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責難全:愛意與使命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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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晶風暴洶湧而至,裹挾著濃烈的青銅鏽味,那刺鼻且厚重的味道直衝入鼻腔。
    林少卿機甲的肩甲遭受風暴衝擊,發出尖銳刺耳的金屬變形嘶鳴聲,似在痛苦抗議。雲瓷被緊緊按壓於他胸甲凹陷之處,其失明的左眼眶正對著駕駛艙能量槽,槽內沸騰的液態記憶泛著幽藍熒光,熒光閃爍不定,致使周圍一片幽冷,雲瓷能感受到那幽冷光線打在臉上的絲絲寒意。
    因果律齒輪,這一古老裝置,傳說可連接雙界因果關係,其青銅質地能傳導特殊能量信號,此時正於雲瓷體內隱隱散發神秘氣息。
    鏡淵刻印為特殊印記,能使持有者生理數據與機甲高度同步,林少卿鎖骨下的鏡淵刻印此刻正隱隱透出藍光。
    林少卿喉結擦過雲瓷額角的神經接駁線,觸感略顯粗糙,與此同時,機甲關節噴出大量蒸汽,溫熱且帶著濕氣的蒸汽撲向雲瓷臉龐。三組懸浮炮台自背部展開,機械的嘎吱聲與氣流呼嘯聲相伴,撲來的機械生物被其釘死在結晶牆上,機械生物撞擊牆壁的悶響於空間中回蕩。
    雲瓷的瞳孔映著全息操作屏五彩斑斕的流光,那快速閃爍的流光令她眼睛微痛。
    銀灰色的機械生物僅拳頭大小,其銀灰外殼在視覺上閃爍著金屬光澤,而聽覺上,它們有著如蜂鳥振翅般急促的嗡嗡攻擊頻率,這聲音在狹小空間裏格外刺耳。
    林少卿指尖在觸控矩陣上劃出殘影,機甲右臂的等離子刀刃精準削斷三隻機械生物的量子神經束,此操作需同時計算147個動態坐標,刀刃切割機械生物時滋滋作響且伴有電火花閃爍。
    “東南37度角有盲區!”雲瓷突然按住滾燙的太陽穴,那溫度似要燃燒起來,被置換為機械齒輪的右耳傳來一陣尖銳刺痛,仿若鋼針直插耳內。話音剛落,林少卿旋身一腳踹碎結晶立柱。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與石塊飛濺,他借反作用力推動機甲至指定方位。
    蜂群般的機械生物朝著突然升起的粒子護盾撞去,量子火花爆開,劈裏啪啦作響,耀眼光芒致使雲瓷瞬間閉眼,道袍被灼出星點焦痕,燒焦的刺鼻氣味撲鼻而來。
    雲瓷咬破指尖於虛空畫符,然因左眼視野缺失,靈力凝成的青鸞撲錯方向。青鸞展翅帶起一陣冷風,將林少卿剛修複的冷凝管凍出裂紋,裂紋蔓延時發出如玻璃破碎般的清脆聲響。
    “別勉強。”林少卿的聲音夾雜著機甲過載的尖銳警報聲傳入雲瓷耳中,“你的神經接駁率已經……”
    話未說完,被一陣劇烈的金屬撞擊聲打斷。
    一隻進化出螯鉗的機械生物突破防線,尾鉤精準刺入機甲右腿傳動軸,雲瓷似能聽到傳動軸被刺穿的悶響,仿若重錘砸在心頭。雲瓷目睹暗紅色的液態記憶自裂縫中噴湧而出,其色濃稠且豔麗,仿若流動的岩漿,而這液態記憶中顯然混有林少卿的血液——鏡淵刻印持有者的生理數據與機甲的同步率竟達82。
    雲瓷捏碎最後一張護心符,靈力化為金線纏繞在正在漏液的傳動軸上,金線與傳動軸觸碰時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她不禁怒喝道:“你瘋了嗎!”
