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紫晶魔遇,艱難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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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踩著魔淵特有的暗紅色苔蘚前行,誅仙殘片在掌心微微發燙。
    紫色星輝在瘴氣中忽明忽暗,每當他靠近十丈距離,那些光芒就會詭異地平移三寸。
    北鬥星辰的軌跡在腳下若隱若現,他索性閉目運轉混沌靈力,任由誅仙殘片牽引著在瘴氣迷宮中穿行。
    "叮——"
    清脆的晶石碰撞聲響起時,楚雲靴底觸到了某種堅硬的棱狀物。
    他睜開眼,看到方圓百丈的岩層竟完全被紫晶覆蓋,無數六棱晶體組成的天罡陣圖中央,半透明的人形生物正懸浮在七顆旋轉的紫晶球之間。
    那人形生物突然睜開三對複眼,每隻瞳孔裏都倒映著不同的星象。
    "三萬年了......"紫晶魔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水晶,"終於有活物能走通北鬥瘴陣。"
    楚雲按住腰間斷劍,發現紫晶魔的胸口鑲嵌著與誅仙殘片同源的金屬碎片。
    他刻意讓混沌靈力溢出體表,看著那些紫晶貪婪地吞噬靈力:"用天璿星的殺陣考驗來客,前輩的待客之道倒是別致。"
    紫晶魔的六隻手臂突然停止結印,三顆頭顱同時轉向楚雲。
    左側頭顱噴出紫色毒霧,右側頭顱發出刺耳尖嘯,中央頭顱卻露出人性化的驚詫:"你識得周天星鬥大陣?"
    "略知皮毛。"楚雲彈指震碎悄然攀上靴麵的紫晶藤蔓,袖中誅仙殘片突然迸發青光。
    那些被震碎的晶粉竟在空中組成殘缺的二十八宿圖,與紫晶魔身下的天罡陣圖產生微妙共鳴。
    紫晶魔中央頭顱突然裂開血盆大口,噴出的卻不是毒霧,而是裹挾著星砂的紫色火焰:"我要你三魂中的胎光魄!"
    整個洞窟的紫晶同時爆發出刺目光芒,楚雲感覺識海中的混沌靈力突然凝滯。
    他強忍著魂魄被撕扯的劇痛,發現紫晶魔胸口的金屬碎片正在抽取斷劍的氣息——那分明是誅仙劍另一截殘片!
    "前輩想要的根本不是魂魄。"楚雲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噴在誅仙殘片上,"您真正渴求的,是鎮壓在北鬥七棺中的本體吧?"
    紫晶魔的三顆頭顱同時僵住,六隻手臂瘋狂揮舞,洞頂垂落的紫晶鍾乳石雨點般砸落。
    楚雲卻巋然不動,任由那些能在元嬰修士身上戳出血洞的晶石在周身三尺外崩碎——他早注意到每當北鬥星圖轉動時,紫晶魔本體與陣眼的連接就會出現刹那遲滯。
    "你看到了多少?"紫晶魔的聲音首次出現顫抖,中央頭顱的眼珠突然爆裂,流出紫色腦漿般的粘稠物質。
    楚雲抬腳踏碎地麵晶簇,混沌靈力順著北鬥開陽星的方位注入陣圖:"不多,剛好看到前輩被自己的紫晶反噬——每當日曜當空,這些美麗晶石就會變成噬主的毒蛇,不是嗎?"
    洞窟突然劇烈震顫,紫晶魔右側頭顱發出淒厲慘叫。
    楚雲眯眼看著突然暗淡的紫晶球——當他說出"日曜"二字時,那七顆維持陣法的晶球竟同時浮現烈陽紋路。
    "住口!"紫晶魔六臂突然插入自己胸膛,扯出三根燃燒著黑焰的肋骨,"我們可以談條件......"
    楚雲卻突然將誅仙殘片刺入地麵,混沌靈力順著天權星方位直衝陣眼:"我要七棺中第三口棺材的星標,外加你胸口的誅仙殘片。"
    "狂妄!"紫晶魔左側頭顱突然炸開,紫色晶粉在空中凝聚成三頭六臂的魔神虛影。
    但那虛影尚未完全成型,就被楚雲提前引爆的混沌靈力衝散——他早在周旋時就將靈力絲線埋入了紫晶魔背後的搖光星位。
    紫晶魔發出不甘的嘶吼,七顆晶球突然有兩顆出現裂紋。
    當楚雲作勢要斬斷天樞星位的晶柱時,這個活了數萬年的魔物終於垂下所有手臂:"停手!
    我告訴你星標......"
