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們怎麽總是既要又要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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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胃部正在不斷泛用,讓梁殷很想就這麽吐出來。
    但現在不是幹嘔的時候。
    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對劉仁下達了清晰準確的命令:“柳彥還有同黨,今天所有采取行動的入詭者,全部得處死——你應該能夠做到吧?”
    “隻要他們現在還沒有跑。”劉仁回答。
    隻要沒跑,就在他的擊殺區間。
    要是機敏的跑了,那就另當別論。
    他現在可沒什麽功夫去追捕一個在逃的入詭者。
    “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局裏。”梁殷從抽屜裏拿出手機,“你去辦吧,我善後。”
    “好。”
    劉仁抬步離開辦公室。
    他走之後不久,幾個梁家的私人保鏢就走了進來。
    還沒開口說什麽,幾人就全都幹嘔起來。
    完全控製不住。
    這已經是純粹的生理反應了。
    “小姐!”
    “先換個地方。”
    梁殷捂住口鼻,踉踉蹌蹌地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從她辦公室離開的劉仁辦事效率非常高。
    他很快就找到了封鎖大樓的幾名入詭者。
    簡單的戰鬥後,劉仁將其逐一就地擊殺。
    人體被巨大的力量打爆的畫麵沒有任何避諱地被其特調局成員收入眼中。
    他們的反應很一致。
    不一會,局內就響起了大大小小的幹嘔聲。
    確定沒有遺漏後,劉仁轉身去洗浴室清洗身體。
    如果梁殷能夠早一天跟他說今天的事,他就可以提前穿上黑色的雨衣了。
    在劉仁以雷霆手段迅速清洗掉了特調局內因不滿而暴動的入詭者後,梁殷加深了對特調局的掌控。
    這個政府機構裏,終於沒有了超常規的力量存在。
    變得和諧了許多。
    第二天。
    梁殷正式宣布裁撤掉執行局。
    同時公開了柳彥等人的罪行,並直接宣布,其一幹罪犯,已被處死。
    由於這是特調局的事情,因此豐州的司法部門完全沒法介入。
    就算一天之內死了二十幾個人。
    他們也沒法插嘴。
    從流程上就插入不進來。
    該事件之後。
    梁殷順利的將特調局整改成了一個隻負責“監管”的機構。
    所有執行側上麵的事情,都外包給了“零號協議安全承包商”。
    零協也就此可以開始打著特調局的名號,在網絡上開出價碼,招募員工。
    並且不局限於招募入詭者。
    普通人也可以進來工作。
    在承受極高風險的同時,得到遠超市麵上任何一家公司的薪資。
    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遠比劉仁和梁殷預料的要更大。
    第一,特調局與零協的合作,給正糾結該如何合作的地方官僚,商人與軍方提供一個可供參考的範本。
    特調局雖然給零協放權了。
    但是隻放了“執行權”。
    確定權與監管權依舊掛在了特調局自己手裏。
    這兩個權力裏,第一個是最重要的。
    簡單解釋一下,這個權力意味著,特調局可以確定,誰有罪,誰牽扯上了詭物,誰需要被處理。
    確定完之後,才會下發給零協派遣員工去處理。
    至於監管權——這個權力是劉仁代表零協的入詭者與梁殷之間定下來的“默契”。
    也是合作的橋梁。
    ……通俗一點說,就是,我給你這個麵子,你也給我一點實惠,我們互利互惠,向中樞政府表明,事情都在“官方”的控製中。
    至於這個官方究竟是中樞內閣,還是地方勢力。
    另說。
    反正麵上過得去。
    第二個影響,則是與《永夜》有關。
    原本在現實中走投無路,負債纏身,失業,沒錢,又沒法依靠網絡生存,甚至隻能去騰飛當死亡遊戲主播的這個群體。
    終於找到了一個不用被瘋狂抽血,福利待遇遠超騰飛的替代物了。
    雖然零協也是在喝人血。
    但零協開出來的工資,怎麽著也比那十萬塊的買命錢更好。
    畢竟。
    現實裏的詭物雖然也很可怕。
    但生存壓力遠沒有《永夜》裏麵的那麽可怕。
    大量底層人血饅頭的逃離,讓騰飛的主播瞬間少了一堆。
    雖然現在依然有人在蹭《永夜》的熱度。
    但詭物出現在現實世界這件事,已經讓《永夜》的熱度在不斷下滑。
    盡管由於各國的基本秩序依舊完備。
    從而讓網絡相關娛樂項目並沒有受到特別巨大的衝擊。
    但,隻負責娛樂的用戶沒有察覺到什麽。
    負責賺他們錢的老板們可全都感受到了一股迎麵而來的寒風。
    春江水暖鴨先知。
    這群感受到世界秩序正在發生前所未有的劇烈動蕩的鴨子,開始將資金從娛樂業裏麵一點點抽離。
    軍工板塊迎來了小幅度上升。
    黃金價格開始悄咪咪地走高。
    並連續走高了一個月,創下了曆史新高。
    世界資本開始尋找下一個安全的著陸點。
    靠的最近的九煌資本分成了兩派。
    一派較為保守,依然決定抱著自己已有的東西不放手。
    同時抓緊時間,趁著九煌國內治安動蕩,搞內閣政治鬥爭。
    新黨以車宸為代表,不斷鞏固中樞對地方的控製。
    同時壓製內閣中的其他聲音。
    舊黨則已經決心與地方分權派合作,看見機會的資本力量開始不斷進行政治加碼。
    被部分資本拋棄的新黨本就因為財政問題鬆開了很多方麵的管控,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車宸在收到華瀾市特調局事件的報告後,一張老臉已經快皺成麻花了。
    他一邊擔心,入詭者太過難以控製——所以應該加強控製!
    一邊又沒法找到更加合理的控製方式。
    他立刻就放出了聲音,指責華瀾市地方特調局的失職失責。
    同時下發新的試行文件,要求地方特調局不能將執行權外包出去。
    但這份文件剛發下去,就成了擦屁股的紙。
    梁殷整頓完特調局後,直接回複:可以不合作,但我們沒錢!內閣是打算單獨給我們撥款嗎?
    內閣:沒錢撥給你們!你們要發揮主觀能動性,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將問題轉移!你這樣做,對得起內閣對你的器重嗎?對得起身上的擔子嗎!對得起頭頂的烏紗帽嗎?對得起華瀾市的百姓嗎!?
    梁殷:隻聽過餓了要煮大米,沒聽說餓了煮道理。你們又不給我錢,又不讓我借錢,你們內閣怎麽總是既要又要還想要?怎麽什麽好事都讓內閣說了?
    內閣:……&……&
    雖然具體的回複不是這樣,但大體上的意思差不多。
    梁殷一通推諉,把事兒推到了州分局的身上——也就是推給了她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