    在指尖觸及駕駛艙的瞬間,因果律齒輪於雲瓷的心口處發燙,熱度猶如烈火灼燒,青銅匣的量子信號似千萬根銀針刺入神經,引發一陣劇痛。
    林少卿悶哼一聲扯開安全鎖,機甲艙門彈開之際,一股鐵鏽味撲麵而來,雲瓷跌進滿是鐵鏽味的懷抱,那味道又腥又澀。林少卿的戰術背心被結晶劃開十七道裂口,鎖骨下的鏡淵刻印正滲出藍血,與機甲泄露的液態記憶交融成詭異的紫色,視覺上極為驚悚。
    林少卿握著雲瓷的手按在自己頸動脈處,說道:“呼吸閥卡死了。”此處跳動著蒸汽核心的節拍,搏動有力且快速,宛如戰鼓在敲擊。在某一特定場景中,蜂巢結構的穹頂之上突然投射下六棱光柱。此光柱散發著柔和光芒,進而將兩人籠罩於量子糾纏場之內。
    於此同時,雲瓷的齒輪與林少卿的刻印同時開始發光。那些朝著他們撲來的機械生物,瞬間懸停在空中。這些機械生物的複眼中,流轉著與青銅匣相同的加密符文,符文閃爍的光芒仿若神秘的咒語一般。
    雲瓷的機械耳輪急速轉動,發出哢哢的聲響,並說道:“是共振陷阱!鐵心正在利用我們的羈絆增幅器……”
    突然,林少卿扣住雲瓷的後頸並壓下。此時,一隻潛伏已久的機械生物擦著雲瓷的發梢掠過,在那一瞬間,雲瓷能夠感覺到發絲被帶起的微風。
    林少卿軍靴底的防滑齒卡進雲瓷腰間的縛仙鎖,兩人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貼在地麵凹陷之處,彼此鼻尖相距不到半寸,雲瓷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林少卿呼出的溫熱氣息。
    結晶粉塵在兩人交錯的呼吸間閃爍,雲瓷聞到從林少卿傷口傳來的苦橙味消毒劑的味道,還混合著因果律齒輪特有的銅腥氣味,這種味道複雜且刺鼻。當林少卿的戰術手套不經意間擦過她鎖骨處置換的齒輪時,蒸汽核心的壓力值瞬間猛躥至紅色警戒區,警報聲愈發尖銳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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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動。”他呼出的氣息輕拂過她睫毛上凝結的冰晶,帶來冰冰涼涼的感覺,“三秒後東南角會有……”然而,爆炸的轟鳴將後半句話徹底吞沒,爆炸產生的強大氣浪向他們的身體洶湧衝擊。
    雲瓷在震蕩波的衝擊下緊緊攥住他胸前的識別牌,識別牌表麵粗糙,可她卻摸到一種黏膩之感——林少卿背後延伸出的神經接駁線正瘋狂生長,宛如活物一般纏繞在她腕間的因果律齒輪上,其觸碰皮膚時帶著滑膩和涼意。
    能量核心崩裂的聲音驟然變調,轉化為古老編鍾低沉的嗡鳴,那聲音悠揚且沉重。
    雲瓷心口齒輪的一枚齒突然脫落,在落地之前化為青銅沙粒,飄落時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她心中陡然一驚,自己在修真界的行為怎會於這些機械生物身上有所體現呢?雙界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未知的能量傳導路徑?亦或是有其他勢力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她終於看清,那些機械生物複眼中閃爍之物,正是自己每次施展逆向汙染時,於修真界引發的異變圖騰。
