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報價。
    有這個薅羊毛的機會不能放棄。
    這可是送上門的錢。
    攝像師硬憋著沒說話。
    這些地攤他們曾經拍攝過。
    也不值幾個錢。
    假貨占到九成九。
    就是騙蘇晨不懂。
    才敢開出這麽高的價。
    這不是騙人嗎？
    他們是真想去告訴蘇晨。
    先前他們還不擔心。
    因為蘇晨手裏沒錢。
    現在不一樣。
    蘇晨剛拿到八百萬。
    付出五十萬也不是問題。
    蘇晨若真是買了，那可就是妥妥的冤大頭。
    這種地方能有什麽好東西？
    銀元是因為大家都不認。
    也是因為有節目正在直播。
    否則，蘇晨怎麽會那麽順利就得到八百萬？
    那就是他幸運。
    可他也不能一直都幸運！
    他們很想上去阻止。
    剛想說話。
    蘇晨轉身離開。
    年輕人一見蘇晨還價都沒有的就走了。
    有點慌。
    這可是個大客戶。
    他這些地攤貨也就值五百塊。
    就算不能賣五十萬。
    十萬也是賺了一大筆。
    不能把這隻肥羊放走。
    年輕人立刻追上來。
    拉住蘇晨。
    “老板，我這裏都是好東西，你再看看。”
    “怎麽什麽都不說就走了？”
    蘇晨反問：
    “是你說的不講價，我感覺價格太貴，你又不讓講，我隻能走。”
    年輕人連忙賠笑臉。
    好不容易抓個冤大頭。
    還是節目組的錢。
    坑十萬是十萬。
    “也不是死的，對別人不講價，對老板您就要另當別論。”
    “這樣，三十萬，您看行不行？”
    “一萬，最多。”
    蘇晨的語氣堅定。
    他很清楚這堆破爛的價格。
    係統給他的是藝術品鑒賞。
    這些連藝術品都稱不上。
    就是一堆破爛。
    價值不超過五百塊。
    就是因為知道真實價格。
    蘇晨根本就沒有給對方餘地。
    他可不想跟攤主拉扯。
    就是一口價。
    他敢確定，攤主肯定會賣。
    他這一堆不知道要賣到什麽時候。
    年輕人看向他的眼神為難不已。
    可心裏已經樂開花。
    五百塊。
    一萬！
    他可是淨賺九千多。
    那也不錯。
    他幹這行就是這樣。
    能薅著肥羊就薅，薅不到就拉倒。
    隻要利潤合適就走。
    就在他剛要答應時。
    蘇晨又說話了。
    “你那個水碗很像我爸用過的。”
    “被我摔碎了，我答應給他買一個。”
    “你那個就送給我吧。”
    年輕人秉承著絕不能吃虧的原則。
    “五百塊。”
    他伸出五根手指。
    “這也是我爺爺喜歡的水碗。”
    “他老人家就願意用這個喝水。”
    幾個攝像師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黑乎乎的碗，有什麽好的。
    還是人家老頭子用的。
    也不嫌棄髒。
    還要買回去。
    五百塊？
    五塊，他都不要。
    這不是上趕著當冤大頭？
    可在蘇晨眼裏看來卻不是那麽回事。
    如果真是年輕人爺爺喝水的碗。
    那就說明，他們一家人都沒有看出碗的價值。
    年輕人的報價都是十倍往上翻。
    在他的眼裏，這個碗可能都不值五十。
    在古玩市場，五十塊錢和不值錢沒差別。
    蘇晨起身就要走。
    年輕人又拉住他。
    “別動不動就走啊，也不是不能談。”
    “不就是一個碗嗎？”
    “送給你！”
    那一堆破爛賺了九千多。
    這個破碗最多也就值五塊。
    有什麽舍不得的。
    可不能因為這幾塊錢耽誤幾千塊的生意。
    等到拿這幾千塊再去買一堆破爛。
    這破碗當時就是他收的。
    一直都扔到破爛堆裏。
    是他從鄉下一個老人那裏按斤收來的。
    上麵都是油漬。
    厚厚的一層油。
    聽說是老人裝油了。
    後來老人去世，家裏人膈應。
    就把老人東西全部都賣了。
    爺爺拿過來看了一眼，就讓他洗洗擺地攤。
    他就把這個碗拿來裝水。
    爺爺有時候還過來喝幾口。
    也沒說話。
    那就肯定也不是值錢的玩意。
    他拿過一個袋子。
    將地攤上的所有東西都倒在一起。
    又把碗裏的水倒出來。
    放到最上麵。
    “都給你。”
    蘇晨轉帳。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交易完成。
    蘇晨將東西拿到手。
    仔細端詳。
    用手指甲摳開碗底部的黑色汙垢。
    三芝麻花細小支釘現世。
    又將碗邊上的汙垢弄掉。
    大片的天青色露出來。
    北宋汝窯天青釉洗。
    這根本就不是碗。
    而是汝官窯筆洗。
    釉如凝脂，天青猶翠。
    此物乃是汝官窯典範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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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最後可是拍出了2.7億的天價。
    當時是在一個收藏家手裏的。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出現在地攤上。
    還拿著喝水。
    也就是這個年輕人比較懶。
    不願意動彈去找杯子。
    這裏的水一口就喝完。
    節目組離開後。
    年輕人都迷糊了。
    蘇晨似乎隻對那個小碗感興趣。
    對地攤上的東西看都不看。
    難道他也看走眼了？
    真正值錢的是那個小碗？
    不可能啊。
    就算他看走眼，爺爺也不會啊。
    年輕人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那個人牽著孩子，就是拍攝節目的。
    根本就不可能懂。
    這時，賣銀元的攤主跑過來。
    “你小子剛才賣啥了？”
    兩人都是街上擺攤的。
    大家都認識。
    “全賣了。”
    銀元老板低頭。
    地上和他那裏一樣。
    什麽都沒有了。
    “我們都被那小子坑！”
    “你還臭美呢？”
    “你看你爺爺怎麽收拾你？”
    “真正值錢的是那個碗！”
    年輕人不敢相信。
    可聽到銀元老板的話，又不能不信。
    他沒有必要騙自己。
    那個表情也不是騙他的。
    “你快打開手機。”
    銀元老板拿出手機。
    開啟節目回放。
    一枚銀元竟然賣到了八百萬！
    “這，這是你賠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年輕人還抱有一線希望。
    也許他沒賠錢。
    那不就是一個碗嗎。
    這時的節目中，攝像師正在采訪蘇晨。
    “蘇先生，這是什麽東西？”
    此時的蘇晨已經在車上。
    並且將筆洗擦幹淨。
    全部露出裏麵的天青色。
    “這是個汝窯的筆洗。”
    此話一出。
    年輕人的頓時癱坐在地上。
    常年做古玩的他，對汝窯最清楚不過。
    那可是珍品啊。
    現在的古玩市場上根本就找不到。
    汝窯！
    位居宋代五大名窯之首
    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
    傳世的極為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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