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摟著他脖子。閉眼用鼻尖兒頂他的鼻尖。
    睜眼。
    “沒問題，不過我也不是隻會享用的人，隻要我還叫李小梅一天，就對你忠貞不渝。
    敬重你，關心你。讓你感受到這人世間最溫暖最真摯的情意。”
    我倆相視一笑，他把我摟抱著。
    依舊蹲在地上，勾著我的後背，說：“好，那就這麽說好了。”
    “說好了。”
    月子到二十天時，老龍又來找王浩了，好像他那邊認識熟人，王浩也有意想進入房地產，和我打了招呼就和老龍一塊兒出去了。
    他出去後我把所有賬戶裏麵的錢都歸一個總，進行了一番深度計算。
    要踏入房地產需要不少資金的，光靠他一個人肯定還不行，隨便他不要我幫忙，我也要做好內助的準備。
    我拿電腦搜了一天資料。
    首先得有資格參與競標，需要競標下一塊土地，對土地也是有考究的，那一片地能不能修房子，能修什麽樣的房子，都取決於土質。
    需要找人測量的。
    競標結束便是大量資金投入、修建與銷售得形成一個良好而吻合的高度默契配合度。
    至於中途可能會發生的一些意外、需要打點的關係，那都是常態，目前還不用去想，碰到就解決。
    我要搜索相關地皮的售價，每一個區都查看了個遍，發現除了老城區，其他地區的地價都倒差不差。
    老城區價貴，可選擇的施展地小。
    其他幾個開發區地價倒是便宜，就是商業配套、甚至說交通都還不便，上麵是有政策頒布，說要把某某某個地方打造成新城區，將來各種行政部門以及商業配套都搬出去，打造一個有層次、有創新、幹淨衛生的新時代區域，引外省企業入駐，引人才進貴。
    這宏偉藍圖當然引人注目，也讓人向往。
    但什麽時候能實現還是個未知數，如果前景好，情況樂觀，可能5年可能10年，可能更久一點。
    情況不好，或許我們一輩子都看不到。
    有點押賭注的意思。
    就要看王浩怎麽選擇了，他外出，兩個孩子在學校，家裏有保姆看著，接送。
    王文軒小朋友有這裏的其他人帶著，我就全身心投入到了解這個事情中去。
    我還問了其他人，我自個兒做生意也來認識的一些朋友、王浩的助理方先勇、包括老龍那邊，我一一和他們以閑聊的方式打開這個話題，見機淺聊或是深聊。
    其中方先勇說：【老板娘，以房地產這種方式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老板雖然沒和我提過，但我覺得隻要時間允許，咱們這段時間廠裏不拋錨，能跟得上節奏。而且還有一個事，如果老板進攻房地產，也完全是處於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狀態。】
    進可攻，退可守。
    我大概明白方先勇的意思，但我沒有打斷他的話，等他繼續說。
    【若是進攻房地產，肯定也會為我們廠子無形之中引流，引來一些買房子的客戶，老板這個人做事踏實、低調。身為員工，我們願意跟著他，也是覺得在他手底下幹事兒實在穩妥。
    如果是消費者，我們廠子的回頭客很多，大家都是衝著口碑來的，衝著老板的人品來的。當年那個事兒，我們的生產材料都被偷換，有些產品都流入到顧客手中了，但老板還是堅持收回，給他們重新做重新換。
    所以如果他要進攻房地產也是同樣的效果，價格也好，品質也好，我相信他能把控平衡好，為家具廠引流，讓兩邊的生意流通起來，自己做一個分銷渠道，拉動內需，兩麵兒互相依托、資金流通、自我達到共贏。】
    好一個互相依托、資金流通、自我達到共贏。
    這一句話光是看著都令人覺得沸騰，好像承載了很多年的夢想，終於開始冒泡，開始有了反應。
    我聽得興奮。
    正好在這個時候王浩回來了。
    我和方先勇打個招呼，聊天結束。
    然而電腦上的搜索界麵還沒關掉，我也沒有刻意要管，他一走過來，手搭著椅子後背整個圈著我，一看就明白了什麽。
    他抬手捏鼻梁，摁太陽穴。
    問我：“你在看這些了解的怎麽樣了”