    結晶風暴在量子護盾外呼嘯撕扯,發出尖銳的嘯叫,仿若惡魔在嘶吼。林少卿機甲胸甲上的裂紋迅速蔓延,肉眼可見,蔓延時發出的聲音恰似蜘蛛爬行的沙沙聲。
    雲瓷指尖還留存著他頸動脈處那灼熱的搏動之感。蒸汽核心過載的警報聲,如同鋼針刺入她置換過機械齒輪的右耳,令她疼痛難忍。
    “壓力值突破臨界點!”她嘶吼著扯斷纏於腕間的神經接駁線。暗紅色液態記憶宛如活物,在空中扭曲,最終凝結成修真界失傳已久的《九轉歸墟訣》符文,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因果律齒輪在她胸腔深處發出如青銅編鍾般的嗡鳴。十七枚刻著異界符文的齒輪虛影浮現於兩人交錯的呼吸之間,虛影閃爍不定,帶著虛幻的美感。林少卿遽然扣住雲瓷畫符的手腕,其戰術手套被靈力燒灼出焦痕,同時喊道:“你的右耳齒輪在滲藍血!”此時,林少卿的鏡淵刻印順著鎖骨朝脖頸蔓延,而機甲駕駛艙的液態記憶儲備槽已降至危險紅線,這意味著修真界對應的科技藍圖正在大肆消耗械心界的能量。
    雲瓷的瞳孔中映照著全息屏上躍動的壓力曲線,機械生物的量子頻率與代表情感波動的鋸齒狀峰值發生共振,屏幕在曲線跳動時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林少卿的鮮血滴落在雲瓷鎖骨置換的齒輪上之際,蒸汽核心猛然進射出刺目的藍光,藍光極為耀眼,撲來的機械生物群在藍光下仿若琥珀中的飛蟲。
    雲瓷咬破舌尖,將精血噴於因果律齒輪的虛影之上,青銅匣的量子信號化為萬千絲線刺入機甲能量核心,絲線刺入時發出輕微的滋滋聲。雲瓷被置換的右耳傳來金屬熔化般的劇痛,於此同時,她清晰地聽到修真界三十裏外某座靈石礦脈崩塌的轟鳴,逆向汙染已然啟動,那轟鳴聲仿若天地崩塌般震撼。在機甲內部,他們正忙於抵禦機械生物的攻擊,疲於奔命。而他們未曾察覺的是,在其視野不及之處,雙界的能量平衡正因他們的一舉一動發生著微妙改變。
    六棱形量子牢籠於兩人頭頂猛然閉合,鐵心那冰冷的機械合成音穿透結晶風暴傳來:“檢測到第9類能量異變,守護者協議啟動。”此時,無數暗銀色納米蟲從機械廢墟的裂縫中鑽出,沙沙作響,啃食著雲瓷以靈力編織的修複網絡。
    雲瓷尚未畫完的歸墟符突然扭曲成械心界的加密方程式,這使得林少卿剛剛修複的冷凝管再次凍裂,凍裂聲仿若冰塊破碎般清脆。
    “你每修補一處裂隙,就在蒼溟界撕開更大的傷口。”鐵心的全息投影從蜂巢穹頂降下,其機械複眼掃過雲瓷正在機械化的左腿,“鏡淵刻印的持有者理應知曉,雙界守恒不容私情。”
    林少卿的機甲突然劇烈震動,他背後的神經接駁線如蛛網般纏住雲瓷的腰肢,這一纏繞帶著些許緊繃之感。當兩人的鏡淵刻印與因果律齒輪達成第三次共鳴之際,蒸汽核心的壓力值於紅色警戒區呈現出詭異的心跳曲線。伴隨著曲線的跳動,警報聲愈發雜亂無章。
    雲瓷忽感左腿仿若化作萬噸玄鐵,齒輪置換所帶來的劇痛致使她咬碎了舌底的護心丹,破碎聲在口腔中清脆可聞。
    林少卿猛地扳過雲瓷的臉,口中喊道:“別看腳下!”他戰術手套上的防滑齒陷入雲瓷臉頰的軟肉,這使得雲瓷微微感到刺痛。
    雲瓷用餘光看到自己的左腿正在量子化,械心界的納米蟲正在替換那些流淌著靈力的經脈,將其變為暗銀色導管,此過程中納米蟲發出輕微的蠕動聲。
    她按在能量核心上的手掌傳來雙重視覺,修真界的靈石山崩與械心界的機械複蘇在視網膜上重疊為詭譎的圖騰,這圖騰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鐵心的納米蟲群驟然發出高頻尖嘯,聲音尖銳刺耳,一隻進化出靈智的機械生物借此機會咬穿了護盾。
