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湫弈冷哼一聲，眼中雷光閃爍：&34；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34；他抬手指天，一道紫色雷霆驟然劈落，將遠處一座假山轟得粉碎，&34；我不介意讓這雍州也換一換天。&34；
    &34；是...是...&34；秦戰天渾身顫抖，額頭冷汗涔涔，隻能連連稱是。
    諸葛無涯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34；那個...李老板，您看老師娘她...&34；
    李湫弈一個冰冷的眼神掃來，諸葛無涯頓時如墜冰窟，後半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34；老虔婆，&34；李湫弈俯視著跪伏在地的老嫗，聲音冷若寒冰，&34；想活命可以。交出《玄陰真經》全本，再給本座一枚玄陰聖宮的太上客卿令，此事便就此揭過。&34；
    &34；什麽？！&34；老嫗猛地抬頭，腫脹的臉上滿是震驚，&34；這...這...這怎麽可以，《玄陰真經》乃是我宗門立派功法，李老板您難道要破壞修行界的規矩嗎？&34；
    “我不知道什麽規矩不規矩的，我隻知道今日你若是不給，就會死。”
    老嫗聞言，艱難地站起了身子，目光堅定如鐵的看向李湫弈：“李老板，即便您是帝境強者，也絕無可能從老身這裏拿走《玄陰真經》。今日老身即便是死，也要護我宗門絕學。”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李湫弈冷笑一聲，手中天雷湧動，朝著老嫗緩緩走去。
    “婆婆！”這時，一道女童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隻見一個年約十一二歲，身穿一襲白衣的女童，正邁開腳步，從院外跑到老嫗的身邊，聲淚俱下道：“婆婆，誰把您打傷的。”
    老嫗見狀，急忙將女孩推開：“魚兒快走！”
    “不要，婆婆，魚兒不走。”
    李湫弈見狀，嘴角勾起一絲邪笑，朝著二人的方向逼近：：“這就是和你一起登門要人的那個幼年天才吧？聽青玉說小小的年紀就是法則境了。”
    “不要，李老板！求求您，求求您放過魚兒。她還隻是個孩子，她什麽都不懂的。”老嫗將女童拉直身後，奮力的解釋著，想要將此事和女童撇清關係。
    然而女童卻並未因此躲在老嫗背後，而是用力掙脫開老嫗的手，碎步跑到老嫗麵前，直視著李湫弈：“壞人，你休想傷我婆婆。”語氣和目光中充滿了仇恨。
    諸葛無涯看見這一幕，剛想開口，卻被秦戰天伸手攔住。
    諸葛無涯不解的看向秦戰天，用靈力傳音道：“王爺，快攔住李老板啊。”
    秦戰天微微搖頭，回應道：“李老板不是那種人。先看看再說。”
    “可是……”
    “你現在出去，隻會火上澆油，讓李老板騎虎難下。看著就行了。”
    “好……好吧……哎~”
    李湫弈走到女童麵前，邪魅狂狷的表情配合著閃爍著紫色光芒的雷霆之力，活脫脫一副大反派的樣子。語氣幽幽地開口問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婆婆做了什麽？”
    小女娃緊咬著嘴唇，道：“我知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那天我也和婆婆一起去了，你要是想殺人，就連我一起殺了。”
    “嗬嗬。小小年紀，倒是有幾分血性。”李湫弈冷笑一聲：“難道你不覺得，你這個婆婆所行之事，有違人道嗎？”
    “婆婆確實做得不對，但婆婆並沒有強行出手，而且也給了那個姐姐時間考慮。就算婆婆做錯在先，也罪不至死，而且你也把婆婆打成了重傷，施了懲戒，為何還要緊逼不放。”
    “好一張伶牙利嘴。”李湫弈輕笑一聲：“既然你已是法則境修行者，今日本帝就教你一個永恒不變道理。那就是，強者為尊。”
    說罷，李湫弈頭也不回的開口道：“敖瀾，將這小女娃抱走，別妨礙我。”
    “是，帝君！”
    敖瀾應了一聲，隨即一道柔和的水柔之力將小女娃包裹住，拉到了自己懷中。
    被水柔之力禁錮住的小女娃在敖瀾懷中奮力掙紮著，朝著李湫弈喊道：“壞人，放開我，別傷害我婆婆。”
    敖瀾溫柔的輕聲說道：“小姑娘，別打擾帝君做事哦。”
    隨即水柔之力將小女娃的嘴巴包裹住，讓其發不出任何聲音。
    沒了小女娃的打擾，李湫弈暢通無阻的來到老嫗麵前，半蹲下身子，輕聲說道：“老虔婆，你口中所謂的規矩，是給你們這幫螻蟻製定的，與本帝無關。今日你若是識趣，交出《玄陰真經》，本帝可饒你和這個小女娃一命。可你若是執迷不悟，你死事小，玄陰聖宮若是因為你的愚蠢，而遭到滅門絕戶，斷了傳承，那這到底是你的罪，又或是本帝的罪呢？”
    李湫弈的聲音很輕很輕，又像是六月的飄雪從空中落下，讓人不寒而栗。
    “屆時，世人會如何議論你？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導致玄陰聖宮滅絕的禍害罷了，沒有人會讚揚你以死殉道的崇高品質，也沒有人會為玄陰聖宮的滅絕而感到絲毫惋惜。他們隻會覺得，隻有強者才有實力支配一切。”
    “而恰好，我就是這個強者。你說對嗎？”
    他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一步一步的擊潰著老嫗的心理防線。
    “你再看看這個擁有先天聖體的小女娃，她本該擁有一個完美的修行之路。但因為你的愚蠢，或許……今日就要為你殉葬於此。那麽，殺她的，到底是我，還是你？”
    李湫弈話音落下，老嫗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悔恨不已道：“李老板，您別說了。這一切都是老身的錯，我願意……願意……將《玄陰真經》交給您。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魚兒，放過玄陰聖宮。老身願以死贖罪。”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徹底癱軟在地。那雙布滿皺紋的手無力地垂落。
    渾濁的淚水順著腫脹的臉頰滑落，滴在青石板上。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犯下了怎樣不可挽回的錯誤，招惹了什麽樣的存在。
    &34；老身...糊塗啊...&34；
    她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那雙曾經威嚴的眼睛此刻黯淡。
    所有的驕傲與尊嚴，都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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