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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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漫天星輝灑落大地,映照著山林間的靜謐氛圍。篝火微燃,火光映在三人的麵龐上,帶著一絲暖意,卻無法驅散南辭心中的沉思。
白蒼嵐望著火光,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南辭,我一直想問你,你獲得傳承的過程……究竟經曆了什麽?”
夜風微涼,篝火跳動,映照著三人的麵容。星空之下,南辭目光深邃,緩緩開口,將自己獲得傳承時所見的景象徐徐道來。
“你問我獲得傳承時,看到了什麽……”南辭低聲道,他的目光微微閃爍,仿佛穿透了時空,回到了那一刻。
“那一日,我們四人踏入玄星道宮遺跡,古老的陣紋浮現,命軌波動如潮汐般起伏不定。”
“然後,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
‘命軌回溯……開啟。’
“刹那間,時空倒轉,我們被卷入千年前。”
白蒼嵐眉頭微皺,星知晚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聽著。
“當我們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了玄星道宮最鼎盛的時期。”南辭的聲音低沉,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四殿六院十二宮,弟子萬千,星輝交錯,道場廣闊無垠,那是一個真正的命道聖地。”
“我們進入了道宮,見證了他們的修行,甚至與千年前的強者交手。”南辭微微抬頭,眼神仿佛仍能看到那片輝煌的天地,“我登上擂台,與玄星道宮的弟子論戰,感受到了他們對命道的理解,甚至……與玄道臨論道。”
白蒼嵐的手指微微一顫:“你們……真的見到了玄星道主?”
南辭點頭,目光幽深:“他是一個真正站在命道巔峰的存在,他的目光,仿佛能直接看透命軌。”
星知晚輕輕咬唇:“那……後來呢?”
南辭的聲音微微低沉了一些:“後來,規則變化,命軌紊亂。”
“我們四人被傳送回來,而玄星道宮……也就此,一朝覆滅。”
篝火跳動,映照著南辭沉靜的麵容,而白蒼嵐與星知晚的神色皆有些凝重。
白蒼嵐沉默許久,低聲道:“這世上……真的存在高於命運的力量嗎?”
南辭緩緩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命運並非不可更改。”
白蒼嵐抬眸,目光沉靜,緩緩道:“命運之殿……真的與這件事有關?”
南辭的眉頭微蹙,沉吟片刻,最終緩緩開口:“我不知道命運之殿究竟是什麽勢力,但它……或許真的與玄星道宮的覆滅有關。”
白蒼嵐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家族古籍中對命運之殿的記載極少,隻有寥寥數筆。”
他輕輕閉上眼,語氣低沉,如同誦讀古籍:“‘天道之下,命軌既定;然有殿立於長河之巔,窺視眾生命數,或編織,或更改,或毀滅。是正?是邪?無人可知。’”
南辭的目光微微眯起,輕輕重複:“窺視命數,或編織,或更改,或毀滅……”
星知晚皺了皺眉:“聽上去,像是能夠掌控命運的存在。”
白蒼嵐點頭:“命運之殿的存在,甚至連許多遠古宗族都無法追溯,它的曆史遠比我們想象的更久遠。”
他頓了頓:“如果它真的存在於命運長河之巔,那麽……玄星道宮的覆滅,究竟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某種更高意誌的幹預?”
南辭沒有回答,隻是輕輕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玄道臨最後的身影,那道身披星輝戰甲的身影,仿佛燃盡了最後的光輝,對抗命運的鎮壓。
篝火微微跳動,星輝灑落,氣氛沉凝之中,元妙璃忽然開口:“南辭,你對姬夜璃……怎麽看?”
南辭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膝蓋,沉吟片刻,緩緩道:“她……好像開始懷疑自己了。”
白蒼嵐微微皺眉:“她的樣子,不像是會懷疑自己的那種人。”
南辭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卻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意味:“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立場,開始思考所謂的正邪。”
篝火跳動,映照著南辭的目光,深邃如夜。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姬夜璃紫袍微動的身影,浮現出她那一瞬間的動搖。
“你們所謂的命運,不過是人為操控的軌跡。”
“如果命運真的不可違逆,那你們又何必降臨?”
這兩句話,就像一根根尖銳的刺,狠狠紮進她的信仰,使其開始崩裂。
她曾是命運之殿的執行者,曾親手斬殺那些被判定為“違逆命運”之人,曾毀滅過一個個被判為“大劫之源”的道統,甚至……殺過孩童,僅僅因為他們的命運絲線上浮現出“不祥”。
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使命。
可現在,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心底浮現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動搖。
“我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白蒼嵐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她若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那對命運之殿而言,她會成為一個危險的變數。”
南辭抬眸,若有所思地看著跳躍的火光,輕聲道:“也許,她很快就會做出選擇。”
白蒼嵐語氣鄭重:“命運是否真的可以被掌控?如果他們存在於長河之巔,是否意味著,一切命軌,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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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辭沉默了一瞬,輕笑道:“老白,你什麽時候也開始思考這些玄乎的東西了?”
白蒼嵐搖頭,神色鄭重:“南辭,你的路很艱辛,未來隻會越來越難。我明白你不喜歡主動結交勢力,但有時候,多找幾個幫手,少樹敵,未必不是壞事。”
南辭聞言,輕笑了一聲:“蒼嵐,你這話,倒像個長輩了。”
白蒼嵐無奈道:“我是認真的。”
“玄道臨……他早已預見了一切。”南辭低聲道,“他的饋贈,不隻是讓我們變強,而是讓我們成為這盤棋局中的棋手。”
白蒼嵐的目光微微閃爍:“如果玄星道宮的覆滅,真的與命運之殿有關……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南辭緩緩抬頭,目光深邃:“去尋找真正的命軌核心。”
星知晚的血脈微微顫動,她輕輕撫摸著胸口,低聲呢喃:“玄道臨說……命運長河斷裂,未來已無定數。”
蘇念煙曾推演玄星道宮的結局,卻發現命軌徹底斷裂,無法窺探未來。
那麽——
“命軌核心,或許才是玄星道宮真正覆滅的關鍵。”南辭低聲道,“如果我們能找到它,或許就能揭開玄星道宮覆滅的真相,甚至……改變些什麽。”
白蒼嵐深深地看了南辭一眼,緩緩開口:“如果你真的要追尋這個答案……那你必須比任何人都謹慎。”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勸誡:“你的路會越來越艱辛,多找幫手,少樹敵。”
南辭輕笑:“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勸我謹慎行事了?”
白蒼嵐歎息道:“我隻是覺得,若你的敵人中,有命運之殿的話……你需要更強的力量。”
南辭沉默片刻,最終微微點頭。
夜風輕拂,篝火跳動,在三人的影子間投下了深長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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