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鎮上的公雞此起彼伏地啼叫，預示著新的一天開始。
    西區的翡翠坊內，眾多妓院已經打烊，關門休息。
    這種夜生活行業，隻有到了傍晚才會熱鬧起來，早上時，妓女們大多還在與過夜的客人酣睡休息。
    清晨時分，莫從言打著哈欠，抓著淩亂的頭發，從黑燈瞎火的妓院裏走了出來。
    微風拂麵，陽光刺眼。
    “錢花得真快啊。”他懶洋洋地嘀咕道。
    不過是一晚的時間，他就把從傻子那裏騙來的十幾兩銀子花得一幹二淨。
    心情舒暢的他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正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麽弄錢，吳老大的兩名手下突然出現，擋住了他的去路。
    “莫從言。”
    莫從言見狀，假裝沒看到，轉身就想溜走。
    其中一人迅速上前，形成前後夾擊，步步逼近。
    “一見我們就想跑，什麽意思？”
    莫從言見無法逃脫，隻得揉了揉眼睛，故作糊塗道：“哦，原來是兩位啊！我剛睡醒，眼神還有點迷糊。”
    “少來這套，錢準備好了嗎？”
    “昨天不是已經給你們了嗎？”
    “昨天的是昨天的，況且那點錢還遠遠不夠。”那人說道，“還差八百多，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真是吸血鬼！”莫從言在心裏暗罵。
    形勢不利，他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強忍住。
    “沒了，錢都給你們了。”莫從言無奈地說道。
    “都給了？”另一個手下冷笑道，“我看你明明還有閑錢去找女人，怎麽交保護費就沒錢了？”
    他仗著後台硬，狠狠推了莫從言一把，把他推得踉蹌後退，撞上了另一名手下的胸口。
    “這……”莫從言眼看無話可說。
    “是不是把錢藏起來了？老實交代！”手下凶狠地逼問。
    莫從言被兩名壯漢夾在中間，一臉委屈地說：“真的沒有！”
    兩人顯然不信，覺得他在搪塞，於是互相遞了個眼神，準備動手教訓他。
    莫從言情急之下，突然想起傻子給他的那塊原石，連忙拿了出來，遞到兩人麵前。
    “用這個抵行不行？”
    兩名手下看著這塊石頭麵麵相覷，雖然他們知道吳老大涉足玉石生意，但對玉料本身卻一無所知。
    其中一人接過原石，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隻好交給另一人。
    另一人同樣看不出什麽名堂，便問莫從言：“這是什麽東西？”
    “還能是什麽，自然是珍貴的翡翠原石！”莫從言隨口胡謅，“這一塊隻要切開，夠我交一輩子的保護費！”
    兩人顯然不輕信他的話，但也無法確認原石的真偽。
    最終，他們決定先把石頭帶回去給吳老大鑒定，再做定奪。
    莫從言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又一次險中脫身。
    ＊＊＊＊＊
    與冷清的西區不同，另一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陸靈雙手枕在腦後，百無聊賴地在街上獨自閑逛。
    杜甄淳早早去了集市做生意，胭脂水粉等化妝品一擺上攤位，便吸引了大批顧客，忙得不可開交。
    而陸靈卻正為如何籌集五千萬而煩惱，思來想去毫無頭緒，他便出來散心，排解鬱悶。
    “難道真的得像杜正說的那樣，去搶嗎？”他心中自嘲。
    忽然，他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隱約混雜在嘈雜的環境中。
    “這麽早，發生什麽事了？”他好奇地嘀咕。
    為了搞清楚情況，他閉上眼睛，放出神識，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在東區街道上轉了幾圈後，歡呼聲漸漸清晰，陸靈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家裝修豪華的店鋪前，歡呼聲正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他懷著好奇心，跨進了店鋪。
    前鋪擺滿了無人問津的大石頭，看店的人也不見蹤影，叫聲似乎來自後院。
    陸靈繼續往裏走，終於在院子裏找到了那些歡呼的人們。
    院子中堆滿了大小不一的原石，人們則像淘金一樣蹲在石頭堆前，挑選著可能有價值的原石。
    “就這塊了！”突然，一個人從石堆裏挑起一塊石頭，興奮地喊道，“我要切這塊！”
    他同行的朋友急忙拉住他，勸他別衝動。
    “沒錯的！所謂十大九不輸，就靠這塊石頭發家了！”那人信誓旦旦地揮手叫來了店員，把手中的原石遞了過去。
    “就這塊，幫我擦個窗看看。”他吩咐道。
    “好的，這一塊五百兩銀子，擦窗費五十兩。”店員回答道。
    那人咬牙把錢遞了過去，店員拿著石頭走向砣機，那是一架類似織布機的工具，中間有一個薄薄的圓形鋸片，用來切割玉石。
    玉工接過石頭，用水濕潤後，放在圓刀下開始切割。隨著鋸片快速旋轉，石頭表麵出現了零星的火花。
    過了好一陣，石皮終於被切開，玉工用切下的蓋子蓋住了石肉，原封不動地交還給買家。
    “祝你好運！”
    圍觀的人群屏住呼吸，等待著揭曉。
    那人和朋友像看牌一樣，慢慢揭開石頭的蓋子。
    與黑黝黝的石皮不同，切開的部分露出了半透明的玉肉，隱隱透著綠光。
    他們臉上頓時露出驚喜，圍觀的人也紛紛驚歎。
    “哇，切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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