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袁天罡化緣,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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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門前張燈結彩,看上去格外的喜慶。
    隻是在公主府門口,站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得知駙馬回府,下人早已列隊等候。
    魏叔玉剛下車,一小小的身影就如炮彈般衝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
    “鍋鍋,你怎麽才回來呀?有個白胡子老道,非要說婉婉資質無雙,要收婉婉為關門弟子呐。”
    魏小婉仰著小臉,穿著那身小小的“元帥服”,一張小臉看上去格外懵懂。
    魏叔玉頓時不樂意了。
    魏小婉可是他的逆鱗,居然有人敢當他麵拐他妹妹。
    “貧道見過魏駙馬。”
    看著眼前的袁天罡,魏叔玉笑得很戲謔。
    “沒想到啊,道長竟逃過一命。”
    袁天罡參與過李淵陵寢修建,像他這種風水大師,一般修建好都會被秘密處死。
    袁天罡尷尬笑了下,“老道自知大限將至,一身本領不願意歸於塵土。婉公主資質無雙,老道想將一身本領傳給她。”
    魏叔玉彎腰將魏小婉抱起來:“說人話,道長究竟想做什麽?”
    袁天罡笑得賊雞兒尷尬,“老道修陵墓差著錢,想找公主府化點緣。”
    “不就是一點銅錢嘛,一萬貫夠不夠?”
    “夠夠夠。”
    魏叔玉歪嘴一笑,笑得很邪魅,“本駙馬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用東西換吧。”
    袁天罡肉疼得臉皮抽搐不停,最終咬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本書。
    “此書乃老道畢生所學,那…那就傳授給魏駙馬吧。”
    魏叔玉接過去一看,隨意翻閱幾下便收進懷裏。
    袁天罡還真有些好東西!
    “阿博,支給真人一萬貫銅錢。”
    見魏叔玉要走,袁天罡連忙攔住魏叔玉。
    “魏駙馬,您所謀甚大啊,記住月滿則虧呐。”
    魏叔玉古怪盯著他,這老道還真有幾把刷子。
    等袁天罡與劉博離開,魏小婉摟著魏叔玉的脖頸撒嬌。
    “婉婉想吃鍋鍋做的酥山!”
    她口中的酥山,就是大唐版的冰淇淋。
    “晚上吃涼的肚子疼,明天再做給你吃。”魏叔玉刮下她的鼻子,抱著她往裏走。
    “不嘛不嘛,就吃一小碟嘛。”魏小婉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鍋鍋…你怎麽才回來?”話音剛落,小兕子撞上魏叔玉的腿。
    “嗚嗚嗚…鍋鍋抱抱。”
    魏小婉略帶嫌棄的看著小兕子,“小明達,你又搶我的鍋鍋啊!”
    “才沒有啦,他也是明達的鍋鍋。”小兕子嘟著嘴辯解。
    魏叔玉笑著彎腰,用另一隻手抱起小兕子。
    “夫君可算回來啦,小兕子一天沒見著你,她都不肯睡覺呐。”
    ……
    將兩個小丫頭哄去睡覺後,魏叔玉回到了書房。長樂親自端來參茶和幾樣點心,然後溫柔的幫他捏著肩膀。
    魏叔玉麵前是張巨大的唐帝國疆域圖,他的目光落在鬆州至長安一線,以及更遙遠的西域與大食。
    修路隻是第一步,接下來……
    “老爺。”書房外傳來管家恭敬的聲音,“東宮派人送來了一樣東西。”
    “拿進來。”
    管家捧著一個紫檀木盒進來,放下後便躬身退下。
    魏叔玉打開木盒,裏麵並非金銀珠寶,而是枚東宮的玉璽。上麵刻著一條盤繞的螭龍,下有“東宮敕令”四個篆字。
    玉璽下壓著一份文書,是太子李承乾親自簽署的東宮詔令。準許持令者調動東宮六率的兵力,用以保障馳道修建事宜。
    “呀…”長樂驚訝得叫出聲,“居然是大哥的玉璽。”
    魏叔玉掂了掂那沉甸甸的玉璽,嘴角微微上揚。有了這東西,很多事就好辦多了。
    薛仁貴和裴行儉在碎葉鎮的行動,也可以更放開一些手腳。
