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血之花在小柯身上綻放，即使這是為了裝進蜂群無人機，而特製的小型秘銀子彈，對人類殺傷有限。
    小柯身上還是出現數十處傷口。
    “檢測到操縱員受傷，是否調用治療無人機。”ai蘿莉親切地詢問道。
    “不，繼續對目標開火！”小柯試著活動了自己的肩胛和腿，簡單地評估了自己受傷的程度。
    “是！”
    無人機器立刻調轉槍口，立刻鎖定了穀雨的位置。
    “噠噠噠！”
    槍口噴出火舌，一時間火光四濺。
    穀雨沒想到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孩子沒有停止攻擊，他不怕再次被傳送到槍口麵前麽？
    穀雨優雅地轉了一圈，像跳了一曲探戈。
    子彈全部落空射進後方的大理石牆麵。
    “十秒。”小柯在心裏默數。
    “噠噠噠！”
    彈幕還在傾瀉，大理石牆麵已經被密集的子彈射成蜂窩狀。
    “警告，彈藥量不足四分之一！”ai提醒。
    “火力全開，穿越機準備！檢測到對方靈力波動時進攻！”小柯下達了指令。
    機群中沒有配備武器的穿越機在高處懸停待命。
    “二十秒！”
    穀雨停下了腳步，她將視線鎖定小柯。
    小柯像是預感到了什麽，根據老師的情報他理解了對方能力的大概規則。
    “現在！”小柯精準地發出指令。
    數十架穿越機從懸浮的高處急速下落，與此同時攻擊機的子彈在此時耗盡。
    彈倉發出一陣清脆的空倉擊發聲。
    穿越機在小柯和穀雨麵前組成了一麵懸浮的牆，阻斷了穀雨的視線。
    周圍無事發生，小柯和阻擋在兩人之間的穿越機都沒有被傳送。
    穀雨虛晃一槍，她看穿了小柯的計劃，利用密集的子彈攻擊迫使自己和他互換位置，使自己處於被動狀態。
    小柯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計劃被識破而氣惱，因為他已經證實了不少的情報。
    一個瘋狂計劃在他腦海之中形成。
    “老師的情報沒錯，她的能力需要配合視線作為發動條件，每一次使用的間隔在二十秒，而且她遠遠沒有其他幾隻詭物那樣強壯。”
    小柯趁著這個空檔，向著卷軸狂奔而去，他單手撐在還算完整的展台上，略微用力越過倒在地上的展架——那是可莉抱著蹦蹦炸彈的展架後，役使鬼疫的卷軸安靜的躺在一堆廢墟裏。
    “是不可能讓你拿到卷軸的！”穀雨和小柯中間隔著一麵“牆”，導致她無法定位小柯的位置。
    她隻好將地上的卷軸同腳下碎石做了調換。
    轉移靈術帶來的靈力波動像是一個明確的信號。
    “所有穿越機，執行群狼戰術！”小柯下達指令。
    “蜂群”的機身材料中融入了大量秘銀材料和炸藥，無人機本身也是攻擊手段。
    “群狼戰術”是利用穿越機高速機動的特性集群衝向目標的戰術，當開發局的技術宅在提起這個功能模塊時，眼中冒著耀眼的光。
    “雖然有些違規，但我還是在電池隔熱板夾層裏添加了些許烈性炸藥！”這是“蜂群”開發者的原話，說話的同時他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做出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不過小柯懷疑這個“一點點”可能是“億點點”，作為開發局中最熱衷使用炸藥的專家，他可是名聲在外。
    “執行群狼戰術！”ai再次確認了指令。
    穿越機們轉機的轟鳴聲響起，功率開到最大。
    三十台穿越機結成集群射向穀雨。
    這一次席卷而來穿越機遮蔽了穀雨的視野，目之所及皆是黑壓壓的穿越機，而且小柯斷定現在是她能力的空檔期。
    沒錯，他想要拿回卷軸隻是一個幌子，單純的想要製造一個穀雨無法躲避的機會。
    連續爆炸產生的氣浪將小柯掀飛，他感覺自己像一隻高速奔跑的巨獸狠狠頂起。
    堅實的地麵再次擁抱了他，耳朵和嘴巴中有粘稠液體流出。
    灰塵接踵而來，他吸入大量灰塵，引發了氣管劇烈蠕動，在劇烈的咳嗽中，嘴裏的鐵鏽味變得愈發濃烈。
    “這是……一點點？這個差評給定了！”小柯吐出嘴裏的血吐槽了一句。
    “掃描戰場情況。”
    “蜂群受損嚴重，掃描整個戰場時間可能……”
    “隻掃描爆炸區域。”小柯跪坐起來，檢查起身上的傷口。
    有幾處大的破損是被爆炸中石子擊中，不過好像石子穿透了身體，好在都沒有擊中要害。
    “正在執行爆炸區域情況掃描任務，我覺得您現在需要急救無人機。”
    “是的。”小柯腦海中的第二個差評已經想好了——“蜂群”的ai完全就是人工智障。
    “爆炸範圍之內目前無靈力波動。”人工智障報告了的掃描結果。
    穀雨並沒有像和她同伴一樣擁有詭物引以為傲防禦。
    相反她在被賦予人性時，她變得和人類一樣脆弱，無論是防禦還是內心。
    不過她沒有失去組織再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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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作品。”當赤裸的她從蛻變的骸骨中站起來時，這是她的造物主——組織首領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因為你比他們擁有更多的人性，也就擁有著更多的可能性。”這是首領的第二句話。
    從那一刻開始她第一次感受到世界原來不是血液和髒器有溫度的，其他事物也是有溫度的。
    穀雨低頭觀察著自己被爆炸弄得殘破不堪的身體。
    她在爆炸的火光中展開了意識海，在身體崩潰前的最後一刻。
    其實在爆炸還未發生之前她便可以展開意識海，隻是在展開意識海後她會回歸到詭物那蒙昧嗜殺的狀態。
    她早已經厭倦了那個狀態下的自己。
    所以她將作為人類的理智保持在自己能承受的極限。
    傷口和組織重生帶來的劇痛，逐漸將穀雨帶離理智的邊緣。
    穀雨腳下展開的意識海逐漸擴大，緩慢地侵蝕著現實，也侵蝕著她最後的理智。
    小柯心中毫無征兆地升起一陣惡寒，像是被某種極致邪惡的東西盯上一般。
    他當然沒有指望這次爆炸能徹底解決掉對手，同時他已經向總部發出了請求支援的信號。
    一股劇烈的殺意將他籠罩，遙控眼鏡突然失去了信號。
    他摘下眼鏡，發現周圍光線變得昏暗，耳邊響起奇怪的低語聲。
    頭頂傳來一陣涼意，小柯試著抬頭。
    漫無邊際的灰暗中，映入他眼簾的全是秋風晃晃蕩蕩的死人。
    小柯知道耳邊那些重疊疊的低語來自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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