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是她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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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場裏麵,氛圍既熱鬧又奇怪。
    每個人不是正在舉杯,就是舉著相機或者手機說話,看不出是在錄視頻還是在直播。
    反而林鬆雨今天帶有設計感的職業風格,在之中比較突出,總是有目光和鏡頭落在她的身上。
    先後拒絕了幾張邀請她來當網紅的名片,林鬆雨微微低頭,有些社恐地穿梭在人與人之間,四處張望尋找網紅Lily,心裏不斷複習如果遇到對方要問的問題。
    麵前遞來一隻高腳杯,攔住正在觀望的她。
    杯子裏,盛有三分之二的淡黃色透明液體。
    “我帶你進來你不感謝我嗎?”
    老楊慢悠悠地晃動著杯子。
    林鬆雨先是拒絕。
    老楊抬起手,杯身超過林鬆雨的雙眼。
    “現在的小姑娘,這麽沒心沒肺的啊?長得漂漂亮亮,沒想到是白眼狼啊?”
    他的音量又高了些。
    周圍掃過來的目光變多,林鬆雨不想鬧得太大,怕成為他們手機裏的素材。
    想想,好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兒人多,他應該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於是她接過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想著意思意思,然後小心翼翼地放下。
    沒想到老楊應允了她隻抿一口的動作,並未逼她繼續喝完。
    笑嗬嗬地接過她的杯子,老楊說了聲“小年輕真是浪費好東西”,便將液麵並未變化的杯子放向服務員回收空杯的盤子中。
    哐當!
    在一陣玻璃破碎之中,林鬆雨的裙子濺濕了大半,尤其袖口濕噠噠地往下淌酒。
    她瞪大眼睛,驚恐地看向同樣被濺濕衣服的老楊。
    服務員小哥並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光頭男人在放杯子的瞬間,有意地將杯腳敲向盤子邊緣。
    出於連帶責任他連聲道歉。
    一邊說沒事的老楊,立馬指了指另一邊的小門,提議讓林鬆雨去廁所擦幹衣服。
    林鬆雨沒多想,直接衝出小門,完全看不到身後那道心懷鬼胎的視線。
    。
    “怎麽樣,剛剛大麵積地掃過去,有沒有哪個博主是讓你心動的?”
    裴奕川脫口而出:
    “有是有。”
    &n與裴奕川分享會場直播動態時,半開玩笑,讓他從裏麵找一個一眼好感的博主。
    順便為自家公司意向簽約的博主做個路人緣測試。
    隻是電梯裏的網絡不太好,出現延遲十來分鍾的情況。
    在裝扮花枝招展或者豔麗分明的博主們中,裴奕川依然一眼認出那個令人心動的身影。
    白色藍邊襯衫連衣裙,配灰黑色小馬甲。
    乖巧,文靜,像萬花叢之上一抹皎潔的月亮。
    看得出林鬆雨區別於拍攝的他人,纖細的脖頸正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麽。
    “喲,哪個?”
    &n的問題。
    就在林鬆雨不遠處,裴奕川看到了光頭男人正在托酒的服務生旁隨意走動。
    前後有人握上高腳杯柱,取走酒杯。
    等人離去,光頭男人終於上前取酒。
    他的手心覆上一杯酒,五指捏起杯口,往林鬆雨走去。
    裴奕川眉頭不禁一擰。
    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他一下洞悉光頭男人的意圖,神色凝重。
    “看啥呢?”
    &n退出視頻,拍了拍他。
    裴奕川從專注中抬起頭,眼皮頻繁跳動,急促問道:
    “怎麽不往下看了?”
    “快到了。”
    抬眸,淺白色的數字跳到了“3”,電梯即將到達一樓。
    &n調出打車App:“我趕時間呢,還要叫個車。”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電子音愉快地為客人播報到達一樓的信息。
    &n還沒有踏出電梯門,身旁的白衣黑褲男人箭一般衝出來。
    &n提醒工作上的安排:
    “我知道要對接哪類型的博主了,回頭發你!”
    又抓住站在電梯旁的迎賓員,大聲問道:
    “後門電梯在哪裏?”
    “那那邊……”
    迎賓員顯然是被他的氣勢嚇到了,指路的手指發著抖。
    裴奕川的腦海印記著看到過的酒店逃生示意圖。
    每層樓有兩處公共廁所,其中一處靠近貨梯。
    將醉酒的女人從廁所帶進電梯,再去到提前開好的房間,即使遇到路人,也不會有人懷疑。
    可惡,竟敢光明正大地在公眾場合給女人下藥!
    。
    從小門走去廁所的路曲曲繞繞,位置逐漸遠離會場,涼氣似乎都消散了許多。
    走得林鬆雨又渴又熱。
    正在飯點,過了打掃廁所的時間,剛換上的清新劑氣味濃厚,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酒水滲透襯衫裙,隱隱約約露出打底裙勾勒的身段。
    林鬆雨隻想趕快處理好衣服的酒漬。
    在女廁裏,快速扯下幾片紙巾正不斷擦幹裙子上的酒漬,又揪起衣襟,湊向幹手機處。
    熱乎的風還沒有被調動出來,厚重的廁所門“吱呀”一聲響。
    林鬆雨回過頭。
    老楊蹭光發亮的腦袋出現在門縫之中,露出一道狡黠的目光。
    “楊總?這兒是女廁所!”
    林鬆雨雙手交叉,護住不整的裙擺。
    不知為何,她覺得頭有些暈,身體內部像燒開一把火,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怎麽喝點酒就醉了?
    酒有問題?!
    被下藥了?
    趁著還有理智,她連忙打開水龍頭,想要用冷水清醒。
    沒想到老楊溜進得飛快,人沒站穩,手就摸上她的腰,另一隻手搭上她的大腿。
    她的嗓子幹啞發澀,喊出一聲外麵聽不到的嘶啞。
    雙手盡全力推開壓來的重量。
    然而身體發軟發熱,對方的力氣極大,甚至感到腰腹有硬邦邦的東西靠過來。
    明白那是什麽東西,她渾身立馬如被雷劈般,汗毛根根豎起,反而清醒了幾分。
    林鬆雨沒多想,狠狠地朝迎麵過來的手臂咬了一口。
    “啊!”
    老楊發出痛苦的聲音,舉手就要往林鬆雨的臉上扇去。
    林鬆雨趁機掙脫他的另一隻手,衝向門口,拉開廁所門,沒跑幾步,撞倒在地。
    老楊的手痛得齜牙咧嘴,嘶嘶地不停倒吸冷氣,一心要抓起林鬆雨。
    怒不可遏地邊打開門,邊說道:
    “小姑娘,想玩那麽大是不!”
    門外不止林鬆雨一人。
    多了個男人背對自己,正在觀察躺在地上的林鬆雨。
    眼見煮熟的鴨子飛了,出現人破壞自己的好事。
    老楊不想將事情惹大,趁著男人不注意,低下頭匆匆溜出廁所,碼出最大的速度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