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武眼神迷離，思緒飄遠輕聲道：“我給的隻不過是一些讓身體看起來不太好的壓製性毒藥罷了。”
    “當初我有一小徒頑劣，初入京都得罪了一位貴妃的女兒，是他兒子幫忙解圍，才不至於被怪罪，所以我才答應他做了丞相府的客卿，明麵上是武功不怎麽樣的徒弟日日露麵，實際上是我，就這麽做了十幾年的客卿。”
    “他說為了讓我表示自己是真的要回報他，便讓我去蠻族取回毒藥給顧庭之子下藥。”
    “那你去取了沒？”
    “取了，我看過後發現是一種會讓中毒之人身邊的人也會逐漸感染的毒，當時便毀掉了。”
    “那你還挺善良。”
    “嗬嗬，可恩情不能不還，老夫便隨便找了一種毒藥，這種毒會讓人很虛弱，不能經曆太多的寒氣，如此隻要顧庭之子不露麵，丞相也就發現不了，不過為了一勞永逸，我去了一趟華光寺讓那裏的大師騙將軍府的人說隻有遠離京都才能解毒。”
    “可這毒你真的下了，若是長久折磨也是會讓人病死的。”
    “不會，他待到成年後若是還沒有解毒，便會有將軍府的人去華光寺詢問，屆時那裏的大師會給解毒丹，他一樣會沒事。”
    雲初初扭頭，“你早就安排好了？可若是那老登看見他完好無損呢？”
    “嗬嗬，那就和老夫無關了，畢竟有毒藥就會有解藥，說不定是哪個路過的江湖高人被他們給遇上，那不就解了。”
    “可那些大夫怎麽解不了？”
    “因為毒藥裏有老夫的內力，平常的大夫與普通江湖人肯定是解不了的，但隻要他吃了那解藥，內力自然會慢慢散去。”
    “原來如此，看來當初他們來村子的時候並沒有遇到內力比你高的人。”
    薑武思緒回籠，笑道：“那是，這大周境內，除了我與其他隱世不出的那些人外，平常人內力根本比不上我，自然就隻能壓製。”
    “可那毒沒有吃解藥也被解了哎。”
    “……，你這丫頭，肯定是哪個閑著沒事幹出來的老頭子遇上給他解了唄，也是他運氣好，不過他能在外麵待十來年，也不知道那光頭說了啥，竟然讓他待這麽久。”
    雲初初白了一眼，“那現在你還要收我為徒？”
    薑武氣勢一低，鬱悶道：“你這丫頭也是好命，居然有人願意把內力給你，老夫是打不過，隻能就此作罷。”
    “行了，你原本想做什麽？”
    “給你下毒藥，讓你身體一直不好，讓將軍府為此奔波不能顧及丞相府。”
    “是嗎？那你是要下什麽毒呀？”
    薑武聽著這語氣立馬看去，隻見麵前這丫頭雖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可那分明有種不幹好事的感覺。
    “你，你想做什麽？”
    雲初初眨眨眼，“沒啊，不是你說要給我下毒，你不說什麽毒，我怎麽知道如何裝的像一些。”
    “你答應騙將軍府的人了？”
    “並沒有，我隻是裝給那老登看，另外送他一份禮物。”
    薑武一聽小聲道：“你這丫頭果然沒憋好事。”
    “前輩怎麽能這麽說呢，那老登可不是好人，你是助紂為虐懂不懂。”
    “我又沒害人，那些他讓我處置的人，好的我都暗中送到邊界去了，壞的自然是順從他的意思殺了。”
    “哎喲，前輩您還是高風亮節呢？”
    “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損我，那毒藥效果就是和那小子身上的一樣，隻不過是沒有我的內力，又略微有些重那麽一點，不至於很快解開就是了。”
    “哦，怕冷啊？”
    “對。”
    “行吧，正好過些日子我也要去京都送貨了，到時候天剛好要冷下來，披個衣袍還是要的。”
    “你這麽配合？”
    “是有條件的。”
    “哼，我就知道，說吧。”
    “前輩不能動我的家人，畢竟您的徒弟我可沒害。”
    “行，我答應你，他們兩個如今在哪？”
    “在哪不能告訴你，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示弱，我得給他們留活路。”
    薑武輕歎一聲，“唉，行，他們還活著就好，但你確定他們還活著？”
    “自然，我可是把您拍在沙灘上的人，沒必要說謊。”
    “也是，戰鬥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看來我還真是老了，等那老登……，咳，丞相身死，我便退隱山林了，到時候你可記得讓那兩個不孝徒弟去看我。”
    “好，不過救你徒弟的是他兒子，那老登就是死掉你不是應該也留下嗎？”
    “哼，我再留下估計就要被暗算了，你以為那老頭的兒子是什麽好人？這些年他們做的事很多我都知道，隻不過不願意搭理罷了。”
    “行吧，我回去了，不送。”
    “嘿，你這丫頭，罷了，在這裏待的也夠久了，也不知他還能活多久。”
    薑武抬頭看天，背著手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於雲初初眼中已經是個黑點了。
    “這老頭，還是得防人之心不可無，少說為妙。”
    雲初初身形微動，人已經離開了樹枝，往清河村方向而去。
    不過自這天起，她一直都在村子裏轉悠，但一直也沒見那薑武的身影。
    很快天氣涼下來，她便和弟弟帶著貨物往京都出發了。
    路上偶爾探查到一些難民為寇，不過也是不到十人，他們不敢衝上來搶劫，比以往去京都快上不少。
    ……
    京都皇宮禦書房。
    皇帝周興邦放下手中的奏折，道：“那丫頭也快過來了吧？”
    徐順點點頭，“是。”
    “讓人送信去將軍府，等她來了進宮一趟，朕有事想看看她是怎麽想的。”
    “嗻。”
    ……
    將軍府內，顧庭放下手中的信，看向妻子道：“初丫頭要過來了吧？”
    “應該在路上了，要不派人去迎迎？”
    “不用，大張旗鼓的話會讓穆懷知道，就這樣等著她進城就行了，到時候你與她說一說陛下找她進宮的事。”
    “好。”
    幾日後。
    雲初初看著繁華的街道，與走時並無兩樣，剛走幾步時卻被人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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