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艱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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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斜陽西落。
    戰場上。
    大量的人馬在收拾著場上的殘局。
    楊凡雖說一刀解決了大部分的天元宗弟子,但仍然有小部分沒被處理幹淨。
    這些人造成不了多大威脅。
    四周的百萬裏空間被楊凡完全鎖死,就算對方有意想逃,也逃不出去。
    塗天霄等人見狀,也都在順勢收尾,統計這一次大戰的戰損情況。
    …
    黃昏晚去。
    一輪明月當空。
    邊境要塞的一間大堂內,此地匯聚了不少人。
    主位上的兩把椅子,楊凡和塗雲曦並排而坐。
    而在旁側,蘇婉,塗天霄,北齊王塗天齊,南國公塗古等一眾高層也都落坐於此。
    恢複些許傷勢的塗雲曦看向了收拾戰損清單的副將,沉聲開口道:
    “人都已經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是。”
    副將點了點頭,打開了手中的清單,在眾人麵前念了起來。
    “此次戰役,天元宗來犯者已全部擊斃。”
    “其中三名合道境,一名化神境,三百餘名元嬰境,五萬名金丹境,九十餘萬天元宗弟子.....皆為.....皆為楊前輩一人所斬殺!”
    “而我等狐岐國大軍與萬道書院聯軍,清剿天元宗弟子十八萬名!”
    “目前,我等統計在案的清剿數額為一百一十三萬!”
    聽到這個觸目驚心的數目,眾人倒吸了口涼氣,目光不由得看向坐在主位上,那位品茶的男子。
    若不是楊凡一人,一刀,清剿了對方絕大部分的高端戰力。
    這場戰役最終的結果,他們怕是已經能預見一二了。
    塗天霄忽然從位置上站起身子,朝著楊凡的方向跪落,重重一拜。
    “塗天霄在此謝過楊前輩大恩大德!”
    “若前輩日後有何吩咐,盡管提出便是,在下願為前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在一旁的藩王,禁軍教頭等一眾文官武將也都紛紛起身,朝著楊凡的方向行了重禮。
    “謝楊前輩大恩——”
    如果沒有這位的幫忙,他們不可能在百萬天元宗大軍的圍攻下還活到現在。
    這份恩情,在場的眾人都銘刻於心中。
    楊凡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對著眾人罷了罷手。
    “免禮,平身吧。”
    他單手一揮,將跪在地上的人托起。
    在知道這天玄界也可能是一方真實的世界後,楊凡的言行逐漸變得謹慎起來了。
    相對應的,這樣的行為顯得他的氣質格外的出眾。
    背景神秘,實力強橫,話少,護犢子。
    這是在場眾人對他的印象,也不敢對他有半點越界試探的想法。
    坐在身旁的塗雲曦又為楊凡的杯中添上熱茶。
    她轉頭又看向站在中央的副將,“將這次的戰損也一同匯報了吧,這些我們總要麵對的。”
    “嗯。”副將沉重地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這一次,狐岐國總計調兵遣將六十餘萬人,戰損......”
    看著手中清單上那觸目驚心的數字,副將的話語帶著些哽咽。
    “說吧。”塗雲曦再次開口道。
    “戰損金額無法估量....狐岐國邊關徹底被毀;而人員上死傷四十餘萬人,其中二十萬嚴重創傷,失去戰鬥能力,剩餘二十萬將士.....死亡.....”
    斷斷續續的話語聲傳遍了整個大廳。
    在場的文武百官陷入一陣沉默。
    氣氛逐漸變得沉悶起來,完全沒有一副打了勝仗該有的樣子。
    塗雲曦牙關緊咬,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被扣得發白。
    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一副聽上去較為平靜的語氣說道。
    “死者登記後統一安排埋葬,對其家屬同胞給予撫恤。”
    “至於重傷將士.....醫部之人可在?”
