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爾等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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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韓捕頭離開後,陳皓立刻打開了箱子,從夾層中取出了那份手稿。
    他仔細閱讀著手稿上的內容,臉色越來越陰沉。
    “原來,他們是想放水淹田,好嫁禍於我!”陳皓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終於明白,靜先生的真正目的,不僅僅是要打擊他,更是要利用水災,來控製整個臨江縣的糧食,從而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是好狠毒的手段!”陳皓怒吼一聲,將手中的手稿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柱子,立刻去通知所有人,加固水渠的堤壩!另外,在高危地段,預埋泄洪暗管!”陳皓沉聲說道。
    “是,掌櫃的!”柱子聞言,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陳皓看著柱子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
    他必須竭盡全力,才能戰勝靜先生,才能保護臨江縣的百姓。
    他緩緩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現在,他需要召集更多的人手,商議對策。
    趙秀才的智謀,徐六娘的情報,王老板的財力,還有三位村老的民心,都是他不可或缺的力量。
    新渠的閘口,將是他們秘密會麵的地點,那裏地勢隱蔽,方便商議大事……
    夜幕低垂,新渠閘口在蛙鳴蟲吟中顯得格外靜謐。
    陳皓點燃了燈籠,昏黃的光暈映照著他堅毅的麵龐。
    趙秀才捋著胡須,徐六娘眼神銳利,王老板則不停搓著手中的算盤,三位村老雖不發一言,但緊皺的眉頭表明了他們的憂慮。
    陳皓將一張臨江縣的地形圖鋪開,指尖沿著新開鑿的水渠,一路向上遊延伸,最終停在了府城外圍的幾條河道匯合處。
    “諸位請看,一旦大雨,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先堵住上遊三日,積蓄足夠的水量,再驟然開閘放流……”
    趙秀才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這……這豈不是會淹沒下遊的村莊?傷及無辜啊!”
    陳皓而且,萬記酒坊地勢最低,糧倉必定首當其衝!”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我們要讓百姓們看清楚,是誰真正地在為他們著想,又是誰隻顧著自己的私利,不惜犧牲他們的性命!”
    王老板聞言,算盤珠子撥得飛快,仿佛在計算著這場豪賭的勝算。
    徐六娘則點了點頭,表示對陳皓計劃的支持。
    三位村老麵麵相覷,最終也緩緩地點了點頭。
    當夜,陳皓獨自一人來到後院,用小刀在陶甕底部刻下了一行字“風起於青萍之末,而止於仁心之前。”他仿佛在告誡自己,也仿佛在宣告著他的決心。
    與此同時,在臨江府城,靜先生正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裏,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看來,該我出門了……”靜先生輕聲說道。
    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
    幾日後,柳三婆在鄰鎮采藥時聽聞一怪事靜先生府中連日遣散仆役……
    柳三婆佝僂著背,風塵仆仆地走進村口。
    她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幾日奔波,讓她嗓音沙啞得像是老舊的風箱,“徐六娘,我可打聽到一件怪事!”
    徐六娘正坐在自家院門口,一手納著鞋底,一手撥弄著算盤,聽到柳三婆的聲音,連忙起身相迎,“三婆,快進屋歇歇腳,喝口水。”
    “水就不喝了,事兒要緊!”柳三婆擺擺手,壓低聲音道,“這靜先生,近來有些不對勁。府裏連著幾天都在遣散仆役,你說奇不奇怪?”
    徐六娘柳眉微蹙,“遣散仆役?這靜先生向來深居簡出,府裏人手也精簡得很,怎麽會突然遣散下人?”
    “更怪的還在後頭呢!”柳三婆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些,“他重金聘了兩個盲眼樂師,每日閉門奏樂,你說他這是唱的哪出戲?”
    徐六娘放下手中的活計,思索片刻,“盲眼樂師……莫非是障眼法?”
    柳三婆點點頭,“我也覺得蹊蹺。我尋思著,這靜先生府裏,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想著法子混進去看看。”
    “你混進去了?”徐六娘有些驚訝。
    “嘿,我老婆子也不是吃素的。”柳三婆得意地一笑,“我說是要獻些野山參給靜先生補補身子,這才勉強進了外院。結果,我發現那兩個樂師用的琵琶,都用桐油反複塗抹過,油膩膩的,看著就奇怪。”
    “桐油?”徐六娘眼中精光一閃,“這桐油防潮,莫非……他們是怕潮氣壞了什麽東西?”她思緒飛轉,忽然想起了什麽,“三婆,你可還記得《灶火錄》裏記載的一樁舊事?”
    柳三婆一愣,“《灶火錄》?那是本講廚房雜事的書吧?啥舊事?”
