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妖界深處,疑雲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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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雨落在青銅釘上騰起青煙,楚雲劍鋒劃過屍骸衣擺,青雲紋在妖火映照下泛著詭異幽光。
    妖界長老盯著那抹宗門印記,鱗片覆蓋的臉頰微微抽搐:"這不可能..."
    "東南三十裏,靈舟遇襲時也有這個味道。"楚雲突然開口,劍尖挑起一撮沾染茶香的泥土。
    弑神劍裂紋中的青銅光暈突然暴漲,將整片逆北鬥陣照得纖毫畢現。
    妖界長老的蛇瞳驟然收縮。
    七根鎖魂釘的位置恰好對應貪狼星軌,而劍光照耀處,第三顆釘子的陰影裏竟蜷縮著半枚仙紋——那是三十三重天上才有的敕令。
    楚雲突然揮劍斬向自己的影子。
    金石相擊聲炸響,原本跪坐的屍骸突然暴起,十八具軀殼在天靈釘牽引下組成人形陣圖。
    弑神劍發出龍吟般的顫鳴,裂紋中湧出的青銅液體竟在劍身勾勒出星宿圖譜。
    "坎位兌宮,破軍當頂!"楚雲足踏天罡步,劍鋒精準刺入第二具屍骸的膻中穴。
    妖界長老剛要提醒危險,卻見那青銅液體順著劍痕滲入陣眼,逆北鬥的凶煞之氣突然逆轉。
    石窟劇烈震顫,鎖鏈聲化作實質化的音波襲來。
    楚雲反手將弑神劍插入陣眼中心,裂紋中的星光轟然炸開。
    當煙塵散去時,十八具屍骸已化作青銅齏粉,唯獨那抹青雲紋懸浮在空中,凝聚成半塊殘缺的玉佩。
    "青雲宗內門長老的信物。"楚雲伸手握住玉佩的瞬間,蝕月窟深處傳來鎖鏈寸寸崩裂的聲響。
    混雜著硫磺味的茶香突然變得濃烈,隱約有劍鳴聲在妖霧深處應和。
    妖界長老的鱗片嘩啦作響:"這茶香...是雪頂雲芽?
    當年仙使降臨時..."
    話音未落,楚雲突然捂住左眼。
    弑神劍的裂紋中滲出青銅血滴,在他掌心凝成血色星圖。
    東南方的岩壁轟然倒塌,露出布滿齒狀突起的青銅甬道,每一道凹槽都流淌著暗紅液體——那分明是稀釋過的仙人血。
    "跟緊。"楚雲抹去眼角滲出的血珠,劍鋒劃過岩壁時帶起一串火星。
    甬道深處傳來鎖鏈摩擦聲的變調,這次他聽得真切,那分明是青雲宗劍閣的簷鈴音律。
    妖界長老的蛇頭杖突然亮起碧火,照出甬道壁上密密麻麻的咒文。
    楚雲的瞳孔猛地收縮——那些以血為墨的符咒,正是用青雲宗秘傳的雲篆書寫!弑神劍的青銅血滴在岩壁刻下第三道星痕時,楚雲聽見了風鈴破碎的聲音。
    妖霧凝成的屏障驟然收縮,十八道骨刺從四麵八方破空而至。
    "錚!"
    劍鋒擦著脖頸掠過,在鎖骨處劃開血線。
    楚雲旋身避開第二波攻擊,破碎的衣袂間露出半枚雲紋玉佩——那是董雪在他入門試煉時偷偷係在劍穗上的。
    "坎三離七!"妖界長老的蛇頭杖爆出碧火,堪堪擋住斜刺裏襲來的蠍尾鞭。
    三頭邪妖呈品字形合圍,赤紅妖瞳中映著楚雲染血的側臉。
    楚雲突然鬆開劍柄。
    弑神劍懸空震顫的刹那,他右手並指如刀插入左側邪妖眼眶,沾著腦漿的手指在劍脊抹出血符。
    劍身裂紋中的青銅液體突然沸騰,將撲來的六隻邪妖同時灼成焦炭。
    "還剩三十七息。"他舔去嘴角血沫,耳畔忽然響起董雪清泉般的聲音:"雲師兄的踏星步,比晨鍾還要準呢。"那是三年前除魔夜戰後,少女提著藥囊為他包紮傷口時的笑語。
    腐臭妖風撲麵而來,楚雲卻嗅到了雪頂雲芽的茶香。
    他暴退七步撞碎鍾乳石柱,反手將劍鞘釘入岩縫。
    弑神劍化作流光穿透三隻邪妖咽喉,劍柄雲紋恰好與玉佩重合。
    妖界長老的鱗片突然倒豎:"小心地脈!"
