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早上四點半。
    他的兩兒一女都守在醫院。
    老伴一直身體都不好。
    家裏也有保姆照顧。
    平時也做體檢。
    怎麽就突然不行了？
    “爸，您先坐，醫生說不會有大問題。”
    兒子封明捷扶著封老坐下。
    封老夫妻二人五十年。
    一直都恩愛無比。
    若是老太太有事。
    封老也會受不了的。
    “醫生怎麽說？”
    “腦血栓，需要溶解血栓。”
    女兒封婷婷臉上還有淚痕。
    封老走向醫生辦公室。
    “封老，您別著急。”
    主治醫生蔡卓輕聲安撫。
    “血栓堵塞的地方很難處理。”
    “我們會盡力，但不敢保證百分百的成功率。”
    “而且，病人以後很可能會出現阿爾茨默病症。”
    “家屬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封老臉色瞬間蒼白。
    老伴年輕時就好強。
    一生都愛幹淨。
    從來不願意給任何人添麻煩。
    老了老了。
    得上這個病。
    這對於老伴來說就是生不如死！
    封老心疼的老淚縱橫。
    “還有其他辦法嗎？”
    蔡卓深深的歎了口氣。
    搖搖頭。
    “現在的醫術也隻能做到這裏。”
    “以後也許會有更高的科技。”
    封老失望的靠在椅子上。
    未來科技？
    那要等多久？
    阿爾茨默病都多少年了。
    隻要得上，痊愈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封老還是不願意放棄。
    他實在是不想看到一生都要強的老伴晚年是這副樣子。
    老伴若是清醒，也會很難過的。
    蔡卓無奈的搖搖頭。
    封老顫顫巍巍的往外走。
    “爸，您別難過，我們都會回家照顧媽的。”
    “是啊，爸，媽隻要還活著就好。”
    封老眼底滿是淚水。
    活著？
    封老轉過頭。
    “蔡醫生，我的老伴能活下來嗎？”
    都已經進了icu。
    那就是極度危險的。
    蔡卓低下頭。
    半晌。
    才說實話。
    “封老，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又看了一眼封老身邊的兒女。
    封老立刻明白。
    老伴可能已經活不下去了。
    是兒女不讓醫生說的。
    封老的腿都是不好使的。
    扶著門框站了許久。
    “爸，您別太難過，媽現在還沒事。”
    “爸，您要注意身體。”
    封老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滿腦子都是怎麽救他的妻子。
    這時。
    他突然想起醫生的話。
    血栓造成的。
    封老的腦中閃過一道光亮。
    又回過頭去。
    “蔡醫生，我的妻子如果通開栓塞，是不是就會好起來？”
    蔡卓沉重的點點頭。
    “理論上是的，可堵塞的地方不太好，我們疏通的技術本來就有限。”
    “加之患者年齡太大，開顱的風險更大！”
    “所以，醫院不建議做手術。”
    “若是靜養下去，也許還會活一段時間，若是強行做手術，很可能連手術台都下不來。”
    蔡卓的口氣嚴肅。
    封老卻像是看到了希望。
    眼睛都是亮的。
    “就是說，隻要疏通栓塞就可以痊愈？”
    “是，可栓塞是不容易疏通的。”
    蔡卓一再強調。
    他以為封老是受刺激沒有聽明白。
    “那如果有一種小機器人進入血管進行疏通，是否可以？”
    封老一句話。
    所有人都震驚了。
    包括在辦公室裏的其他醫生。
    大家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封老。
    封明捷用了一分鍾才反應過來。
    “爸，您是不是急糊塗了？”
    女兒封婷也滿眼都是焦急。
    “爸，您說什麽胡話呢？”
    另外一個兒子剛要開口。
    就被封老揮手製止。
    眼神堅定的看著蔡卓。
    “你回答我，是與不是？”
    蔡卓無法回答。
    這是根本就不存在的技術。
    這時，院長孔林走過來。
    “老封，我知道你著急。”
    “可你說的技術別說是我國，就是全世界都沒有。”
    “機器人進入血管？那得是多小的機器人？”
    “這在理論上是不存在的。”
    最近。
    蘇晨的機器人風靡全國。
    負責人正是封老。
    做為京都第一醫院的院長。
    孔林自然是知道的。
    辦公室裏的其他人也都覺得不可思議。
    “封老，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封老，現在的科技就做不出能進入血管的機器人。”
    “封老，您肯定是太累了。”
    “爸，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封老一把甩開兒子的手。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孔林，你實話告訴我。”
    “如果有機器人可以進入血管疏通栓塞，我的妻子是不是可以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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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林眉頭緊皺。
    所有病症醫生都不敢說是百分百可以治愈。
    畢竟。
    就是最簡單的病症也有出現意外的時候。
    何況。
    還是血管堵塞。
    封老太太還是血管堵塞中最嚴重的一類。
    屬於疏通都沒辦法下手的。
    “封老，你的妻子堵塞過多，是真的不行。”
    “你就告訴我，是不是打開血管，我的妻子就能痊愈？”
    “不對，我不求恢複如常，能不能活下來？”
    孔林隻能無奈開口。
    “我不敢說百分百，可以是百分之七十。”
    打開血管堵塞。
    正常來說人都可以痊愈的。
    可他做為醫生。
    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這也是他對職業的負責。
    “好，有一半的可能性就可以了。”
    封老語氣堅定。
    他拿起電話。
    撥通一個號碼。
    所有人都齊齊的看向他。
    電話在響了好幾聲後才接通。
    “封老，您有事？”
    “蘇總，不好意思，半夜打擾你休息。”
    “封老客氣，您有事就說。”
    蘇晨的聲音都帶著困倦。
    封老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可他確實也等不了。
    “納米機器人可以進入人類的腦血管疏通栓塞嗎？”
    封老問出這句話後。
    整個辦公室都是安靜的。
    所有人都齊齊看向封老。
    難道真的有機器人可以做到？
    封老的手都是顫抖的。
    這個電話是他妻子的生命。
    蘇晨也是他的全部希望。
    若是妻子不在。
    他活著也沒有多大意思。
    “可以的。”
    封老的電話雖然沒有開免提。
    可辦公室太過安靜。
    每個人都支著耳朵聽。
    這三個字聽的清清楚楚。
    封老激動的熱淚盈眶。
    “蘇總，您說…可以的？”
    “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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