    “目前還好。你是不是有點累啊來，你坐一下，我給你按一按。”
    然後就變成了他坐在我剛剛坐的位置，我跑到椅子背後去，給他按太陽穴，按肩膀，捶背。
    他一臉享受。
    直呼：“原來有老婆是這種感覺嗯還不錯。”
    “你現在才有這個好的感覺”
    “以前好像也沒按過，不知道啊。”
    “……切。你要是喜歡，回頭有需要你就讓我幫你按。隨叫隨到。”
    他反著一隻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我跟他開玩笑，讓他別打擾我工作。
    他乖乖把手收回去。
    “知道了。那我以後日子有盼頭了。老婆，左邊，對，在左邊一點，往下一點兒，再下去一點。
    就這個力度。”
    他低歎著說很舒服：“這不比那些按摩店裏麵按的舒服多了”
    “你去過啊”
    “去過。”
    “是嗎他們都有一些什麽項目”
    這家夥還挺實在。直接一口應下，也不怕給自己帶來家庭不和的後果。
    “按摩洗腳。”
    “怎麽個洗法”
    “你感興趣”
    他還閉著眼繼續享受著我給他按摩。
    我覺得我倆想的顏色有點不一樣。
    他還是一副素菜的樣子，我已經……
    “嗯，沒去過，比較感興趣。聽他們說裏頭魚龍混雜，反正不簡單，也不幹淨。要不然男人怎麽總喜歡往那些地方跑簡單的洗個腳，自己在家裏洗不了嗎
    按摩……我就更不信了。買個按摩椅多好，簡單省事兒還省錢。”
    “你倒是個財迷。”
    “你還沒跟我說有些什麽項目，怎麽個洗法呢。”
    “嗯這個不好說，你要是想試試，等出了月子找個時間我帶你去。”
    我停了手，他睜開眼。
    問我怎麽不繼續了。
    我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不按了，有點兒累。”
    他轉過來。
    盯著我懶散的樣子，說：“你剛剛不是還問我去那些地方幹什麽還說家裏可以洗腳，買個按摩器就可以代替。
    現在自己又說累，你才按了幾分鍾”
    我瞪他。
    “行行行，你這麽累還能給我按幾分鍾我已經很知足了。可以了。不過咱們還是得體諒一下，所以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做。
    我不知道人家，反正我是應酬去的。嗯，這個話題似乎沒有什麽可探討性，翻篇吧。
    你……今天功課做的怎麽樣了”
    他問。
    “什麽功課”
    他盯著電腦，暗示我。
    “你是說這個”
    他點頭。
    “我也沒做什麽功課，就是簡單查了一下。你又這麽神秘，什麽都不說，我就隻能從網上看咯”
    他笑笑。
    抓著我的手握在掌心，我們就這麽膝蓋對著膝蓋坐著交流。
    他說：“不是不和你說，你說你還在坐月子，跟你談這些做什麽再說事情現在還沒有定局。”
    “那你也可以說一說你的規劃什麽的，我自己查資料做功課起碼有個方向吧比如說你打算在哪一個區老城區還是其他幾個開發區”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看來你這功課不是簡單的看看，這麽快就開始步入正題了。”
    我睨他。
    “還好吧。”我淡道：“一般般咯。”
    “謙虛。”我兩個手指頭捏了捏我的鼻子。
    “快點鬆開，出不了氣了要憋死了”
    “憋死哪裏憋死”
    “王浩”
    “再怎麽憋也沒有我憋得久嗯”
    “……”
    這臭男人。拐著彎兒都能把話題聊到那邊去。
    葷素搭配呀。
    他拉我起身，令我坐在他腿上，我順勢搭著他的脖子和肩膀。
    我倆對視，他湊過來，親我的臉，我的脖子。
    最後深埋著頭在我肩膀靠了一會兒。
    咕噥著說：“今天和老龍一塊去見了一個人，但是吃了閉門羹。下午也一直都在外麵跑這個事，嗯隻能說萬事開頭難，老龍說還有別的法子，我估計是他今天打開的方式不對。