    楚雲卻將斷劍架在最後一根完好晶柱上,眼底星河倒轉:"現在條件變了——加上你封印在玉衡星位的記憶晶核。"
    紫晶魔的三張麵孔同時扭曲,洞窟紫晶開始大麵積剝落。
    就在楚雲以為談判破裂時,那魔物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被扯出的肋骨突然刺穿自己的三顆心髒。
    "成交。"紫晶魔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潤如玉,破碎的頭顱重新生長出來,竟化作與楚雲有七分相似的俊美麵容,"但我要你一滴本命精血。"
    楚雲瞳孔微縮,他看到紫晶魔新生的頭顱眉心,赫然浮現與自己丹田內相同的混沌道紋。
    魔淵深處的風突然灌入洞窟,裹挾著青銅棺槨特有的鏽蝕氣息。紫晶魔指尖凝出的紫色契約紋路突然裂開一道血口,楚雲丹田內的混沌道紋應聲震顫。
    那些剝落的晶粉在兩人之間重新聚合成星圖,第三口青銅棺槨的虛影在北鬥杓柄位置若隱若現。
    "魔淵毒瘴深處藏著星隕魔晶。"紫晶魔新生的麵容泛起妖異紅暈,指尖輕輕劃過自己胸口的誅仙殘片,"取來拳頭大小,我便將星標刻在你的骨頭上。"
    楚雲盯著對方眉心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道紋,混沌靈力在經脈中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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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淵的風裹著腥甜氣息掠過耳畔,他忽然嗅到契約裏暗藏的腐葉味——這魔物在說謊。
    "我要先看七棺星圖。"楚雲屈指彈在誅仙殘片上,劍鳴聲震得洞頂晶簇簌簌墜落。
    紫晶魔背後搖光星位的晶柱應聲浮現裂痕,原本完整的周天星鬥大陣突然缺失一角。
    紫晶魔三對複眼同時滲出紫血,新生的俊美麵龐瞬間爬滿晶狀鱗片。
    七顆旋轉的晶球中,屬於天權星的那顆突然炸開,迸濺的碎片在楚雲頸側劃出血痕。
    "小輩放肆!"魔物左側頭顱重新生長出來,卻是布滿肉瘤的猙獰模樣,"你以為混沌道紋能護你幾時?"六隻手臂猛地插入星圖,北鬥七棺的虛影突然倒轉,化作七具倒懸的青銅棺槨壓在楚雲頭頂。
    楚雲足下青石轟然塌陷,誅仙殘片卻在此刻迸發青光。
    那些墜落的棺槨虛影觸及青光時,竟如春雪遇陽般消融。
    他趁機將本命精血抹在眼皮上,終於看清紫晶魔背後的真相——那具被三十六道星鏈貫穿的晶石軀殼,心口位置插著半截青銅棺釘。
    "前輩的星鏈還剩三道就要斷裂了吧?"楚雲突然收劍後撤,混沌靈力化作星河纏繞周身,"每具分身的記憶晶核都在流失,否則何必用三萬年等一個通曉星鬥大陣的活人?"
    洞窟陷入死寂。
    紫晶魔六隻手臂突然軟綿綿垂下,新生頭顱的眉心道紋開始明滅不定。
    七顆晶球接連墜地,在楚雲腳邊擺出北鬥吞月之相。
    當第一縷魔淵月光穿透穹頂晶簇,那魔物竟發出嬰兒般的啼哭。
    "你要的星標在此。"紫晶魔撕開胸膛,扯出半塊跳動的紫色晶核,"但毒瘴裏的星隕魔晶......"它突然將晶核按進楚雲腳下的影子,"會嗅著混沌氣息追獵活物。"
    楚雲感覺後頸突然刺痛,抬手摸到三枚嵌入皮膚的星砂。
    混沌靈力運轉到此處便凝滯不前,仿佛被人種下了某種追蹤印記。
    他冷笑著揮劍斬向紫晶魔脖頸,劍鋒卻穿透虛影劈在岩壁上——那魔物早已化作晶粉融入星圖。
    "記住,日出前帶回魔晶。"紫晶魔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否則你偷走的星標會變成索命符。"
    楚雲抹去劍鋒上的晶粉,低頭看向掌心。
    原本瑩白的掌紋此刻爬滿紫色星痕,七顆光點沿著太淵穴緩緩遊走。
    他忽然抬掌拍向天樞星位的晶柱,混沌靈力順著星圖逆衝,整座洞窟頓時響起琉璃破碎的脆響。
    當最後一顆晶球炸裂時,楚雲從飛濺的紫晶中精準夾住一片——那上麵刻著半幅殘缺的星圖,正是通往毒瘴核心的路徑。
    魔淵的月光是猩紅色的。
    楚雲站在毒霧邊緣,看著手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
    前方百丈外的瘴氣凝成實質,像無數條交纏的灰紫色巨蟒在啃食月光。
    腰間的誅仙殘片突然自發嗡鳴,劍鋒所指處,瘴氣中浮現出半張美人麵。
    "道友好俊的劍氣。"那麵孔吐著蛇信湊近,灰霧凝聚的身軀浮現鱗片紋路,"可是要尋星隕魔晶?"