    雲瓷本能地掐訣欲召喚青鸞,卻發覺置換後的左腿使她無法施展踏雲步。林少卿的等離子刀刃擦著她的耳畔飛過,熔化的金屬液滴濺在她頸側,燙出青煙。那股熱度使她的皮膚一陣刺痛,燒焦皮膚的糊味也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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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同步!”他額頭上染血的頭發掃過雲瓷顫抖的睫毛,其戰術背心下的鏡淵刻印已延伸至心口。
    當兩人胸前的齒輪與刻印第9次發生共振時,崩裂的能量核心突然投射出青銅羅盤的虛影,此虛影正是雙界交匯處的時間錨點,閃爍著神秘光芒。
    雲瓷的機械耳輪忽然逆時針旋轉起來,發出哢哢的聲響,她聽到虛空深處有齒輪錯位的哢嗒聲傳來。
    正欲凝神細察時,左腿置換完成帶來的劇痛讓她踉蹌著撞進林少卿的懷裏。
    戰術背心的纖維摩擦著她臉上新生的機械紋路,這種摩擦微微有些粗糙,她聞到自己血液裏混入了液態記憶的苦橙味。
    “能量穩定率為81.7,代價預估超額300。”鐵心的機械臂撕開量子牢籠,“守護者建議立即終止……”
    警告聲突然停止。某道蘊含修真界靈力的結晶風暴驟然穿透量子護盾,鐵心的全息投影被攪成破碎代碼。
    雲瓷完成置換的左腿重重跪地,金屬膝蓋砸出裂紋,藍血與靈力的混合物從中滲出,聲音沉悶厚重。
    她抬頭望去,機械廢墟的穹頂正在琉璃化,蜂巢結構的金屬表麵浮現出蒼溟界山水的虛影,美麗而夢幻。
    “快切斷神經接駁!”林少卿嘶吼著,這聲音與機甲解體的金屬哀鳴混在一起。他的鏡淵刻印覆蓋了半邊臉龐,流淌的藍血在戰術背心上繪出修真界星象圖。
    雲瓷卻反手扣住林少卿的手腕,把最後靈力注入因果律齒輪。
    當第108枚青銅齒輪虛影歸位時,整個機械廢墟瞬間陷入絕對寂靜。
    那些暴走的機械生物懸停在琉璃化的穹頂之下,複眼中流轉的加密符文正被蒼溟界的靈氣逐漸淨化。
    雲瓷的左腿完全失去知覺,她聽到自己膝蓋處傳來齒輪咬合的金屬音,仿若修真界的晨鍾撞擊械心界的暮鼓。納米蟲群,鐵心之物,忽然全體自燃。於灰燼之中,血色警告凝現:“逆向汙染指數突破閾值。”
    雲瓷方欲開口,林少卿那染血的手指卻遽然按上她的唇瓣。
    在兩人交疊的影中,一道扭曲圖騰正悄然滋生,此圖騰非雙界文明所屬。其形狀既似齒輪,又仿若瞳孔,邊緣閃爍著虛空特有的靛藍色磷光。
    結晶風暴於此時毫無預警地轉變方向,萬千機械生物的殘骸被席卷向琉璃穹頂的裂紋之處。
    雲瓷的機械耳輪捕捉到了從虛空中傳來的古老語言,這音調令她憶起上月於蒼溟界剿滅的虛空教徒之事。
    當她欲提醒林少卿之際,置換左腿的齒輪竟逆向旋轉,將她的警告絞碎,化作痛苦的悶哼聲。
    能量核心處青銅羅盤的虛影猛然收縮為光點,林少卿的鏡淵刻印在熄滅之前最後閃動了一下,映出雲瓷眼底流轉著的雙界符文。
    於兩人交握的掌心之中,一粒來自虛空的金色塵埃正在吞噬他們混合的血液,綻放出一種比因果律齒輪更為妖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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