的毛可以剃下來整理幹淨，通過處理變成靴子，也可以做成大衣，鬥篷，就是有些重，不過出門帶羊毛毯睡覺最暖和。”
    “綿羊？朕還沒聽說過。”
    “綿羊毛是卷的，我在邊界那邊見過，咱們大周是沒有的，若是陛下需要，我可以讓人在京郊附近養殖，建個莊子專門做這一類保暖物品。”
    “那分成？”
    雲初初嘴角微抽，“有您一份。”
    周興邦咧嘴一笑：“好好，那我給你派點人維護安全，冬天時可能用上？”
    “能。”
    “那朕便期待你的好消息了。”
    “是，另外陛下出門可佩戴這圖紙上所畫的口罩，戴棉布那種布料的，可遮擋臉部一半，不那麽冷。”
    “行，咱們去禦膳房旁邊用飯，你幫朕再解決一下吃飯冷的問題。”
    “是。”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這才來到了禦膳房旁邊用飯的地方。
    雲初初看著比一個標間還大的房間有些無語，還有個長長的桌子擺在那裏，這不僅吃不到想吃的，還冷的很。
    “陛下，冬日不如撤掉長桌，改為民間所用的爐桌，空間再去掉一半，一邊放一個就行，不過還需要改一下，如此飯菜就是上來也不會涼的很快。”
    “怎麽改？”
    “需要紙筆，我會畫出來，還會標注，到時候您讓人定製出來就好，裏麵是放木炭的，就是燒柴也行，就看您要哪一種了。”
    “柴吧，木炭還是貴了些。”
    “那微臣這便開始畫，今日便先讓人添上幾個爐子來驅寒。”
    “行，大概幾天可好？”
    “分幾個鋪子一塊開工的話，大概兩天就用上，這是算上路程。”
    “如此可行，今日你便陪朕一起用飯，就不讓其他人陪著了，徐順。”
    “奴才在。”
    “告知皇後與各嬪妃，朕今日與雲愛卿一起用飯，讓她們不用等了。”
    “嗻。”
    雲初初抬頭，看了一眼麵容蒼老不少的皇帝，便道：“陛下，臣懂些藥理，不如讓我瞧瞧您的身體？”
    周興邦微訝：“你還會醫術？”
    “略懂些。”
    “行，那你就幫朕看看，最近也覺身體比以往重了些。”
    “陛下請坐好。”
    雲初初右手搭上脈搏，隨即讓小狐狸開始掃描皇帝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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