    楚雲指尖悄然凝出混沌雷火,麵上卻不動聲色:"仙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灰霧美人突然裂開嘴角,露出直達耳根的鋒利牙齒,"隻想借道友心頭血一用。"話音未落,瘴氣中陡然刺出九條骨尾,每根尾尖都掛著還在跳動的心髒。
    楚雲足踏北鬥罡步,身形化作七道殘影。
    骨尾穿透虛影的瞬間,誅仙殘片迸發的青光竟被瘴氣腐蝕出滋滋白煙。
    他瞳孔微縮,這毒霧竟能侵蝕先天靈寶!
    灰霧美人發出夜梟般的笑聲,瘴氣中浮現更多扭曲麵孔。
    楚雲突然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左手掌心。
    混沌道紋遇血狂漲,瞬間在周身形成三尺氣牆。
    那些撲來的灰霧觸及道紋,立刻發出厲鬼般的慘叫。
    "你是......"灰霧美人突然露出驚恐神色,整個身軀開始不受控製地坍縮。
    楚雲豈會放過這個機會,混沌雷火順著道紋蔓延而出,在瘴氣中燒出一條焦黑通道。
    但當他踏入通道的刹那,腰間誅仙殘片突然劇烈震顫。
    前方被雷火燒穿的瘴氣中,緩緩升起一座由頭骨堆砌的祭壇。
    祭壇中央懸浮的紫色晶石表麵,赫然浮現著與楚雲掌心相同的星痕。
    楚雲正要上前,腳下突然傳來冰晶凝結的脆響。
    他低頭看去,混沌氣牆外的地麵不知何時爬滿霜花,那些霜紋竟拚湊成紫晶魔的麵容。
    "小心身後。"霜紋突然開口。
    楚雲本能地側身翻滾,原先站立處被三道月華般的刃光切成碎末。
    灰霧中緩緩走出三頭六臂的魔物,每顆頭顱都戴著青銅麵具,麵具上的星圖與楚雲懷中殘片產生共鳴。
    "交出......星標......"魔物的聲音像是金鐵摩擦,六件兵器同時指向楚雲咽喉。
    其中那柄暗紫色長戈表麵,楚雲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倒影——倒影中的他眉心滲血,背後懸浮著七口青銅棺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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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誅仙殘片突然自主飛射而出,楚雲趁機將混沌靈力注入足下霜紋。
    當紫晶魔的麵容再次浮現時,他毫不猶豫地踏碎霜花,借反衝之力衝向祭壇。
    魔物的咆哮震得毒霧翻湧,楚雲卻在這時捏碎了袖中晶片。
    紫晶魔預留的星圖驟然亮起,祭壇上的魔晶突然迸發吸力,將他周身瘴氣抽成螺旋狀的旋渦。
    當手指觸及魔晶的瞬間,楚雲聽到體內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混沌道紋瘋狂蔓延至整條右臂,掌心的七顆光點突然脫離控製,在他麵前拚湊出半張星圖。
    但這星圖隻顯現了刹那,就被突如其來的青銅棺影撞碎。
    楚雲猛地噴出一口黑血,發現魔晶內部封印著一滴暗金色血液——那血液散發的氣息,竟與誅仙殘片同源!
    祭壇突然開始下沉,三頭六臂的魔物已然殺到眼前。
    楚雲反手將魔晶按入胸口,混沌道紋瞬間爬滿全身。
    當他揮劍斬向魔物時,誅仙殘片突然迸發的劍氣不再是青色,而是裹挾著毒瘴的灰紫色。
    魔物發出驚恐的尖嘯,轉身欲逃卻被劍氣絞成碎片。
    楚雲還未來得及喘息,整片毒瘴區域突然劇烈震動,那些灰霧凝聚的麵孔同時望向某個方向,發出淒厲的哀嚎。
    楚雲順著它們的視線轉頭,看到千裏外的魔淵穹頂裂開一道縫隙。
    猩紅月光如血瀑傾瀉而下,照耀處,無數青銅棺槨正從地底緩緩升起。
    而他的本命精血,此刻在魔晶中凝成箭矢形狀,直指最近的那口棺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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