    話音未落,十二道紫紋從地底竄出,將楚雲周身要穴盡數封鎖。
    邪妖首領的骨笛發出厲嘯,剩餘妖眾突然解體成血霧,凝成八臂修羅法相。
    法相指尖纏繞的鎖鏈,竟與蝕月窟深處的禁錮陣法如出一轍。
    楚雲瞳孔中倒映出修羅眉心那點朱砂——分明是青雲宗懲戒叛徒的絕命印。
    鎖骨處的傷口突然灼痛,董雪包紮時係上的止血綢帶寸寸崩裂,露出內裏暗繡的星圖。
    "原來如此。"他忽然輕笑,染血的食指按上弑神劍第三道裂紋。
    青銅血霧噴湧而出的瞬間,整座洞窟的地脈靈氣突然逆轉。
    八臂修羅的法相出現凝滯,最左側手臂的關節處亮起微弱青光。
    妖界長老的蛇瞳幾乎瞪裂:"那是...青雲煉器術的接榫秘法!"
    楚雲已化作殘影。
    弑神劍穿透青光時發出的不是金鐵交鳴,而是玉器碎裂的脆響。
    修羅法相轟然崩塌的刹那,他看見每塊崩落的碎片裏都嵌著半枚青雲符——與董雪藥囊上繡的安神符一模一樣。
    "雪師妹..."楚雲握住空中飄落的一縷青絲,那是在山門分別時被風割斷的。
    掌心星圖突然發燙,將發絲灼成灰燼的瞬間,弑神劍爆發出龍卷般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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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存的邪妖在青銅風暴中化為齏粉,唯獨首領的頭顱滾落楚雲腳邊。
    妖瞳中的血紅褪去後,露出的竟是人類修士的灰白色瞳孔,眼角還殘留著青雲宗外門弟子特有的月牙疤。
    "噬魂傀儡術。"妖界長老的蛇頭杖點在屍體眉心,勾出一縷黑霧,"至少被操控了三個月。"
    楚雲劍尖挑起屍體衣襟,露出心口處暗紫色的符咒。
    符紋走勢看似妖異,起筆轉折卻帶著青雲宗劍符的鋒銳——就像董雪在藥圃照料靈植時,總喜歡用劍氣在泥土上畫輔助陣法。
    蝕月窟突然劇烈震顫,先前被破解的逆北鬥陣方位傳來鎖鏈繃斷聲。
    楚雲收劍歸鞘時,發現劍穗的流蘇少了三根——正是董雪當年編入七星方位的那幾縷。
    "東南巽位。"他忽然轉身,弑神劍的青銅血滴在岩壁上蝕刻出星路圖。
    妖風卷著血腥味掠過時,那些本該死透的邪妖殘骸竟開始向某個方向蠕動,就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
    妖界長老正要結印查探,卻被楚雲抬手製止。
    染血的劍鋒割開最後那具屍體的胃囊,滾出三顆尚未消化的妖丹——每顆表麵都烙著縮小版的青雲宗山門圖騰。
    "看來我們的敵人..."楚雲碾碎妖丹,看著粉末在掌心聚成箭頭,"比蝕月窟的鎖鏈更熟悉青雲宗的磚瓦。"
    遠處突然傳來簷鈴清響,與劍閣的警示鈴音分毫不差。
    楚雲循聲望去時,最後一縷妖霧被風吹散,露出岩壁上千年藤蔓遮掩的豁口。
    月光順著裂縫淌進來,照見地麵幾不可察的拖行痕跡——那些痕跡表麵凝結的冰晶,正散發著雪頂雲芽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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