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孩子都不會差。”我說。
    保姆阿姨說：“那肯定，反正你們都挺好，帥的帥，漂亮的漂亮。”
    我們就這麽一路聊著談著跑到二樓三樓四樓去逛了一大圈。
    隻有滿減的活動。
    但三個孩子穿的衣服都正好有我們一致覺得好看的。
    我讓他們去試衣間試衣服。王浩和阿姨在外麵帶王文軒，先買小靜和小野的。
    “這個顏色好襯皮膚，這個小美女長得真漂亮，這張小臉兒~~誒，看來巴掌臉是從小就能看得出來的，也是天生的了。”
    我蹲在地上給女兒整理衣服。
    自己也打量著。
    質感還可以，羽絨輕薄，保暖效果應該不錯。
    “會不會有點薄？”
    但我還是難免有疑惑。畢竟貴陽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出去一趟都要靠勇氣，一般都願意待在家裏。
    “如果覺得薄的話，可以再配一個馬褂，這種就挺好的，兩隻手臂無所謂，穿多一點兒反而覺得束縛，配一個馬甲好。”
    她給我遞了一款過來。
    也是羽絨馬甲。
    但我女兒指著一款毛衣馬甲，說：“媽媽，我覺得那種可能更暖和，還漂亮一點。”
    我扭頭去看。
    確實如她所說。
    羽絨輕薄，但是毛衣看著更暖和，而且圖案顏色都更漂亮。
    羽絨服就沒有這種效果了。
    “要不兩個都試試？”
    “好。”
    店員把毛衣馬甲拿下來。我順帶問他有沒有男款，剛好兒子從試衣間出來。
    “有的，這款有一個藍色，你們先試這個，我去拿。”
    “好，麻煩了。”
    “沒事，應該的。”
    我把小野招過來，問他想要羽絨馬甲還是毛衣馬甲？
    “羽絨的吧。但是，我覺得好像沒必要，就兩件衣服可以了。”
    他直接省略掉馬甲。自個兒像一個小大人一樣站在試衣鏡前照鏡子。
    “媽媽帥不帥？”
    他扭過頭來時還做了一個深v包下巴的手勢。
    “帥！簡直帥呆了。你要不要看看其他顏色的羽絨服？”
    “不要，我就要黑色。”
    “其他顏色也挺好看的呀，可以試一試嗎？你的衣服都是黑色多喲~~嚐試一下？”
    “好吧，那我穿給你看看。”
    我把一件藍色的遞給他。這是藏藍色，比深藍色好點。
    店員把毛衣也拿過來了。
    “灰色調的也有，黑白灰藍橙，總共有五個顏色，我們店裏貨都比較齊，看你們需要哪個了。”
    “稍等一下，他換衣服。”
    這孩子有點兒強，不知道是不是又大了一歲，換衣服也不當著我的麵兒了，自個兒藏起來或者躲到衛生間，要麽就是把門關上。
    知道害羞了。
    他穿著藏藍色那件羽絨服出來。
    “這個更好看耶。”
    小靜說。
    “嗯，我也覺得這個更好看。兒子，你過來自己看看。”
    小野自己也認可。後來他也選了毛衣，在家裏穿，雖然有暖氣，但是小孩調皮，加一個馬甲更好。
    挑完他們兩個人的就去挑王文軒的，全家一起出動給他選。
    結果最後挑來挑去拿的是王浩一眼就看中的連體衣。
    紅色的。
    “嗯，還是王叔叔眼光好，挑來挑去還是第1件。”小野說：“媽媽，是不是馬上又要過年了？”
    “差不多，等你們放寒假之後二十天左右就過年。怎麽了？你想過年呀？”
    “沒有，買紅色的話不就正好過年嗎？就給弟弟拿紅色。”
    “嗯，這麽說好像是這麽個道理。那我們就確定要這個了？”
    大家一致認同。
    買完孩子的衣服大家也都逛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啟程回家。
    現在有點兒趕下班的高峰期，市區那一段路很堵，尤其是北京路那一段。後來王浩從別處繞路走，回到家是晚上九點左右。
    逢周六周末，小靜小野也不想早早回房休息，跟我撒嬌說想看動畫片，想和王文軒多玩一會兒。
    我自然是答應了。
    我去洗澡，他們幾個在外頭玩兒。等我再出來時王文軒在小靜的懷裏，我走近問。
    “王叔叔接電話了。在樓上書房。”
    我點了點頭，在他們中間坐下，電視裏放著動畫片。
    小野坐在地毯上。
    王文軒看著我笑得更燦爛了。
