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還不是咱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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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阿秀,你們帶著證據分頭突圍,我來引開他們!”陳皓低聲說道,他的
“不行,掌櫃的,我們不能丟下你!”柱子焦急地說道。
“這是命令!”陳皓厲聲喝道,“想要救我,就把這些東西安全地送到周文遠的手中!”
柱子和阿秀知道時間緊迫,他們不再猶豫,一人拿起一個布袋,向著不同的方向衝去。
陳皓手持空匣,獨自站在更樓前,麵對著如狼似虎的士兵,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
“你們要的證據,就在我手中!”他高聲喊道,“若我死,明日全城皆知鎮南王包庇貪官!”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震懾著每一個士兵的心。
薛烈舉刀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陳皓胸前晃動的龍紋玉佩上,
“押回大營,不得傷他性命。”他最終下達了命令。
是夜,陳皓被押往大營,留給青州百姓的,隻有無盡的懸念……牢房裏,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腐臭的味道。
陳皓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卻感覺異常的平靜。
腳步聲由遠及近,沉重而緩慢,仿佛踏在人的心頭。
一盞昏黃的燈籠出現在牢房門口,薛烈那張剛毅的臉龐也隨之顯現。
“你究竟是誰派來的?”薛烈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疲憊。
他盯著陳皓,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劍,想要看穿他的內心。
陳皓緩緩抬起頭,迎上薛烈的目光,淡淡一笑:“沒人派我。我隻是個想保住酒館、保住鄉親的掌櫃。”他的語氣平靜而坦然,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閃躲。
“但我知道,你也不想當別人手中的刀。”陳皓加重了語氣,他的聲音不高,卻仿佛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直擊薛烈內心最深處的掙紮。
薛烈的眼神微微一動,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沉默良久,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陳皓一眼,然後轉身向牢房外走去。
就在他即將走出牢房的時候,他袖袍微微一動,一張折疊成方塊的紙條悄然滑落,無聲地落在了陳皓的腳邊。
陳皓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鏡頭緩緩拉遠,透過牢房的鐵窗,可以看到外麵幽暗的夜空。
更鼓聲一聲接著一聲,沉悶地敲打著,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過屋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腰間的一枚玉佩,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幽幽的青色光芒,顯得格外詭異。
牢房的門“吱呀”一聲關上了,黑暗再次將陳皓吞噬。
隻有他腳邊那張小小的紙條,在微弱的光線下,靜靜地躺著,等待著被開啟的那一刻。
牢中夜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破敗的屋簷,像一曲淒涼的挽歌。
陳皓蜷縮在角落裏的草席上,肩頭的傷口因為潮濕而隱隱作痛,滲出的血跡將粗糙的麻布衣衫染成了暗紅色,觸目驚心。
他渾然不顧,隻是機械地摩挲著胸前的那枚龍紋玉佩,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著那繁複的花紋,思緒如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這枚玉佩,是他亡父留下的遺物,是他記憶中最溫暖的寄托。
七年前,為了救起不慎落水的周文遠,家道中落的他忍痛將玉佩當給了當鋪,換了些許銀兩。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他這輩子最艱難的決定之一,當時典當的時候,他幾乎已經做好了再也贖不回來的準備。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枚本該在當鋪裏蒙塵的玉佩,竟然會出現在鎮南王府的密令之中,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驚天陰謀?
冰冷的鐵鏈聲打破了牢房的寂靜,陳皓猛地抬起頭,警惕地看向窗外。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過,緊接著,一張折疊成方塊的紙條從窗外投了進來,無聲地落在地上。
陳皓心中一動,連忙撿起紙條,借著昏暗的光線展開。
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是周文遠!
“玉佩三日前由王顯自庫中取出,仿製七枚,分授心腹。”
短短的一行字,卻如同驚雷般在陳皓的腦海中炸響。
他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原來,那夜所謂的“龍紋令”,根本就不是什麽信物,而是一個精心布置的誘餌!
一個引誘他上鉤,置他於死地的陷阱!
是誰?是誰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鎮南王?王顯?還是另有其人?
