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會結束，看台下的同學在學生會的工作人員指揮下，有序地離場。
    四個主持人跟一眾演出人員在台上拍起了大合照。
    蘇橙跟周琪琪避開擁擠的人群，興高采烈地往舞台上走。
    周琪琪點開了相機，舉到45度角的方向，激動地搖了搖黎朵的胳膊，
    “黎寶，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啊，快點快點，我們幾個拍個合照，讓我發個朋友圈秀秀。”
    黎朵嘴角揚起的笑意在看到蘇橙身後的陸雲舒時，僵了一瞬。
    陸雲舒怎麽也在這裏？
    她不是跟江城的同學一起去吃飯了嗎？
    難不成她是跟季津川一起回來的嗎？
    蘇橙手肘撞了撞正在發呆的黎朵，“姐妹，看鏡頭啊，拍照了。”
    黎朵立馬在臉上堆起一個笑容，餘光不自覺地瞄向剛才季津川站過的位置。
    空空如也。
    他人呢。
    黎朵心不在焉地拍了合照。
    跟著人群正準備往台階走的時候，像是被人一腳狠狠地踩住了裙擺。
    “啊。”
    她一個不穩，要跌坐下來的時候，腰間傳來一股大力。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黎朵轉頭看到了季津川，他的眼底像是藏了一絲止不住的擔憂。
    顧淩霄伸出的手頓在空中，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隻差一點。
    為什麽每次都差一點。
    顧淩霄：“沒事吧？”
    季津川：“嚇到了嗎？”
    被季津川一把推到旁邊的陸雲舒，看著兩個男人對著黎朵體貼入微。
    她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隨即又恢複成委屈巴巴的模樣。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踩到的。”
    舞台上的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黎朵也轉頭看向她。
    陸雲舒搖了搖頭，目光無措地看著黎朵，她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黎朵，我就是走太快了。”
    周琪琪瞥見黎朵身邊戴口罩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替陸雲舒解圍，
    “是啊黎寶，這裏人這麽多，雲舒應該不是故意的。”
    “她為了看你的主持，可是特地拋下季津川趕回來的呢。”
    旁邊有人將目光投了過來，陸雲舒像是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
    周琪琪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周圍的幾個人聽到。
    人群裏立馬有人跳了出來，語氣是止不住的興奮，
    “哦，原來你就是季津川的女朋友啊。都傳了一下午，可算讓我看到真人了。”
    “讓我看看，是哪個是哪個。”
    “哇，姐妹，你跟季津川真的在一起了嗎？”
    “……”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地八卦著，事情很快就被轉移了焦點。
    扶著黎朵的季津川，臉上劃過一絲裂痕。
    他看了眼懷裏的小姑娘。
    黎朵的表現很是淡定，既不吃醋也不回懟。
    泰然自若的就像是把槍指到她腦袋，她也絕對不出來反駁一個字。
    這回輪到季津川繃不住了。
    他的眉心忍不住的跳了幾下。
    站在顧淩霄旁邊的秦止，看了眼陸雲舒，又看了眼季津川，雙手抱臂，一副看戲的模樣。
    他撞了撞顧淩霄的胳膊，目光玩味的看著陸雲舒，
    “學妹，沒想到你才是季津川季總的正牌女友啊。”
    “這可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顧淩霄心底滋生了一抹陰暗，要是陸雲舒真的跟季津川有曖昧，那麽黎朵跟季津川分手是肯定的。
    如果他們兩人分手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乘勝追擊了。
    舞台上的幾個人，各有各的想法。
    陸雲舒瞄了眼季津川的神色，又心虛地低下了頭。
    當場被人抓包的感覺讓她恨不得馬上挖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她也在賭，她賭黎朵跟季津川兩個人不敢公開承認。
    要不然黎朵為什麽中午吃飯的時候，不敢承認她就是季津川的女朋友。
    而且季津川又為什麽會戴著口罩來學校找黎朵。
    隻有一點，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想公開。
    季津川慢慢俯下身，湊到黎朵的耳邊，溫柔的嗓音像是浸了蜂蜜，
    他輕聲，“寶貝，我的清白被人毀了，你說該怎麽辦？”
    黎朵扭頭瞪了他一眼。
    她抬頭撥了撥自己的長發，清冷的眉眼淡淡地看向陸雲舒。
    “雲舒啊，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做人要誠實嗎？”
    陸雲舒微微一愣，她不知道黎朵到底是在說什麽。
    但她還是強裝鎮定地看向黎朵，語氣似有些哽咽，“我真的沒有撒謊。”
    黎朵雙手抱臂，冷冷地挑眉看向她，“季津川是你男朋友嗎？”
    陸雲舒目光有些閃躲，她緊張地扣了扣手指，
    “學長很照顧我，剛才我們還在一起吃飯。”
    黎朵不給她渾水摸魚的機會了，目光直視著陸雲舒，似乎隻要一個答案，
    “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她又問了一遍，“季津川是你男朋友嗎？”
    陸雲舒猶豫的間隙，旁邊已經有人替她回答了，
    “她不是都跟季津川一起吃飯了嗎，這還能不是嗎？季津川什麽人啊，不是親密關係怎麽會單獨約她一起吃飯？”
    “就是說啊，剛才她都沒有反駁我們，沒有反駁就是默認啊。黎朵你問這個幹什麽啊。”
    “黎朵，你不會是想通過她借機認識季津川吧？你不是都已經有顧主席了嗎？”
    “……”
    黎朵噎了一下，他們這群人也太能腦補了。
    她踮起腳尖，扯下了季津川臉上的黑色口罩，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看清楚了，我才是季津川的女朋友。”
    雖然禮堂裏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散場，還有一些參加表演的同學散落在舞台跟前排。
    聽到黎朵的聲音傳來，一群人又激動地回到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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