    “媽媽抱一會兒吧，你看電視。”我把孩子接過來。
    “好。”
    “但是不能看太久了喲，咱們說好的10點就回房休息，現在還有十五分鍾。”
    小野在地上打滾兒，滾到我麵前來抱住我的一條腿。
    “媽媽，再讓我看一會兒嘛~~現在正是精彩的時候，求求你了~~”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算話呀？那下次你說10點媽媽讓你9點就睡行不行？”
    “媽媽~~”
    “說話要算話，不然人家下次也記著你是一個不守信的人，也對你不守信的。”
    “好吧好吧，十點就十點~~”
    我是和孩子們一塊上樓的，給王浩拿了一杯熱牛奶。
    送孩子們回房時順便就給他拿到書房了。
    “我得晚一點，你們先休息，不用等我。”
    “嗯~~那我們走了。”
    “好，晚安。”
    “晚安，王叔叔。”
    “晚安，王叔叔。”
    我帶孩子回房，睡覺才給他穿上紙尿褲，我摟著他睡在大床上。
    迷迷糊糊要睡著了突然感覺不對勁。趕緊放下孩子起床去洗手間。
    我坐在馬桶上算時間。
    但是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是什麽時候。看來真是忙忘了，而且家裏剛好沒衛生巾了。
    惱火喲~~
    得下樓一趟了。
    不知道現在下樓孩子會不會醒？王浩也沒忙完。
    算了。
    越猶豫越浪費時間，幹脆早去早回。我把自己整理好，疊了一點衛生紙穿上外套就下樓出門了。
    然而等我回來時王浩正抱著王文軒在屋裏踱步，孩子沒吵吵，倒也不睡，等夜奶這是。
    我站在門口，王浩打量我一圈。
    問我：“出去了？”
    我進屋把門關上，嗯了一聲，趕緊把包裝袋撕開，他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再抱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嗯。”
    我速度極快，怕孩子一會兒哭，整理好趕緊把人接過來，給孩子喂奶。
    王浩在旁邊靜看，待了一會兒，我問他還辦不辦公？
    “還有點小事。”
    “那你去吧，這邊我一個人就行。”
    “嗯，好。”
    他出去了，我靠著床頭，喂著喂著自己瞌睡也來了，好幾次點頭驚醒。
    孩子都閉了眼了。
    我小心翼翼把孩子放進被窩，自個兒也跟著躺下。
    剛要睡著門響了。
    我摸手機看一眼時間，快到十二點了，今天還算早。
    我扭著身子去看，他沒開大燈，就靠著床邊的小夜燈走近。
    輕輕拍著拍我的手臂，叫我。
    “媳婦兒~~”
    “你好了？”
    “嗯，忙好了。給你弄了點薑糖水，起來喝點。”
    我一聽，一下子醒神不少，再大弧度的扭著頭看，他手裏果然端著一個杯子。
    薑糖的味道也散過來。
    他扶著我，把小家夥放下，等他睡沉了我才敢動。
    他坐下，調整坐姿，背靠床頭，我扭著身子端杯子喝薑糖水。
    其實我不喜歡生薑。
    但是王浩能把配比調整得恰到好處，讓我能接受得了。
    但好長一段時間沒喝了，他今天突然又下了廚，我還有點兒小意外。
    感動也是有的，隻是好像在長久以往的共同生活中變得更平淡了。
    變成一種習慣了。
    “喝慢點。”
    我差點嗆到。
    他拍我後背，把杯子拿走輕放在床頭櫃上。
    抽紙過來給我。
    “沒事。”
    我擦嘴，把紙巾還給他，他長手一伸，精準丟進垃圾桶。
    我倒回他懷中。
    他也踢掉鞋進被窩，把被子整理好，拍我手臂哄我。
    “睡覺，睡吧。”
    “嗯~~你剛剛出去不是處理事情，是去搞薑糖水啊？”
    “嗯~~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
    “一邊打電話一邊搞。”
    我嗤笑。
    “好吧，雖然你不是很專一的隻給我搞薑糖水，但我還是覺得挺感動的。老公，謝謝你啊~~有你這一杯薑糖水，接下來的這兩天應該都會好點。”
    “這都要謝呀？”