    “臣在。”一位麵容蒼老的狐人老者帶著幾位宮女緩緩走上前來。
    塗雲曦手中出現一道令牌,落到了狐人老者手中。
    “對那重傷的二十萬人全力救治,在這期間一切人手皆由你調遣。”
    “至於需要的藥材,你隻管提,我命人去國庫中取!”
    在側麵第一把椅子的蘇婉轉頭看向塗雲曦。
    “萬道書院的弟子折損並不嚴重,而且大多都是我藥峰之人,也讓他們參與其中救治傷者吧。”
    塗雲曦帶著感激起身對著蘇婉一拜,“那便有勞藥峰的諸位師兄師姐們了。”
    大量的戰後工作,在被塗雲曦一件件安排。
    在場的所有人也十分配合,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都在盡自己的力量做事。
    楊凡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斷提出問題,處理問題的眾人。
    他的雙眸微微眯起,發現他們一直在逃避著一個問題,一個他們不得不麵對的問題。
    “各位,考慮再多的戰後重建問題前,你們是不是應該決定狐岐國日後如何在東域生存的問題?”
    楊凡說得很直接。
    這使得原本大廳中氣氛還算融洽的氛圍,再度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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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也是楊凡有意為之。
    他的眼神淡淡的掃過在場眾人,像是在看一群鴕鳥,遇到擺不平的困難隻顧著把自己的頭埋起來。
    像是隻要不提出來,這個難題就不存在一般。
    塗雲曦的身形一頓,這個問題她本打算跟一些狐岐國高層再提出來講。
    但沒想到的是,師尊會先一步把這個問題引出來。
    塗雲曦紅唇微抿,隨後又歎了口氣:“既然師尊話都放出來了,我也不逃避這個問題,各位你們有什麽要說的嗎?”
    現場沉默了片刻。
    塗天霄再度從位置上起身,雙手抱拳半跪在地上。
    “如今,天元宗百萬大軍折戟沉沙,但這百萬人馬與三位合道境長老對天元宗來說還不至於傷筋動骨,損害底蘊。”
    “反而,一旦這個消息被對方得知,我等將麵對的,會是天元宗無止境的報複。”
    “以我狐岐國現在的戰力,硬剛天元宗猶如螳臂當車。”
    “臣提議,狐主您與狐岐國的百姓們一同逃離,日後如您修為有成,能帶著那批民眾在他處建立一個狐岐國!”
    “附議。”塗淩,塗天齊,塗古三人也在這時起身回應。
    而在大廳的眾人眉頭皺起,議論聲紛紛。
    “這是要我等舍棄狐岐國上萬年的基業啊....”
    “狐岐國的民眾在,我族的根就在!舍棄基業換萬萬人存活,這不為是一件壞事。”
    “既然都已知曉我等將麵對天元宗的怒火,那為何不讓所有人一同逃亡?非要讓一部分人白白犧牲嗎?”
    “蜥蜴都知曉斷尾求生!若不留下一部分人犧牲,天元宗豈會那麽容易放過剩餘的人?”
    “但爾等又憑什麽認為,天元宗會這麽輕易地放過逃脫的那一部分民眾?”
    “曾經被天元宗滅掉的瀚海王朝都忘了?當年誰人不知,天元宗為了立威,將瀚海王朝上到皇室,下到百姓啼嬰屠戮殆盡!”
    “就他們這種行事風格,留下的人也隻是白白枉死罷了!”
    “你懂什麽!全部人都離開造成的折損人員隻會更多!”
    “天元宗會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逃亡國人上,你讓狐岐國千萬民眾們如何藏身?”
    大廳中爭論聲不斷,所有人的意見都無法做到統一。
    “砰——!”
    “夠了!”
    一聲拍案聲響起。
    四下的所有人都徹底安靜了下來,目光望著站起身子的塗雲曦。
    塗雲曦深吸了口氣,做出了自己人生以來,做過最艱難的抉擇。
    “我意已決。”
    “散會後通知狐岐國所有民眾,所有人!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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