陳皓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和憤怒他必須盡快將消息傳遞出去,否則,他和那些無辜的百姓,都將成為這場陰謀的犧牲品。
他撕下一角衣襟,用手指蘸著傷口滲出的鮮血,在上麵飛快地寫下四個字:“更樓賬本已毀!”然後,他將這張染血的布條小心翼翼地塞進空空的鞋底,做完這一切,他重新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轉機的到來。
他相信,周文遠不會讓他失望的。
翌日,天剛蒙蒙亮,牢房的鐵門就被粗暴地打開了。
薛烈鐵青著臉走了進來,一把將一卷案宗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陳皓!”他怒吼道,聲音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聾,“你說你不是細作?那這枚玉佩又作何解釋?這可是王府機密的憑證,你從何得來!”
陳皓緩緩地抬起頭,迎上薛烈那充滿懷疑和憤怒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統領大人,我若是細作,還會蠢到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嗎?”他反問道,語氣平靜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薛烈被陳皓的反問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
他死死地盯著陳皓,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破綻。
“統領大人可知,真正的龍紋玉佩背麵,都刻有‘承安三年’的字樣?”陳皓突然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不知統領大人手中的這枚玉佩,可有?”
薛烈聞言,頓時一怔。
他下意識地摸出貼身攜帶的玉佩,翻到背麵仔細查看——果然,光潔如玉的表麵,沒有任何字跡!
他的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這枚玉佩,是王顯親自交給他的,說是鎮南王府的信物,可以調動兵馬。
他一直深信不疑,從未想過會有假。
可是現在……
他強壓下心中的驚疑,不動聲色地將玉佩收了起來,然後厲聲喝道:“來人,將繳獲的其他‘龍紋令’全部取來!”
士兵們不敢怠慢,連忙將所有繳獲的玉佩都拿了過來。
薛烈拿起一枚枚玉佩,仔細地查驗著背麵,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所有的玉佩,都沒有“承安三年”的字樣!
“怎麽樣,統領大人?現在你相信了嗎?”陳皓看著薛烈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有人在用假的龍紋令調兵遣將,打著王爺的旗號,行貪腐之實……你若再執迷不悟,助紂為虐,那就是他們的幫凶!”
陳皓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般敲擊在薛烈的心上。
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知道,陳皓說的是真的。
他一直被蒙在鼓裏,被人當槍使了!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向陳皓,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與此同時,青州城南,萬記酒坊的後院。
一個身穿粗布衣衫,頭戴鬥笠的采藥女,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雜草叢生的藥圃中。
她不時地采摘一些野花野草,放入身後的竹簍裏,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鄉下村姑。
然而,她的一雙眼睛卻異常的靈動,不時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這個人,正是阿秀。
她奉周文遠之命,潛入萬記酒坊,打探萬富貴和李少爺的動靜。
她走到一間偏僻的廂房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裏麵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是李少爺。
“李少爺,我是來送野菊花茶的。”阿秀壓低聲音說道,“我家住在城外,采了些新鮮的野菊花,想著給少爺您嚐嚐鮮。”
“野菊花茶?拿進來吧。”李少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阿秀推開門走了進去,隻見萬富貴和李少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旁,似乎在密謀著什麽。
“喲,哪來的村姑?”李少爺斜著眼睛打量著阿秀,嘴角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長得還挺水靈的嘛。”
“少爺說笑了。”阿秀連忙低下頭,不敢與李少爺對視。
她將手中的茶盤放在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
“說吧,什麽事?”萬富貴皺著眉頭問道,顯然對阿秀的到來有些不滿。
“沒什麽事,就是想給兩位爺送點茶。”阿秀低聲說道。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萬富貴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阿秀沒有理會萬富貴的冷嘲熱諷,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
“王顯答應我,隻要陳皓一死,官道運酒權就全部歸萬記了!”萬富貴得意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興奮和貪婪,“等他除掉薛烈,咱們再聯手做掉王顯!到時候,整個青州城,還不是咱們的天下!”
“哈哈哈哈……”李少爺也跟著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陰謀和野心。
阿秀聽到這裏,險些打翻手中的茶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