    “嗯~~在禮貌上來說是的。”
    “嗯，我一般不太喜歡接受口頭上的感謝。”
    “那你想讓我怎麽謝你？”
    “這個嘛~~等你好了之後慢慢說了。好了，睡覺，老婆晚安。”
    “老公晚安。”
    ……
    時間來到十二月二十九號，距離元旦節還有三天。
    我們的宣傳已經加深了力度，售樓部的人提前多了起來，銷售員也額外增加了不少，我暫時退到後台，隻做指揮管理工作。
    嗓子舒服了不少。
    這天晚上八點多，售樓部終於清靜不少，後續工作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我組織大家吃宵夜。
    打電話叫王浩和老龍，他們兩個說在外麵應酬。沒時間過來，我便領著大家直接去了，就在噴水池吃。
    我隻讓大家吃盡興，但是在時間管控上還很明確，距離活動越近我們就越得重視。
    考慮到大家都是同事我就以水代酒了。
    她們也都理解。
    所以到九點半差不多就一個個喊著吃飽喝足回家休息。
    我也不留人，目送他們在路邊打車離開，等王浩來接我。
    距離他說來接我的時間還有20分鍾左右。但是人已經送完了，路邊有點冷。
    一陣寒風吹過來，好像針刺進骨頭那般刺激，我環顧一圈，幹脆進了商場。
    裏頭人還很多。
    我嫌無聊，到處轉著，走進去沒多久就發現有賣手表的專櫃，好幾家不錯的品牌挨著。
    於是突然心生一個念頭來。
    之前還說抽空過來給王浩挑一個禮物，不是什麽吃的穿的，而是有情調的。
    去看看手表，說不定能看到喜歡的。
    我先去的浪琴。
    聽他們說這個品牌的手表顏值不錯，我之前沒了解過，但人就在實體店，想了解不還是分分鍾的事情？
    剛進去就有人倒水接待。
    然後給我推薦。
    我說：“我想看一款男士的手表。”
    “哦，好的，男士手表在這邊。”
    她又開始給我推薦起來，說男士一般帶機械表，機械表大氣一些。
    我一看價格，機械表和石英表不是一個檔位。怪不得推機械表。
    “美女，雖然機械表貴是貴了一點，但是也不用來回換電池。像這種石英表換電池也不便宜的，三百塊錢一次喲。”
    “你把這個給我看看。”
    我指了一款，又讓她拿了一塊石英的。
    手感都倒差不差，機械表看著是舒服一點，但是如果女性戴的話石英表會更好看。
    “美女，你眼光真好，這款表是我們店裏目前最好的一款，也是最貴的一款。而且他還是一款情侶手表，有女表的，你送男朋友還是送老公喲？
    可以買一對更浪漫喲。”
    “女款的也有？”
    “有的。”
    “麻煩你拿給我看看呢。”
    “要得，我給你拿。”
    幾乎是她把表拿到我手裏那一刻我就一眼相中了，一塊表還不怎麽樣，兩塊表合在一起就仿佛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似的。讓人愛不釋手。
    於是其他幾家表店我都沒去了。我隻問最大優惠力度，她一開始還緊咬著，說沒什麽活動，隻能做到商場滿兩千減八十，一直往上疊加，最高可以減五百。
    後來我和她談才鬆了口。又打電話問店長，說我買兩塊表可以給我提前做元旦節和春節的活動。
    最終在總價上少了接近兩千塊錢。
    我掏錢拿下。
    剛付錢王浩的電話打過來。
    “在哪兒？”
    “你到了嗎？”
    “嗯。”
    一問，他剛好就在我現在這個商場門口路邊。
    “那你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要接你嗎？”
    “不用，找得到路。你等我就好了。”
    店員還在包裝，我讓她搞得有情調一點兒，店裏似乎備著包裝彩帶什麽的，她動作嫻熟，一兩分鍾就搞定了。
    裝進盒子。
    我道謝拎著盒子去找他，剛到門口，舉目四望，一眼就看到站在卡宴副駕駛，斜靠著車身靜立的男人，黑色大衣被他插在褲兜裏的手擋在背後。
    見到我，抽完他最後一口煙，起身走近垃圾桶，滅掉，就用剛剛抽煙那隻手招我。
    “老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