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朵踏進夜色直接上到二樓。
    她眼神迷茫地左右張望，正巧迎麵走來了兩個服務員。
    黎朵正想著要上前問一下季津川在哪個包廂。
    就聽見其中一個高個子女生不悅的嗓音傳來，“她以為她是誰啊，居然對著我指手畫腳。要不是背後有人撐腰，看我不打死她。”
    “你輕點，人家背後的可是季津川。惹急了她，搞不好我們的工作都不保。”
    高個子女生重重呼了口氣，“不就是比我年輕了點，柔弱了點，男人還真吃這一套。”
    “上次她被客人調戲還是季津川出手救了她，你沒看經理對她的態度嗎？現在都把她換去了vip包廂。”
    黎朵悄悄轉過身，跟在了她們身後。
    高個子女生持續輸出，“經理不就是想著萬一哪天陸雲舒傍上了季津川，他好歹都能撈到點好處。”
    “你還別說，經理這一波可能真的押對了，季津川今天不是又來了嗎。”
    “好了好了，少奶奶也輪不到我們當，繼續當我們的牛馬吧。”
    黎朵停下腳步，看了眼附近的幾個包廂號，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她注意力都集中在查看包廂號，一時沒注意到撞到了人。
    被撞到的女人撣了撣衣服，怒氣衝衝，“你怎麽走路的，沒長眼嗎？”
    黎朵垂下眼簾，“不好意思，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我這衣服很貴的，弄壞了你賠不起。”
    女人趾高氣昂的聲音引得走道上的人都看了過來。
    陸雲舒端著托盤不經意一瞥，正巧看到了不遠處與人糾纏的黎朵。
    唔。
    果然還是找來了。
    她勾了勾唇，推開包廂門徑直走了進去。
    陸雲舒將酒擺到台上，又機敏地先給傅宴辭把酒杯滿上。
    “老板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照顧。”
    傅宴辭懶散地翹著二郎腿，語氣玩味，“別謝我，要謝就謝謝你學長。我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麽熱心腸的一麵。”
    陸雲舒抿了抿唇，臉上浮現了嬌羞之色。
    她端著酒杯，又分別給溫南庭和周聿敬了酒。
    周聿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撥弄著珠串，淡漠的眼神看著陸雲舒將滿杯的酒下肚，
    “聽說昨天你撞到津川的車了？”
    陸雲舒眸光微閃，“是的周少，我昨天隻顧著看手機沒注意看路。幸好沒出什麽事。”
    周聿手上動作不停，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
    “你們這學長學妹的還挺有緣啊，津川這麽多年的無事故記錄就這麽被你破了。”
    陸雲舒揚唇笑了笑。
    她走到了季津川身邊，拿起酒瓶給自己的酒杯加滿。
    灼灼的目光凝視著季津川，陸雲舒說，“學長，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她端起酒杯直接一口幹了。
    不知道是酒太烈還是喝太快，陸雲舒就嗆得直接咳了起來。
    溫南庭掃了一眼，“小姑娘喝酒別這麽急。”
    “我沒事。”
    陸雲舒搖了搖頭，目光又落回到季津川身上。
    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盯著手機屏幕。
    陸雲舒撥了下耳邊的發絲，“學長，真的很感謝你。但除了謝謝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
    她餘光瞄到了包廂門外出現了一個人影。
    她作勢要拿酒瓶繼續倒滿酒杯時，整個人晃晃悠悠地倒了下來。
    包廂門被人從外推開。
    黎朵一眼就看到倒在季津川懷裏的陸雲舒。
    他們倆居然毫不避諱的在這裏濃情蜜意。
    是了。
    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溫南庭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門口，“跳跳，你怎麽來了？”
    季津川扭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黎朵，她勾著嘴角在笑，眼裏卻沒有一點的溫度，“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話雖然是看著溫南庭說的，可眼睛卻注視著季津川。
    陸雲舒從沙發起身，捋了捋淩亂的發絲，裝作很吃驚的模樣，“黎朵，你怎麽來了？”
    金主跟季津川都在這，她倒是想看看黎朵能怎麽圓這個局。
    “你是來找人的嗎？”陸雲舒問。
    黎朵淡漠的視線在季津川跟陸雲舒身上走了一個來回，然後又麵無表情的移開。
    “小朵兒怎麽了？”傅宴辭覺察到她的狀態不對，聲線柔了幾分，“誰欺負你了？”
    話音剛落，陸雲舒的眉心都快擰到一起。
    這個黎朵到底同時勾搭了多少人。
    怎麽男人都愛吃她這一套。
    黎朵邁著腳步，盡可能自然地走到溫南庭身邊。
    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就聽到他緊張地聲音傳來，“你腳怎麽了？”
    黎朵沒忍住紅了眼眶，“我想回家了。”
    “我送你。”一直沉默的季津川突然出聲，“正好我要回去了。”
    周聿取下眼鏡，抽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勾著似有似無的弧度。
    陸雲舒咬了咬牙，不甘心地抬手撫上額頭，柔柔弱弱地開口，“頭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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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朵選擇性沒聽到，她直接挽上溫南庭的胳膊，“想吃城南的甜品了。”
    溫南庭垂眸看她，眼裏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那現在就去吧。”
    黎朵強裝鎮定地出了包廂門，她鬆開了手，說，“哥，你先去車裏等我吧，我去個洗手間。”
    溫南庭沉沉的黑眸掃過她的腳，薄唇輕抿，到底還是什麽也沒說。
    洗手間。
    黎朵倚著牆壁站著，目光看著調了靜音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視線範圍出現了一雙女士高跟鞋。
    “你腳還好吧？”
    黎朵抬起頭，沒什麽表情的看向陸雲舒，“所以把我引來這裏的目的是因為季津川？”
    “是。”
    陸雲舒坦然承認。
    “我喜歡他。”
    黎朵並沒有因為陸雲舒的話而產生驚訝，從她看到合照的那一刻心裏就有了輪廓。
    短暫的沉默後，黎朵問她，“你怎麽會知道我跟季津川的事？”
    陸雲舒溫和素淨的臉上勾起一抹冷笑，她往前走了幾步，湊到黎朵耳邊，
    “不止季津川，我還知道你跟溫總之間也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說顧淩霄知道你這麽髒，他還會喜歡你嗎？”
    陸雲舒嘖了一聲，抬起手將她臉頰的碎發挑開，
    “不對，應該還有我們學校的那些男生，你說他們知道高冷漂亮的女神同時跟幾個男人廝混會是什麽想法。”
    黎朵聽了這些話頓了幾秒，而後緩緩開口，“雲舒，你為什麽像是變了個人？”
    為什麽原本內斂溫順的陸雲舒會變成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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