    “二十年前,某任知府倒台之前,曾經用過一種‘啞音傳令’的法子。”徐六娘解釋道,“他們將密信寫在極薄的絹布上,然後裹在琴弦裏,靠特定的曲調來傳遞信息。琴弦用桐油泡過,為的就是防止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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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婆恍然大悟,“哎喲,我怎麽沒想到!這靜先生,莫非也是在用琴聲傳遞消息?”
    徐六娘點點頭,“極有可能。三婆,你這次可立了大功!”她站起身來,走到院子中央,對著幾個正在玩耍的孩童招了招手,“去,都給我去散布消息!就說耳朵比眼睛更認得清白!”
    消息很快傳到了陳皓的耳朵裏。
    皓記酒館的後院,陳皓手裏拿著一張寫滿音符的紙,眉頭緊鎖。
    啞音傳令……看來這靜先生,果然不簡單。
    “掌櫃的,這靜先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咱們要不要立刻派人去府城,把那兩個樂師抓來?”柱子在一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陳皓搖搖頭,“不急。靜先生既然敢用這種法子傳遞消息,必然有所防備。我們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那咱們就眼睜睜看著?”柱子有些不甘心。
    陳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靜先生要用音樂放水,那我們就將計就計,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轉頭看向王老板,“王老板,放出風聲,就說皓記打算購入三百張新琴,專聘盲藝人,在臨江縣各處講字台巡回演出。”
    王老板一愣,“掌櫃的,咱們不是一直都用說書先生嗎?怎麽突然要請盲藝人?”
    “照我說的做就是。”陳皓神秘一笑,“記住,要廣而告之,越多越好。”
    消息一出,臨江縣頓時炸開了鍋。
    不出幾日,便有十餘名流浪樂人主動投帖應征。
    陳皓來者不拒,一一接待,熱情招待。
    他看似隨意地與樂人們閑聊,實則暗中觀察他們的指法習慣,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終於,在接待一名衣衫襤褸的盲眼老者時,陳皓發現了一絲端倪。
    那老者雖然雙目失明,但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一股不輸於江湖藝人的氣度。
    更重要的是,陳皓注意到,老者在彈奏琵琶時,右手食指的指甲略長,似乎經常撥弄某種細小的物件。
    送走老者後,陳皓立刻示意柱子將老者請了回來。
    “老人家,你的琵琶彈得很好,隻是有些地方還需要改進。”陳皓笑眯眯地說道,“不如這樣,你把琵琶留下,讓我幫你修繕一下,如何?”
    老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待老者離開後,陳皓迫不及待地拿起琵琶,仔細檢查起來。
    他用一根細針,沿著琴弦的縫隙,慢慢地挑動著。
    突然,一截細小的絲線被他挑了出來。
    那絲線極細,幾乎透明,而且浸過某種藥水,散發著淡淡的異味。
    陳皓心中一動,立刻將絲線浸入水中。
    片刻之後,絲線上竟然浮現出一行字跡“初九子時,渠潰可期”。
    “好狠毒的計策!”陳皓眼中寒光一閃。
    他冷笑一聲,“靜先生,你機關算盡,卻不知音律早被我們唱成了童謠。”
    與此同時,臨江縣衙。
    韓捕頭正襟危坐,看著台下瑟瑟發抖的幾個盲眼藝人。
    “爾等可知罪?”韓捕頭厲聲喝道,“竟敢未經允許,私自聚眾演奏,擾亂民生!”
    幾個盲眼藝人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連連求饒,“捕頭大人饒命,小的們隻是靠賣藝糊口,絕無擾亂民生之意啊!”
    韓捕頭冷哼一聲,“哼,少要狡辯!來人,將他們的琵琶沒收,帶回衙門候審!”
    衙役們一擁而上,將藝人們的琵琶奪了過來。
    韓捕頭看似公正嚴明,實則在衙役們收繳琵琶時,偷偷地將一枚小小的銅哨,藏進了趙秀才的竹籃夾層之中。
    這銅哨能吹出極低頻的音調,肉耳難以分辨,卻是織言社緊急集結的信號。
    回到衙門後,韓捕頭故意在公堂上誇大其詞,“不過是幾個瞎子賣唱,不必驚動上峰。”他試圖以此拖延正式文書上報的時間,為陳皓爭取更多的時間。
    另一邊,府城驛站。
    周驛丞正坐在櫃台後麵,一邊撥弄著算盤,一邊留意著驛站裏進進出出的人。
    他敏銳地察覺到,最近幾天,府台衙門發出的急件明顯增多,而且每一封都標注著“飛遞勿拆”的字樣。
    周驛丞心中疑惑,他深知這其中必有蹊蹺。
    驛丞表麵上圓滑世故,實則內心深處,卻一直同情著臨江縣的百姓。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這些密令的內容。
    經過一番思索,他決定啟用“茶湯換封”之計。
    每日清晨,他都會派人給驛卒們送去特製的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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