    我不知道那邊是行政單位，不然也不會跟他一塊去了。這個老龍也是提前也不好好了解了解，差點給人家搞得下不了台。
    等緩一緩，緩一段時間我再看看能不能把人約出來。”
    “這樣啊。”
    “嗯。”
    “那如果這種關係走不通呢”
    “你以為我是想去幹啥”
    他反問。
    “你們去不是搭一條線嗎”
    “嗯，確實是為了搭線。不過，我就是單純的混個眼熟，這種東西最後還是得靠實力，沒有錢什麽關係都是屁話。如果真要用錢作為唯一的鋪墊，那麽沒必要從他們那兒搞項目。
    我還是喜歡基於簡單。”
    “那……你有沒有算過需要花多少錢應該是一筆不少的數字吧”
    他捏著我的下巴。
    問我：“你又打算當我的股東”
    我輕嗤：“這都被你發現了那你願意嗎讓我當你的股東，你擔心我再賺一筆唄。”
    我用手指在他胸膛畫著圓圈，說：“之前去寺廟，人家一個大師說我這個人財運不錯，讓我有機會的時候一定要緊抓別放過。
    我覺得你就是大師的說的運氣。
    所以你帶不帶嘛”
    “帶。”
    “真的”他突然回應的這麽幹脆，我反而有點不太習慣，一般他都是習慣性讓我在大後方，讓我這一塊兒保持穩定，從而叫我們一家人生活不受影響，有最基本的保障。
    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他歎了口氣，然後抱著我轉了個圈，打開電腦，輸入一串數字，搜索。
    銷售。
    他說：“所以我說你今天功課做的挺好，本來打算出月子再和你商量，現在雖然八竿子還沒打到一塊去，但這一天怎麽都會來的。
    金牌銷售，當時進軍房地產，你就來給我當銷售，帶團隊，我們一塊賺錢，好不好”
    我盯著屏幕上的界麵，聽著耳邊他說的這些計劃，勾唇一笑。
    然後扭頭看他濃鬱的眉目。
    看他眼裏那一片深海。入神幾秒後，我問他：“你是在邀請我嗎”
    “當然。如果我要幹房地產，必然就要涉及到銷售。老婆，你在我心目中就是最佳的金牌銷售人選。
    咱們幹夫妻檔。如果請外麵的人入駐，請那些銷售團隊，或許會有比你更會賣經驗更老道的，但他們都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能信得過的。
    我要的銷售渠道銷售部門，一定是基於現實，基於內部條件，要和我達成一致的銷售觀念才行。
    我想賺錢，但我不想盲目的賺錢，我要這些錢盡量幹幹淨淨，我要讓這些錢流通，流通在每一條生產線和銷售線上，而不是暫時在我這裏，回頭出點什麽事又一下子全賠出去，砸了口碑，砸了招牌，最後還讓我們王文軒小朋友可憐兮兮的沒人看著長大，如果是表麵風光的生意，我不會插足，沒有安全感，良心也不安。”
    我欣慰笑笑。
    是啊。
    這樣的銷售也就隻有我來了。如果是我帶團隊，那絕對是和他處處一致，而不是簡單一紙合同隻負責賣和賺。
    咱們把東西賣給人家是要人家給錢給的舒心，給的放心，而不是回頭三番五次跑來找我們鬧事砸我們口碑的。
    “好！沒問題，那我們合作愉快。”
    我伸手，示意他跟我握手。
    他揚唇一笑，配合：“合作愉快，媳婦兒。”
    “我們兩個傻不傻，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就在這開始吼合作愉快了，哈哈哈”
    “遲早會成真的。老婆，早做準備不是壞事。”
    我凝神，也嚴肅起來，把話題拉入正軌：“好，其實今天我看了不少資料，王浩，我還是想問問你的意思。老城區和新規劃的那些區域，你想怎麽做”
    我能想到的那些問題他肯定也能想得到。所以我就不說贅餘話直接要答案。
    “都要。”他說：“這是兩步棋，互不影響。”
    “怎麽說”
    “先在老城區樹立口碑，依托老城區的人流量和地理條件，賺一筆錢回來，那個時候發展進度會有更準確的預見性。
    老城區樹品牌，新城區打開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