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絕境情擇:生死間的愛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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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繭內,時間仿若凝固成濃稠的膠質,散發著詭異的黏稠感。林少卿能清楚地聽到機甲臂甲發出尖銳的金屬疲勞哀鳴,這是因其不堪重負所致,那聲音猶如利刃刮過耳膜般刺耳。
    雲瓷耳道裏,最後那聲虛空吞咽的回響如幽靈般盤旋、嗡嗡作響,這是她喪失聽覺前最後的聲波記憶,滿含無盡驚悚。
    林少卿機甲艙內,其液態記憶觸須瘋狂流轉,發出嘶嘶聲。觸須為銀藍色流體,閃爍著冰冷光澤,在接觸紫黑能量瞬間,仿若被施魔法,即刻結晶成荊棘狀,觸感尖銳似針刺。此時,“左肩甲承重比失衡!”的警示傳來。
    林少卿瞥見全息屏幕上雲瓷的法術軌跡,原本渾圓的五行陣圖竟扭曲成破碎的六邊形,破碎線條在屏幕上閃爍著詭異光芒,缺失的陣角正對應雲瓷右耳失聰的方位。
    雲瓷指尖於虛空中輕輕滑過,畫出第七個殘缺的巽卦。潰散的風靈化作散發柔和幽光的青色螢火蟲,帶著絲絲涼意,觸碰到林少卿機甲外甲時,爆出細密電弧,寂靜艙內,劈裏啪啦的聲響格外清晰。她遽然擒住對方垂落的記憶觸須,那些冰涼的液態金屬觸手寒意絲絲,於其掌心迅速凝結成鏡淵刻印的拓印紋路,觸感堅硬且奇異,此乃他們探索出的無聲交流之法。
    林少卿瞳孔急劇收縮。機甲核心壓力值飆升至臨界點之際,他目睹雲瓷鎖骨處的齒輪逆向旋轉,哢哢作響,混沌序列的刻痕滲出暗金色光芒,那光芒仿若流動的岩漿,熾熱又神秘。
    因果律係統的猩紅倒計時驟然於兩人視網膜同步投射,235807這一數字在機甲幽藍的火花裏分裂為雙螺旋結構,數字閃爍著刺目光芒,似在宣告死亡的迫近。
    “不要啟動協同運算!”林少卿的機甲手套驟然熔解為液態屏障,滋滋作響,強行截斷了雲瓷鎖骨刻印與機甲核心的量子糾纏。
    他憶及上次於蒼溟界使用羈絆增幅器的代價——雲瓷的左手小指被替換為星砂材質的義肢,那截閃著冷光的金屬此刻正緊緊扣住他的操作杆,觸感冰冷而堅硬。機械廢墟的地表突然隆升,齒輪山脈拔地而起,轟隆隆的巨響隨之而來。鏽蝕的金屬齒牙相互咬合著由卦象組成的鏈條,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
    雲瓷的裙裾被罡風撕裂,裂口出現時發出如同布料被撕裂般的慘叫。她的小腿上,皮膚正在晶化,晶化部位閃爍著奇異光澤,絲絲寒意散發出來,這是逆向汙染在她身上的具象化傷痕。
    她將淌著靈血的掌心突然按在機甲艙的觀測窗上,溫熱的靈血觸感透過掌心傳來,而後她用唇語拚出完整的震卦符文。
    琥珀繭內部瞬間炸開青銅色光暈,光芒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刺得人眼睛劇痛,同時伴隨著仿若天地轟鳴的巨響。
    林少卿機甲的神經接駁係統突然接收到超越常規頻段的靈力波動,這些本屬於修真界的能量波紋,如洶湧潮水般湧來且衝擊力強大,此刻正在科技側的量子雲服務器裏具象化為密密麻麻、閃爍著神秘光芒的星際坐標圖。
    機甲人工智能的合成音發出“反應堆過載警告!”,這聲音罕見地帶著顫音,充滿緊張與恐懼。林少卿察覺到,自身情緒的波動正逐漸轉化為機甲臂刃的粒子震蕩頻率。當他的目光觸及雲瓷為維持法陣而咬破的下唇時,那滲血的傷口顯得極為刺眼,就在這一瞬間,臂刃的猩紅能量猛然暴漲三倍,撲來的齒輪怪物被熔為鐵水,同時發出滋滋的聲響,並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雲瓷的因果律係統突然彈出金色彈窗,上麵顯示【檢測到雙界幹涉力共鳴閾值突破92——建議啟動鏡麵重寫協議】。在此有必要對雙界幹涉力進行簡單解釋,因果律係統依靠對兩界能量波動的監測,再運用複雜算法計算代價,依據兩界能量的交織狀況判定雙界幹涉力。