    “媚娘。”
    “奴婢在。”
    “研墨,我要給薛仁貴和裴行儉寫封信。”
    “是。”武媚娘立刻起身,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熟練地開始研磨墨錠。
    燈光下,魏叔玉提筆沉吟,武媚娘垂首侍立,隻有墨條與硯台摩擦發出的細微沙沙聲。
    窗外。
    長安城的萬家燈火漸次熄滅,隻剩下巡夜金吾衛整齊的腳步聲。
    “夫君,夜深啦,咱們該休息啦。”
    魏叔玉從懷裏掏出本冊子,“夫人,為夫尋到一本好玩的冊子,今晚咱倆可以好好的探討一番。”
    ……
    接下來的幾天,長安城依舊沉浸在朝廷大手筆招募民工的議論中。報名點人山人海,各級官吏忙得腳不沾地。
    而深宮之中,李世民在經曆了又兩晚難以安眠的折磨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一日,他秘密召見宗正寺卿和幾位心腹重臣,包括長孫無忌、房玄齡。
    禦書房內,氣氛格外凝重。
    當李世民艱難地提出,欲擇兩子過繼給已故的隱太子和齊王,以承香火、慰亡靈時,在場的老臣們都驚呆了。
    長孫無忌首先表示反對: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隱太子、齊王罪愆在前,其嗣已絕於國法。如今驟然過繼,恐引起朝野非議,動搖國本啊!”
    房玄齡撫著胡須,沉思良久卻道:
    “陛下,臣以為魏駙馬此議,雖看似驚世駭俗,卻或許真是對症之藥。陛下之恙,源乎於心。
    若能以此舉平息心中愧憾,龍體康泰,則於國於民,善莫大焉。至於非議…隻要過繼之後,嚴加管束。令其安守本分,不再涉及儲位之爭,或可平息。”
    宗正寺卿則更關心實際操作:“陛下,若行過繼,於禮製上需謹慎。不知陛下屬意哪兩位皇子?”
    李世民顯得十分疲憊,擺擺手道:“人選朕尚未想好。輔機、玄齡,朕知道你們的顧慮。
    但朕這些日子備受煎熬,若非玉兒點醒,唉…就當是朕…朕為他倆盡最後一點心意吧。”
    他語氣中的痛苦和妥協,讓長孫無忌也不好再強硬的反對。
    畢竟。
    皇帝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房玄齡再次開口,“魏駙馬曾建議陛下,此事或可谘詢玄都觀高人?”
    李世民點點頭:“嗯,朕已命人秘密去請成玄英。”
    就在這時。
    小黃門小碎步走過來:“陛下,晉王殿下在殿外求見,說…說得了兩幅前朝古畫,特來獻給陛下解悶。”
    李世民此刻心煩意亂,本想揮揮手讓他退下,忽然心中一動。
    稚奴?
    這孩子近來倒是孝順乖巧……
    一個模糊念頭不受控的冒出來:稚奴年齡尚小,性情看起來也溫和,母後又疼愛他。
    若將他過繼出去……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他自己都嚇一跳,趕緊壓下去。不行,觀音婢絕不會同意。
    李世民有些煩躁地吩咐,“讓他先回去吧,畫留下,朕有空再看。”
    殿外。
    李治捧著兩卷古畫,聽著內侍傳出來的話,臉上期待的笑容微微僵住。
    他敏感地察覺到,父皇似乎心情極差,連見他一麵都不肯。
    “有勞公公了。”李治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將畫交給內侍。
    轉身離開時,小臉上卻籠罩了一層陰霾。
    他最近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正在發生,而他卻被蒙在鼓裏。
    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
    李治不由得想起那天在立政殿,姐夫意味深長看他的眼神。
    不行!
    他李治一定要搞清楚。
    趁著宮女太監們沒注意,他悄咪咪來到禦書房的側麵,將耳朵緊緊貼在木牆上。
    天啦,楊姨娘的兒子小明,居然要被父皇過繼給別人。
    如此好收買人心的機會,他李治怎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