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朵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將鴨舌帽往下壓了點，人使勁地往陸雲舒的方向靠了過去。
    台上的男人將她的這一切反應盡收眼底。
    蘇橙拿著話筒大膽的提問：“季總，請問你有女朋友嗎？”
    原本安靜下來的氛圍又瞬間躁動起來，同學們交頭接耳，興奮的不行。
    終於有人問了他們想要問卻不敢問的了。
    台上的男人始終沒有說話，那雙漆黑的眸子凝著底下，無形中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和威懾。
    一秒。
    兩秒。
    第一個被他強大氣場震撼到的無疑是開口提問的蘇橙。
    她當時隻是想伸個懶腰卻莫名其妙被季津川喊起來提問。
    當時她差點就信了拚刀刀說的那句話：你就是最幸運的人。
    可人在懵逼狀態下，大腦是處於失控狀態的。
    她就這麽不過腦，直接把私底下的問題給問了出來，但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她就後悔了。
    季津川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哪是她這種小蝦米可以作為娛樂談資的？
    她站在位置上有些不知所措。
    校領導更是在底下拍疼了大腿。
    主持人掃了眼台上的季津川又瞄了眼前排坐立不安的領導們。
    她拿起話筒，故作鎮定地開口，“不好意思同學，你提的這個問題與今天的講座無關，季總不方便回答。”
    就在大家失落之際卻聽到一道低沉遲緩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出來。
    “沒有。”
    全場安靜無聲。
    緊接著台下的人群裏開始出現躁動。
    戴著鴨舌帽的女孩一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剛好撞進男人深不可測的眸子裏。
    她慌亂地低下了頭，眼睛盯著地板陷入了沉思。
    季津川為什麽說沒有女朋友？他跟薑雨柔不是在談戀愛嗎？不是前幾天還搶了她的粉鑽耳墜要去送人嗎。
    還是說……他們倆打算換一種新的身份繼續？
    就在黎朵疑惑之際，她聽到了主持人標準的播音腔再次響起：“提問環節結束，感謝季總的演講，那麽今天的講座就到這結束了。”
    “請大家按照秩序一個一個有序排隊離開，不要爭先恐後，注意安全。”
    講座結束，同學們在學生會成員的指引下有序離場。
    季津川跟一眾領導在台上合影，目光鎖著黎朵離開的背影神色不明。
    講座結束後幾個人便直接回了宿舍。
    黎朵去洗手間的時候擱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不間斷的鈴聲在安靜的宿舍裏顯得格外突兀。
    蘇橙瞥了眼衛生間的方向，大聲喊了一句：“黎朵有電話。”
    黎朵：“別管了，肯定又是詐騙電話。”
    周琪琪滑著自己的電腦椅一腳蹬到了黎朵的書桌旁。
    她掃了眼屏幕，又一腳蹬了回去，衝著衛生間的方向大喊了一句：“不是詐騙，是一米八八腹肌男。”
    聞言黎朵急急忙忙從洗手間跑了出來，剛到書桌前，電話正巧掛斷了。
    她怎麽都想不到季津川居然會給她打電話。
    蘇橙衝著她挑眉壞笑，“嘖嘖，腹肌男不會是顧學長吧？這麽快連腹肌都看過了呀？”
    黎朵一本正經地胡謅：“不是，是我以前健身教練，估計又來催我報名。”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屏幕上閃爍著“一米八八腹肌男”。
    黎朵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一道有磁性的聲音順著聽筒傳入耳畔：“是我。”
    黎朵的心跳快了一個度，她捏著手機，語氣聽不出波瀾，“你好。”
    季津川：“？”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他叫了一聲：“黎朵。”
    “不好意思，我不辦卡，再見。”
    季津川：“……”
    “我在校門口等你。”他說。
    黎朵完全沒有想到這話會從季津川的口中說出。
    如果換做是以前，她就算現在沒穿鞋也肯定一溜煙就衝下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都已經明確拒絕自己了，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她不想再加深。
    “你是哪位？”她說。
    季津川說話的聲音沉了幾分，“旗袍給你帶過來了。”
    黎朵掃了眼專心玩電腦的室友們，輕聲道：“那麻煩你幫我放到校門口的傳達室，我一會兒去取。”
    “你不想要我就扔了。”
    “……”
    黎朵到校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
    後排車窗落下，男人矜貴冷厲的麵容映入眼簾。
    黎朵在離車門還有一米遠的距離時就停下了腳步。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季津川：“我的旗袍呢？”
    “上車。”
    “我們談談。”
    黎朵愣了一下，她根本都搞不懂季津川的意思。
    他們倆之間還有什麽能談的。
    她隻是一個表白被拒的可憐鬼，她隻想離季津川遠遠的。
    黎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在跟他無聲較量。
    “如果你想站在這跟我談也可以，我倒是不介意。”
    季津川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落到她身後那群交頭接耳的同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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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點正好是下課吃飯的時間。
    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再加上季津川那囂張的車牌，已經引起很多人注意了。
    黎朵糾結片刻，還是朝著副駕駛的車門伸出了手。
    隻是副駕駛的車門上了鎖，她拉了半天根本打不開。
    無奈之下，黎朵垂著頭拉開了後排的車門，不情不願地坐了進去。
    車門一關上，車子便平穩地在馬路上行駛起來。
    車廂內安靜極了。
    黎朵不知道季津川要帶她去哪兒，也不知道車子還要開多久。
    她已經快被這詭異的氣氛壓的喘不過氣。
    黎朵扭頭看向窗外，思緒卻早已飄遠。
    季津川餘光瞥了眼旁邊對他避之不及的女孩，她整個人都快貼到車門上了。
    他會吃人嗎？
    季津川的眸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一路沉默的氣氛直到車子停在了一家高級餐廳門口。
    黎朵望著餐廳一臉不解，但還是跟著季津川的腳步走進了包廂。
    跟季津川一起吃過無數次飯，單獨吃飯這還是第一次。
    黎朵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一時不知道該落在哪裏，她端起桌上的水杯輕抿了一口。
    服務員上好菜就下去了。
    黎朵坐在位置上，垂著頭跟周瑾一匯報著實時動態。
    “先吃東西。”
    季津川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氛圍。
    黎朵發完消息，將手機鎖屏翻扣放在桌子上：“我不餓，你要談什麽？”
    “等你吃完再聊。”
    季津川人靠在座椅上，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聲線平穩地像是在談一個收購案。
    “我有時間，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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