    她顫抖的指尖懸於虛空,那個選項背後有著明確標明的代價:每次回溯都需要支付記憶貨幣,而這記憶貨幣正是林少卿機甲核心所儲存的液態記憶。
    地縫中湧出的紫黑能量突然具象化為無數記憶觸手,那些流淌著星光的半透明物質如幽靈般蔓延開來,絲絲寒意隨之而來,它們正在瘋狂侵蝕機甲外殼,並且發出嘶嘶的聲響。
    林少卿太陽穴青筋暴起,由於液態記憶的急速消耗,他出現了短暫的記憶斷層,以至於他竟然想不起雲瓷右耳垂那顆朱砂痣的具體位置。雲瓷猛地扯開衣領,使得鎖骨處的鏡淵刻印全然暴露於機甲幽藍的火花之下,她向對方索要量子雲權限,口中喊道:“把你的量子雲權限給我!”機甲火花躍動,那些光點在雲瓷皮膚上投射出械心界的星圖,星圖閃爍著神秘光芒。此時,混沌齒輪的轉速與林少卿的心跳形成了詭異的諧波共振,這共振發出的聲音仿若沉悶的鼓點。
    林少卿瞳孔深處綻出蛛網狀冰紋,冰紋閃爍著冰冷光澤。這一現象源於他強行壓製情感波動,從而導致神經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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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機甲壓力值衝破紅色警戒線之際,林少卿突然撕開胸甲保護層,伴隨著撕裂的聲響,他將裸露的能源核心貼向雲瓷的鏡淵刻印,一股熾熱的觸感隨即傳來。
    “記住這個頻率。”林少卿的聲音透過機甲共鳴腔傳出,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嘶啞質感。
    在兩界能量交融的刹那,雲瓷目睹倒計時數字突然坍縮成莫比烏斯環結構,數字扭曲變形,散發著神秘氣息。與此同時,她小腿晶化部位開始生長出齒輪狀骨刺,劇痛襲來,猶如骨頭被生生撕裂。當紫黑能量繭裂開第一道縫隙之際,林少卿驟然以液態記憶觸須纏住雲瓷的咽喉,那冰冷觸感令她幾近窒息。此看似攻擊之舉,實則意在阻止她念出啟動回溯協議的咒訣,畢竟他寧可被齒輪山脈碾碎脊骨,也不願雲瓷再次付出記憶貨幣的代價。
    雲瓷於窒息間看清了對方機甲麵罩上的反光,於那扭曲的星空倒影之中,隱匿著林少卿從未表露過的恐懼光譜。
    此時,她的因果律係統彈出最後一個彈窗:【雙界幹涉力完全融合倒計時3秒——代價置換部件:心髒視覺神經情感中樞】。
    琥珀繭內部進發出青銅與猩紅交織的渦流,光芒耀眼似燃燒的火焰。雲瓷鎖骨處的鏡淵刻印突然裂開七道棱鏡,發出清脆聲響。
    她凝視著林少卿機甲麵罩上蛛網狀的冰裂紋,於那些被量子雲折射的恐懼光譜裏,發現對方喉結處有細微顫動,這是他每次欲言又止時的身體記憶。
    “你的液態記憶還剩37秒。”雲瓷的靈識於量子頻段震蕩,晶化的小腿傳來仿若齒輪咬齧骨髓般的劇痛,此痛尖銳如刀割。
    她驟然扯斷頸間紅繩,墜落的玉玨在機甲艙內劃出半道弧光,這弧光柔和閃爍,精準地嵌入林少卿胸甲裸露的能源核心,同時問道:“還記得蒼溟界的引星訣嗎?”
    林少卿的液態記憶觸須瞬間凝滯,銀藍色流體中浮現出三百年前古戰場的殘影。那時,雲瓷為替他抵擋虛空教團的星軌炮,左肩胛骨被置換為玄冰材質。
    此刻,機甲神經接駁係統突然接收到異常能量圖譜,林少卿看到雲瓷正在把震卦符文刻入自己跳動的靈脈之中。
    “因果律齒輪,全功率啟動!”雲瓷的嘶喊在量子雲服務器中炸出金鐵交鳴之聲,其聲震耳欲聾。
    雲瓷鎖骨處的刻印噴射出六十四道青銅鎖鏈,每根鎖鏈皆纏繞著械心界的星圖方程式,鎖鏈閃爍金屬光澤且呼嘯作響。
    當這些方程式與林少卿機甲核心的液態記憶相接觸時,整座機械廢墟突然響起雄渾而深沉的晨鍾暮鼓轟鳴之聲。在齒輪山脈的最高處,鐵心佇立於此,其數據瞳孔中映照著正在解體的琥珀繭。他的機械臂自動構建出十七種防禦矩陣,然而在觸碰到能量餘波之際,這些矩陣全部熔化為鐵水,同時發出滋滋的聲響並散發出刺鼻氣味。“計算失誤率達89.7...”鐵心望著雲瓷身後具象化的雙螺旋星軌,那些相互交織的修真符文與量子公式正在重塑機械廢墟的底層邏輯,他不禁疑惑:“這難道就是情感變量的能量當量?”
    雲瓷的法袍驟然炸成漫天星屑,星屑閃爍著五彩光芒,如夢如幻般絢爛美麗。她裸露的後背浮現出完整的鏡淵星圖,星圖散發著神秘的光暈。
    當林少卿的機甲臂刃劈開紫黑能量繭的瞬間,他看到雲瓷脊椎第三節正在晶化為齒輪樞紐,這是代價置換的前兆。林少卿的喉間發出如困獸般的低吼,機甲手套的液態金屬突然增殖為血色荊棘,將雲瓷與自己緊緊纏縛成類似雙生圖騰的形態,這些荊棘的觸感尖銳且冰冷。
    “吃醋反應堆突破安全閾值!”機甲人工智能發出的警告聲夾雜著雪崩般的雜音,聲音嘈雜而混亂。林少卿的瞳孔全然化為冰藍色,其視線掃過雲瓷滲血的唇角之際,機甲肩炮竟自行校準出三萬六千個攻擊坐標。
    猩紅的能量束穿透齒輪怪物時,意外觸發了廢墟深處古老的星門,引發巨大轟鳴聲。
    雲瓷的靈識海忽然湧入械心界的二進製洪流,其右眼虹膜浮現出齒輪狀卦象,且卦象閃爍奇異光芒。
    兩界幹涉力的共鳴達至峰值時,雲瓷看到林少卿記憶深處的畫麵:昨夜於星軌中轉站,他暗中將三分之二的液態記憶注入自己的本命法器。
    “笨蛋……”雲瓷的咒罵混著血沫濺於觀測窗上。
    雲瓷突然咬破舌尖,以精血於虛空繪出完整的太極兩儀陣。
    在那旋轉的陰陽魚眼中,左眼吞吐修真界的九霄雷雲,發出轟隆隆聲響;右眼翻湧械心界的量子風暴,攜帶著強大吸力。
    鐵心的機械臂猛然插入戰場核心,然而在觸碰能量場瞬間便被震碎為金屬粉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他凝視著自身流淌液態合金的斷麵,核心處理器首次湧現出類似心悸的數據亂流,並發出警告:“機械守護協議與觀察者協議產生衝突...”
    林少卿的機甲猛然爆發出如超新星般刺目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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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瓷的太極陣與他的星際坐標圖重疊之際,那些紫黑能量觸手竟開始反向自我吞噬。
    他察覺到雲瓷的手掌正貼於自己心髒部位,兩人共鳴的脈搏在機甲艙內激發出如青銅編鍾般悠揚動聽的韻律。
    雲瓷的尖叫夾雜著骨骼碎裂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就是現在!”
    她的左肩胛骨驟然破體而出,化為玄冰材質的巨型齒輪,此齒輪與林少卿的機甲臂刃組合成橫跨兩界的審判之槍,其旋轉時發出哢哢聲響。
    槍尖刺入能量核心之時,整個械心界都能聽到虛空教團祭祀柱倒塌如同末日喪鍾般的轟鳴。
    勝利的曙光撕裂琥珀繭的瞬間,雲瓷突然癱倒在操作台上。她右腿晶化之處,星砂材質的神經脈絡正在生長,那些散發著冷光的絲線不斷閃爍,試圖纏繞林少卿液態記憶觸須,絲線觸感冰冷且光滑。
    她欲推開對方,卻發覺自己的聲帶已被替換為玄鐵震動片,隻能說出“別碰……”,隨後又道“代價係統……開始隨機輪盤了……”
    林少卿扯斷三根神經接駁管線,徒手撕開正在晶化的機甲胸甲,伴隨一陣撕裂聲響。
    林少卿手掌直接觸及雲瓷鏡淵刻印時,青銅鎖鏈瞬間化作溫柔的星光綢緞,綢緞觸感柔軟而溫暖。
    “看著我!”林少卿強迫雲瓷凝視自己瞳孔深處的冰裂紋,問道:“還記得在蒼溟界,你說修真者的心髒是最沒用的器官?”
    鐵心的數據流忽然捕捉到異常波動。
    於破碎的紫黑能量殘骸內,他讀取到不屬於本宇宙的加密信息,那些流淌著暗物質波紋的符號,正在拚寫出虛空教團的至高聖典《永寂之書》的章節目錄。
    他嚐試深入解析時,整個機械廢墟的地基突然量子躍遷。雲瓷的因果律係統於此刻全然死機,最終彈出的金色彈窗呈現出【置換暫停於心髒晶化97】的字樣。
    她的目光落在林少卿被能量灼傷的手掌上,在那翻卷的皮肉之中,隱約能夠看到呈齒輪狀的骨骼結構。
    當她欲開口言說之際,卻發覺二人周遭的時空驟然陷入一種詭異的膠著狀態。
    “林少卿……”她猝然以靈識傳遞出完整的星圖密碼,此密碼乃是三小時前從鐵心核心處理器竊取的機械廢墟坐標,“虛空教團的真正目標並非我們……”
    話語尚未講完,所有晶化之處猛地爆發出刺目強光。
    在徹底喪失意識之前,雲瓷聽到了鐵心從未啟用過的緊急協議的啟動聲——這是機械守護者麵臨滅絕危機時才會觸發的「文明火種」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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